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下宗師

長明觀內，何安下想開之後，選擇忘記王香凝，專心和周西宇習武，這天師徒兩個摘菜的時候，何安下問道：“師傅，你到底是什麼人哪，你武功那麼高，怎麼藏在這個小廟裏掃地呢。”周西宇笑了笑，“我沒有藏，我在這練本事啊！”“對，掃地也是本事。”周西宇手不停的摘着菜，“地上的落葉就像是世間的煩惱，是不是要天天掃。掃着掃着是不是就有了耐心，掃不完，就慢慢掃，看到萬物凋零，懂得了慈悲。”說到這裏沉默了一會，又張口道：“我一直有個心愿，想把一件東西還給一個人。師傅臨死前，他叫猿擊術的傳人到他跟前去。”

周西宇回憶着當天發生的一切，彭乾吾走到師傅的跟前，師傅看他一眼：“不是你。”彭乾吾急道：“爹，我是你兒子啊！”師傅搖頭道：“是周西宇。”彭乾吾一聽轉身出去，師傅道：“等等，不是不想傳你，你誤在俗世里太久了。”然後周西宇上前，聽着師傅的囑託。“師傅死後，彭乾吾要殺我，我不想同門相殘就逃走了。”何安下一邊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邊道：“你師父最知道自己的兒子了，要是傳給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突然外面敲門聲響起，周西宇看着門口道：“你回屋，我不叫你，不許出來。”何安下堅定道：“我哪也不去，一步也不離開你。”

何安下將觀門打開，一個打着黑傘的人站在門外，正是太極門掌門彭乾吾。周西宇看到他神色激動道：“師兄。”彭乾吾笑着將傘放下，徑直走了進去，四處打量着道觀，嘆道：“好多年咯，以為以後再也也看不到你了，師弟。”何安下將門關好，趕緊跑進裏面。廟內寒酸至極，彭乾吾笑着道：“哈哈，混成這樣，真辜負我爹教你的本事。”兩人坐下后，周西宇道：“我本來就是個沒出息的人。”彭乾吾對此表示贊同，“師弟，秘籍該還我了吧。”“師兄，我跟你說過猿擊術沒有秘籍。師傅傳我的，都在腦子裏。”隨後從懷中拿出一本秘籍，“只有這個本子，是我修習這門奇功的心得。都在裏頭，今天，我交給師兄。”

彭乾吾接過來后翻看兩眼，隨手就扔進一旁的火灶。何安下想要上前將秘籍搶回來，卻見彭乾吾身形靈動，一招將其打飛出去，周西宇順勢將他接住，何安下仍是受了不輕的傷。周西宇道：“師兄，當年我自以為天分高，師傅把猿擊術傳給我，大公無私，理所當然。這麼多年過去，我才體會到師兄心中的不痛快。要是我當時選擇留下，也許早就和師兄將猿擊術修成了。”彭乾吾嘴角抽了抽，“師弟，真的不想活動活動，過過手。”周西宇道：“讓我行個師門之禮，行完禮就可以開始。”周西宇向他鞠躬，彭乾吾抬腳就踢，周西宇伸手格擋，兩人就在房內戰做一團。

拳來腳往，同為太極宗師，似是陰陽兩面，你追我趕，互不想讓。氣勁過處，便是灶中火焰也能化作攻擊利器。從屋內打到屋外，兩掌相交，房梁被二人真氣打的爆裂開來。彭乾吾藉助一段木樑與周西宇比拼內力，實際一腳將石墩提向周西宇，周西宇一時不查，氣勁一泄被木樑頂住胸口，看着彭乾吾得意的眼神，周西宇提勁將木樑震飛，彭乾吾閃身躲避，何安下抱着一個箱子用力砸在彭乾吾的腦袋上，彭乾吾又急又怒，一個小子也敢偷襲我。快掌連環，打的何安下叫苦不迭，眼瞅着徒弟受傷，周西宇不在保留，一道月光流進他的身體，自此他的速度快若閃電。

甩手扔出一張紙，紙上帶着真氣將彭乾吾的暗器削成幾段。而這也正是猿擊術，猿擊術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個快字。彭乾吾將傘打上，冷笑一聲，“回見。”出門的時候順帶還把門關上，到了在門外立刻動用九龍合璧，內力管涌而出，隔着一道門將裏面的石山打碎。周西宇暗道不好，真氣牽引下掃帚飛到他的手中，左掃右掃，萬葉碎花般將碎石化解成粉末。彭乾吾聽到門上一陣響動，以為是得手，推門進去一看，只見周西宇以極快的身法來到他的面前，掃帚枝丫如利刀，將他的衣服分割開來。彭乾吾抽出腰間長刀，再次與他戰做一團。一招過後，掃帚枝丫粉碎，長刀也全是崩缺。

彭乾吾將刀甩向周西宇，周西宇身形極快的躲閃開來。彭乾吾施展九龍合璧，氣走經脈，過十二重樓，周西宇知道他這一招厲害，突然見明月高懸，縱深一躍跳上高空，似要上天攬月，隨後從天而降，木棍在水缸中輕點，彷彿猿猴水中撈月。缸中積水受到莫名力量感召噴涌而出，朝着彭乾吾席捲而來。彭乾吾強穩身形，九龍合璧打出，一道強悍真氣逆流而上，兩道力量碰撞道一起，激起一股能量波，將雙方擊飛十米遠。彭乾吾起身打傘扭頭離去。而何安下見識到這驚人一幕，“師傅，收我做徒弟吧。把功夫傳給我，我什麼都放的下。我活這麼大，就喜歡過一個王香凝，我都能忍住不去找她，我不圖名，不圖利，不抱怨。哪怕練瞎了眼睛，走火入魔我都不怕。我都能放的下。”

周西宇深吸一口氣道：“當真？”何安下堅定道：“當真。”此時站在不遠處房頂的查老闆和江安陽將發生的一切看在眼內。查老闆一時不說話，江安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良久，查老闆看着江安陽道：“你想和我學猿擊術？”江安陽可不是gay，當即搖頭道：“晚輩不敢，小子追求逍遙大道，圖個快活人生，若是學了這等奇功，只怕永遠不得逍遙。”兩人對視一笑，查老闆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心話，現在我委託你一件事，你將這件事辦好，我便傳你簡化版的猿擊術，只要一人修習就可以。”江安陽大喜，“前輩但有吩咐，晚輩一定完成。”

“叮，發佈D任務，查老闆的心愿：殺死彭乾吾和彭七子，獲得簡化版猿擊術。完成此任務后將改變劇情，強制回歸，請宿主慎重選擇。”江安陽還是將任務接了下來，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啊！趁着現在彭乾吾重傷，正好是擊殺他的好時機。周西宇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看着跪在地上的何安下道：“不離不棄，不嗔不恨，能做到嗎？”“能。”說著連磕三個響頭，師徒情誼已成。而在越來客棧，彭七子正在抽大煙，突然聽到敲門聲，趕緊將煙滅掉。見他滿身鮮血，“爹，你怎麼了？”彭乾吾倒在地上，“別動我，葯，你知道在哪？”彭七子拉開抽屜，首先見到的是一把手槍，隨後拿了幾粒藥丸餵給彭乾吾。而此時江安陽已經來到悅來客棧門口，成不成功就看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