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意義何在 眾生只負責陪跑
天界。
無起等人第一站自然是新洪荒，此時的新洪荒已然大變，與之前判若兩然。
倒不是說規模變大了，生靈變多了，相反，整體極具收縮，已經看不出是一個世界。
“谷兄，神靈兄，我回來了。”無起第一時間降臨泰山，這裏的泰山還與以前一樣。
“怎麼去了那麼久，這兩位是……”谷先是抱怨了一聲，隨後才發現有客人。
“呵呵，這位就是我曾提起過的無限，這位是我新結交的兄弟，道號雲天。”無起一一介紹。
“見過兩位道友。”谷與神靈與之一一見禮。
“鈞天兄呢？去哪了？還有行天兄，怎麼也不在？”無起突然眉頭一皺。
“鈞天被孟先生請去了，而行天則跟命數天君走了，具體去了哪裏我們也不清楚，看起來挺神秘的。”神靈如實答道。
“恩？一個被孟請去了，一個跟着命數走了。”
對於後者，無起已經有所預感，而前者則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孟等人搞出來的這個儒界在打什麼算盤。
“孟又突破了，已經甄至九變，來的時候還與天界之主戰過一場，天界之主都奈何不了他。”神靈繼續補充。
穀道：“起兄，情況不妙，短期之內可能會有大事發生，或許輪迴之門大開就在眼前，鈞天臨行前，我們商議過，遣散了大部分生靈，只保留了當年下界的那些人，這些都是種子，不容有失。”
“鈞天走之前都說過什麼？”
“他讓我們等你回來，而他要去探一探儒界的究竟，你也知道，當年鈞天與丘天有過交易，丘天隕落之後，鈞天答應了對方，要幫忙演化他的大道，只是後來因為種種緣由擱置了，現在孟強勢崛起，斷路續接，來找鈞天可能是要解除當年的約定。”
“那他們有沒有留下儒界坐標？”回歸途中，無起曾打算先去拜訪一下儒界，畢竟說起來二者也有些淵源。
只是找來找去，始終都找尋不到，哪怕是合他們三人之力推演，都沒有結果。
“沒有。”谷搖搖頭，隨後一臉擔憂道：“對於鈞天我倒是不擔心，儒界與我們有淵源，我想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可能走向對立面，我擔心的是行天，他這一次出關之後，狀態有些不對勁。”
“你指的是哪些方面？”無起眼神輕咪，逐漸犀利。
“都不太對，首先是他的修為，太不正常了，按照鈞天之前推測，行天破關最多到達七變，撐死也只是巔峰而已，誰成想他一出關，修為直接報表，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根據我的揣摩，當不在孟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果然……”
“什麼果然？”
“等下告訴你們，你繼續說。”
“他破關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幾有些神志不清，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接連傷了我們好幾個，好在命數天君及時出現，將之壓制，之後帶離了新洪荒，至於去了哪裏，我們也不清楚。”
“走火入魔？性情大變？”
“會不會是他修鍊的融會貫通法則出了問題，亦或是暗中有人趁我等不察，在搞鬼？”神靈猜測。
“局面越來越複雜了。”無起搖搖頭，隨後問道：“大家的修行怎麼樣，都到了哪一階段？”
“我們兩個你也看到了，已經進入八變，短時間內很難再作突破，名天，墨天，醫天他們在見到孟先生的成就后都被刺激到了，目前正在沖關，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和我們一樣。”
“太慢了。”
“還慢？不慢了，只是你們這些人太過變態，若是把參考對象換成那些天界之主，你就不嫌慢了。”谷倒挺知足，看得出心態挺好。
“呵呵。”無起苦笑，“正常來說，你們自然不慢，但今時不同往日，在接下來的歲月里，你們需要面對的無一例外，全都是這個層面的存在，慢了一步都會步之前大劫之中喪生的那部分生靈。”
“沒事，天塌了有個大的頂着。”谷依舊一臉不在乎，但話雖然這樣說，氣氛卻越來越凝重。
“好了，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快將所有閉關之人全部喊醒，主要人物叫到這裏來開一個會。”
接着，無起拉出一張名單，孔截、青闡、諸天、造化、玄幻、童話、無知等人都在。
除此之外，還有十二生肖、十殿閻羅、昊天、如來、緣來、冥河、鎮元子、鯤鵬、孔宣。
乃至諸天星斗，漫天神佛，四海龍王，包括乾元子、羅符、寶界一眾在內，都在其列。
這些人，有的是無起當年的敵人，有的是他當年的朋友，還有的只是謀過幾次面。
