第822章 輪番操作 你方唱罷我方唱
“這……”
無無天君皺眉，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坦白來說，我一直堅信存在無境，但想要成就無境，並非一朝一夕之功，如果說常人度日以年來算，那麼想要成就無境，就需以紀元來計，在我之前的認知中，滅世的乃是這一界的規則，無境肯定存在，至少我手中的這塊無境碑就出自無境存在之手，但現在……一切都不好說了，我也不能輕易下定論，怎麼，莫非你還有其他發現不成？”
無起搖搖頭，“我沒有其他發現，只是之前曾接觸過唯一之地的皇天，他的假設論證法別具一格，對我影響很大，我在思考問題之時，也會時不時提出一些假設，前不久我有一個較為大膽的假設，你說如果真相界就是一場騙局，引導者都是騙子，他們所說的一切也都是編造出來的，會怎麼樣？”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也太具有顛覆性了，我這三觀剛剛被顛覆了一次，差點沒瘋掉，難道又要顛覆一次不成？”
無無天君叨咕了兩句，搖了搖頭，“假設終究只是假設，還需要進一步論證，對了，我正好也有事問你，現在的天界好像不太對勁，氣數，運數，變數這幾個傢伙似乎同一時間突破了，他們的突破與劫數有沒有關聯？”
“這個你不問，我還忘了提了，你也知道，天選之子並非只有我一個，還有數十人，按照遊戲規則，未來成就無境需要從我們之間誕生，而氣數，運數、無數、變數這些人，本質與劫數高度雷同，只是跳出來的較晚而已，我嚴重懷疑，在他們背後，也有一套遊戲規則，而制定遊戲規則之人……”
“看樣子你的假設並非全無根據，如果其背後真有存在，那必然是與引導者同一層次，複雜了，徹底複雜了，無起，你這是要成為棋子的節奏，別到最後無境沒有成就，理念沒有達成，為人土作嫁衣不說，還坑害了這一方生靈，我現在有些猶豫了，猶豫讓不讓你來接手這裏。”
“這個……誠言，我也不知道是接手好，還是不接手好，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更沒有更好的法子，一切就只能等待輪迴之門大開再作計較了，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關於儒界的下落，你可知曉？”
“不知。”無無天君搖搖頭，“怎麼，莫非儒界也與你方才的假設有關？”
“這個倒是不曾有，但此間還關係到未來局勢，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接下來，無起就將從命數天君那裏了解到的，關於引導者之間的分歧，以及輪迴之門位置坐標等一系列事都講了出來。
這些東西，劫數天君並不知曉，無無天君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待無起說完，無無天君已經愣神，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好小子，你的消息也太靈通了，說，還有什麼秘密，一併都交代出來，只有掌握的秘密越多，才能越好還原出真相。”
“就這麼多了，本來我不應該告知你這些，但現在我已經難以相信任何人了，分享出來也好，正好你來幫忙分析一下。”
“難以相信任何人？那我老人家呢？你相不相信？”
“我如果說我相信，你信不信？”無起反問。
“哈哈。”無無天君沒有回答，只是大笑，待笑過之後，方道：“未來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活了這麼多紀元，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多有意思的事，本來我是打算乾脆自行寂滅算了，但現在我又反悔了，我確是要看看，真相究竟是什麼，誰又將是最後的贏家，還有，眾生在這裏面究竟充當了什麼角色？”
“好了，先別說這麼多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還是着手穩固世界吧。”無起催促。
“不急，且看我操作。”無無天君擺擺手，之後袖袍一展，對着世界就是一抖。
砰！
世界從中心開始斷裂，無數裂縫隨即生成，僅此一下，生靈就被吞噬了足有三成。
而剩下的七成，也惶惶不可終日，只以為末日就在眼前，千般萬般終成泡影。
至此，無無天君停手，轉身看向無起，“好了，鋪墊已經做足，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
