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門
次日，王重陽起床，鄧恩和李白就找上門來。
大廳中，王重陽看着地上擺放的五具屍體，與商鞅對視一笑。
後者笑道“看來這位姚公子在京城還是有些勢力的嘛！”
“此事到是可以利用一下。”王重陽摸着下巴，心中不斷琢磨着。
“哦？怎麼個利用法？”商鞅好奇。
“變法若成，需要為新法立威。如果以新法處理了姚磊，新法的威嚴，必然能一次性深入人心。”王重陽說道。
商鞅皺起眉頭，微微搖頭“此事恐怕有些難度。”
“此事不急。”王重陽微微搖頭，說道“李先生，鄧叔，你們兩人從現在開始，着手調查姚磊的事。務必查清楚。”
李白兩人點了點頭。商鞅聽到王重陽這般安排，也微微點頭。
“走吧，回府吧。”
幾人收拾了一下，便向城裏走去。
來到城中。路過前街時，凡是看到王重陽的人，都對他指指點點，卻又不敢與王重陽對視。
王重陽面無表情，昨天的事對他來說就是一件舉無輕重的小事。
剛來到候府，就有人找上門來。
秦國九卿之一，太僕陳祿壽。陳祿壽年貨花甲，滿頭華髮。此時這位掌管秦國馬政大權主司大員，正一臉獃滯，滿含淚水的站在武侯府門前，其身邊還站着一個怒氣沖沖的青年。
武侯府門前大街上，此時被人圍的水泄不通。都是在看戲。
剛拿出開山鉞，還沒動兩下就被門口的動靜吸引過去。
“怎麼回事？”不明所以的王重陽提着開山鉞，緩步向門口走去。
“吱嘎”
候府緩緩打開，外面的人舜間沸騰起來。大戲來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着候府門口。
朱紅大門打開，王重陽手持開山鉞，兩道劍眉輕皺，一臉冷冽。來到門前台階前，王重陽將開山鉞倒插在身邊，滿眼疑惑的看着陳祿壽。
“你是誰？”
三個簡單的字，卻讓陳祿壽陷入無盡回憶中。
“太像了啊！”陳祿壽雙眼含淚，心中五味雜陳。
宏光二十三年，秋月。河西邊關戎狄起事。時，河西邊軍守將遇襲身亡，河西大亂，六百里防線一天之內盡數崩潰。
戎狄鐵騎越過弱水，絕塵而來。直奔我大秦都城。
恰逢秦國與大梁在隴東決戰，無暇顧及。
要看咸陽要遭受戎狄之禍時。武侯府走出了一個少年。年紀與眼前之人相仿。少年手持開山鉞，身披流雲遮天鎧，威風凜凜。
武侯府前，一身大吼，招募區區三百軍，便敢奔赴前線。
猶記那日，斜陽若影，青山依依，一身黑甲如花少年，決然向西。
不日，河西捷報傳來，戎狄大軍被阻於弱水河畔。再後來，函谷關大戰結束，武侯率軍回援，逼退戎狄。
從那時起，哪位少年的名字就在秦國流傳。
而他，就是當年和哪位少年一起出城的人之一。
然而，斯人已逝，韶華不再，獨余空夢。
今日，眼前這個少年卻讓他恍如當年那人再生般。
“老夫陳祿壽，見過侯爺！”陳祿壽回過神，向王重陽微微行禮。
王重陽微微點頭，想了想道“我似乎與你不熟，也沒有交際，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陳祿壽聞言，轉過身，對一旁對他使眼色的青年道“跪下！”
青年微微愣神，不解的看着老者。
陳祿壽眉頭微皺，厲聲道“跪下！”
青年全身一個哆嗦，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老夫老來得子，其母對其過於寵愛，以至於成這般紈絝不化之徒。聽犬子所說，昨日他於前街曾衝撞侯爺座駕，今日老夫特來告罪。還望侯爺勿怪！”陳祿壽說著，向王重陽深深一拜。
王重陽見此，微微愣了愣。沒想到這陳祿壽如此通達。
“你不必介懷。昨日之事，九公主算是受害者，要道歉就向他道歉吧。”眼前之事王重陽已經喊道有些許不耐煩了，想着趕緊解決，脫身而去。
陳祿壽愕然抬頭，有些不解的看你王重陽。
“這…老夫謹記侯爺訓責！”陳祿壽猶豫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回去吧。”王重陽隨意的揮了揮手，便向候府走去。
陳祿壽放鬆繃緊的身體，無奈的看着武侯府的大門。心中是一片不解。
沉思半晌，陳祿壽轉頭看向一臉委屈的青年。
眉頭漸漸皺起，陳祿壽沒好氣的說道“起來吧。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敢招惹九公主和侯爺，我就打斷你的腿。”
轉過身走了兩步，陳祿壽又轉過身，指着青年的鼻子道“以後少跟姚繼勇兒子走的太近！”
說完，陳祿壽這才一臉愁容的向車駕走去。身後青年連忙跟上。
二人剛到馬車前，候府門口又傳來喧囂之聲。
剛散開的人群，又一次聚了過來。
這次來的還是一個老者。此人乃是秦國宗正辛緯國。此人掌管秦國宗室親眷，在秦國皇室中算是一個很有人緣的人了。
王重陽眉頭緊皺，眼中怒氣衝天。一天之內，武侯府被人堵在門口叫了兩次，還真是奇聞怪談。
“你又是誰？”
王重陽雖然很氣憤，但是鑒於先前陳祿壽很是禮貌，他的語氣就沒有過於生硬。
“黃毛小兒，我兒辛顧可是你叫人打的？”辛緯國指着王重陽大罵道。
王重陽舜間就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是來找事的。
“你兒子？對啊，那個廢物就是本候叫人打的。怎麼你今天要來給那個廢物討說法不成？”
既然對方是來找事，王重陽就沒必要客氣。
“你…你一個落魄軍侯，還敢這般張狂！你等着，等開朝會我一定要參你一本！”辛緯國站在台階下，高聲怒道。
“好啊。我等你在陛下面前參我。”王重陽微微擺手，不耐煩道“滾吧，別弄髒本候的大門。”
說完，王重陽不屑的看了一眼辛緯國一眼，轉身就向候府走去。
“你…”辛緯國指着候府大門，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最終，辛緯國憋了半天向候府台階吐了一口痰。而後就回家去了。
“堂堂宗正，居然這般行事，真是有辱斯文！”陳祿壽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登上馬車。
陳祿壽有兩個兒子。其長子陳浩，現居太僕少司算是他的副手。次子陳然就是今天的青年。
回到家中，陳祿壽將兩個兒子叫到祠堂。
祠堂內，陳祿壽只對兄弟兩人說道“記住，我陳家世代隨王氏征戰。如果侯爺有意重新掌兵，你們記住不管我在不在，都要鼎力扶持侯爺！”
陳浩陳然兩對視一眼，最終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