當然，現在統稱為故人，隨便一個挑出來都算是他的牽挂，意義非比尋常。
少時，谷將這些人全部喊到，眾人一見無起，各個表情不一，神色複雜。
無起沒有時間理會太多，也沒有上前與每一個人客套。
“列位，你之中有些人是我當年的朋友，有些人是我當年的敵人，這已經不再重要，因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今日將大家聚在一起，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有事情公佈，並想請你們做一個抉擇。”
“抉擇？”眾人彼此對視，有些不理解無起這麼說的用意，但也意識到了事情恐怕不簡單。
“沒錯，就是抉擇，這個抉擇對我，對你們，甚至對於整個世間都很殘忍，但卻不得不做，不能不做，也必須做。”
“起兄，你難道是想……”一旁，無限天君欲言又止。
“沒關係。”無起擺擺手，接着道：“無論你們如何選擇，也不管未來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最起碼我們曾是故人，我也絕不會左右大家的決斷。”
“起兄，究竟是什麼事，怎麼你今日說起話來吞吞吐吐，聽得我都有些瘮得慌。”谷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一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難以落地。
無起沒有理會谷，繼續道：“世界很大，很多人縱觀一生都難以窺視全貌，世界又很小，小到成為某些人手中的玩物，一切都是一場遊戲，有些時候，哪怕再不可思議，再無法理喻，但事實就是如此，難以改變，很不幸，一切被我言中了，你們所見所聞所觀所感，的的確確都是假的，這就是一場遊戲，從頭到尾的遊戲。”
“遊戲？什麼遊戲？”
“全都假的？怎麼可能？難道我們都活在夢裏？”
“是不是我仍在閉關，並沒有醒來，這些都是幻境？”
……
眾人議論紛紛，若是別人來對他們說這一番話，他們自然嗤之以鼻，但這話既然出自無起之口，他們還真要好好斟酌一番。
無起沒有止住眾人議論，就這樣靜靜地等待，或者說是在醞釀接下來的措辭。
少時，眾人停止議論，靜了下來，等待無起下文，對於無起口中的抉擇，他們十分好奇。
“唉。”
“唉。”
“唉。”
無起接連發出三聲長嘆，隨後將他所了解的天地大秘，一字不落，全都說給了眾人。
沉默。
沉默。
沉默。
大殿之內落針可聞，猶如死地一般寂靜，所有人都一樣，一臉死灰，失去了往日榮光。
如此，一連沉默了三日，谷率先開口，打破了寧靜，以及這凝重的氛圍。
“起兄，是不是說我們接下來無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修行，也終究都是水月鏡花，都頭來就連嫁衣都算不上。”
“是的。”
“起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神靈天君一臉苦澀道：“敢問修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或者說大多數人的修行究竟意義何在？難道僅僅只是陪跑？”
“意義只有一個，超脫，真正的超脫，但不可否認，大多數人修行，僅僅只是陪跑，一個紀元，兩個紀元，甚至有可能會陪跑到最後才輪到自己。”
“老師，既然如此，那我們何必那麼累，停下來歇一歇走可以吧，等待我們也被挑選上，那時再發力也不遲。”酉雞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還別說，他雖然平日裏弔兒郎當，修為常年拖眾人後腿，但這一番話一出口，還得到了不少人的讚許。
當然，讚許他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沒心沒肺的人，但凡有一點胸懷大志，都不予苟同。
只是在了解了真相之後，再不予苟同也沒有辦法，畢竟規則在這擺着，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遊戲。
“起兄，你之前說讓我們抉擇，想必還有另外一條路，莫非有方法打破這個規則？”名天抓住了問題關鍵。
“恩。”無起緩緩點頭，不知不覺間露出笑意，“方法有，有人正在做，這個人就是劫數天君，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此人，此人身為劫數，前不久又領悟了紀元大劫，實力已經通天，目前正在謀划此事，他也是最有可能打破現有規則之人，而我所說的抉擇，就是在現有規則與打破規則之間挑選一條路，說白了，也就是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