無起搖搖頭，沒有說什麼，而後整個人無限放大，變得與天地齊高，開始穩固世界。
“救世主，救世主出現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相隔甚遠，就可聽見眾生齊呼，更有不少頂禮膜拜，叩謝無起的恩德。
眾生不知道內幕，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末日來臨，世界即將毀滅，而他們無力抗爭，只能在那裏等死。
關鍵時刻，有救世主橫空出世，化解了這場危機，拯救生靈於水火，避開了滅頂之災。
“唉。”無起輕嘆，他曾經也是眾生中的一員，是從眾生中走出來的。
如果他沒有現在的修為，沒有那麼多的認知，也是下面眾生的一份子，他恐怕也會將現在的自己當作救世主看待。
此與智慧無關，與視野、認知有關，不能憑此來說眾生愚昧，眾生其實也並不愚昧。
其實真要計較起來，現在的他，乃至無無天君、無限天君等人所掌握的法門、大道等等一切手段，全都來自芸芸眾生，是芸芸眾生從無到有，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如果光是靠他自己，或者換成任意一個人，都不可能僅憑藉自己修至而今這般地步。
越是明白這一點，無起越覺得眾生無比重要，他們才是一方世界的根基。
是以，他並不是在憐憫眾生，而是眾生確有過人之處，有着無可比擬的價值。
當然，眾生也不代表者善，他們無所謂正義與邪惡，因為他們內部同樣有着等級。
凡人、真人、聖人、天人、至人、神人。
層層劃分，層層剝削，單就凡人來講，就又分王侯將相，商賈工匠，窮苦農民，街頭乞丐，罪犯奴隸等等等等。
無起要打破的，就是這一層又一層的不公平，不平等，構建真正的大同。
如此來說，劫數天君現在所做的事，與他還有幾分雷同，某種意義上講可謂疏歸同途。
但本質上來說，卻並非如此，對方想要打破的，僅僅只是其所屬層面的不公平，其他層面並不會推翻，也不會推翻。
無起不一樣，既然要推翻，那就徹徹底底，推翻一切，爭取來個一步到位。
但想要一步到位談何容易，至少現在的他還看不到希望，也沒有尋得出路。
而劫數天君的舉動卻看似一步到位，實際上卻只是走一步而已，僅僅往前走了一步。
借假言真，借假言真，每一個人都在借假言真，但真與真之間卻相隔十萬八千里。
現在無起又對自己看到的真產生了懷疑，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真。
同時，他有時候亦有意動，他在思考劫數天君的真會不會最終變為他所希望的真。
四萬年，整整四萬年，無起都在考慮這個問題，他把所有事全都串聯了起來，想要尋得一個究竟，自己該何去何從。
突然間，他無比懷念鈞天、行天二人，也唯有此二人才能在這個問題上給予他幫助，幫助他出謀劃策，甚至是做決定。
“恩？”
這一日，無起從混沌狀態中蘇醒，推算了一下時日，他發現距離輪迴之門大開之期已經臨近。
“鈞天兄？適才是鈞天兄在嘗試着與我溝通？”
無起左顧右盼了一番，隨後整個人進入入定之中，開始進行推演，嘗試與之溝通。
下一刻，一幅幅畫面從無起腦海之中生成，那是鈞天的經歷，從出生之日開始記起。
鈞天的經歷，抽象來看，就仿若是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無起從**開始追尋，順着浪潮而下。
很快，他就來到了二人分別之時，但這還沒完，憑藉慣性，他繼續前行。
砰！
下一刻，他就闖入了一片未知領域，那是二人分別之後，鈞天的經歷及遭遇。
緊跟着，畫面一轉，來到了天界，天界正在爆發一場大戰，大戰主角之一正是孟。
接下來，畫面再轉，孟來到了新洪荒，與鈞天謀面，二人交談片刻，鈞天隨之而去。
這個時候，畫面已經不在天界了，轉而來到界外，步入虛無之中，與虛無中前行。
此時的無起不敢眨眼，心中飛快推算，推算二人走得每一步路，全都轉化為位置坐標。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三轉兩轉，來到了這樣一處所在。
這是一方世界，規模並不算大，與無上之地差不多，內部生靈有一個大數左右。
無起身為天界化身，他自然認得，這些生靈大部分都來自天界，明顯是孟順來的那些人。
除此之外，從鈞天的記憶里，他還看到了一大批熟人，比如路、顏、曾等七十二賢。
另外，還有董仲舒、朱熹、王陽明等一批後起之秀，也盡在其列，且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