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個小生意
古語有云：一封耕耘，一分收穫。
這話用在蕭平之身上再合適不過，在他這些日子的刻苦修行下，通靈五層境終於修成，速度之快，就連古風與風滄海都嘖嘖稱奇。
“入宗甚至不到一年，就已修至五層境，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如此天資卓越，當初險些看走了眼，可這鐵憨憨天生霉體，怎的這般順利？”
“正因為是天生霉體，所以進境神速，他現在體內靈氣污雜，待邁入六層時，絕對原地爆炸而亡，哈哈。”古風放聲大笑。
“一倒霉，就要倒大霉。”風滄海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放聲大笑的古風一臉無奈。
“掌門師兄，你能正經點嗎？”
“咳咳，但是，老夫不能讓他原地爆炸，這是一粒凈靈丹。”
古風話語間驀然喚出一隻破爛草鞋，又從中倒出一顆黑黢黢的丹藥。
“師兄愛才心切？”風滄海瞥了一眼，假裝沒有看見。
“愛才心切？老夫只是好奇，這天生霉體能走多遠罷了。”古風一臉嫌棄，擺了擺手后化作一陣清風。
“師弟，別讓他發現你我二人。”
虛空中傳來古風提醒的聲音，風滄海看着懸浮於手掌間的丹藥犯了難，略一沉吟，同樣化作一陣清風。
傍晚，林中的蕭平之向著宗內一路狂奔，怕來不及報名內宗試煉，他甚至連自己通靈五層的境界都沒來得及細細感受。
“算日子就是今日，再快點。”
眼看夕陽西下，蕭平之有些着急，若是錯過報名，不知道這般機會又要等多久。
閃光石碑處，有一中年修士正閉目養神，他的面前，有不少外宗弟子排起人形長龍。
隊伍後方有人察覺到蕭平之到來，個個都選擇無視，境界相同甚至更高，使他們誰也不放在眼裏。
直到前方報名弟子漸漸少了，蕭平之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抱拳一拜。
“見過師叔。”
“一枚靈石。”中年修士閉着雙眼，微微點頭。
“一枚靈石，是報名費用嗎？”蕭平之一愣，他納戒內只有一枚靈石，如今還要花出去。
“可以說是救治費，此次試煉，難免有逞強弟子受傷，宗門還需救治。所以……你，要參加嗎？”中年修士老神在在，依舊閉着雙眼。
“參加。”蕭平之合計一番后，點了點頭，取出靈石雙手奉上。
中年修士抬手一揮，蕭平之手中立刻多了一枚玉簡，還有一枚黑黢黢的丹藥。
“玉簡，記錄明日參加試煉地址，灌入靈氣可知曉。丹藥，則是此次報名的獎勵丹藥。”中年修士睜開雙眼，隨意掃了一眼蕭平之，淡淡開口。
“下一個。”
“多謝師叔。”
蕭平之拿着玉簡離去，而身後中年修士望着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麼會對這個少年有些照顧。
“剛才那人有丹藥，為什麼我沒有。”
“你有他長得好看嗎？”
蕭平之走在青石路上，慶幸自己在最後一日修成了通靈五層而趕上了報名。
“看來宗門近來的日子過得不太好，連丹藥都是黑黢黢的，還散發著一股腳臭味兒。”蕭平之看着手裏的丹藥，滿臉嫌棄。
“不過，聊勝於無。”蕭平之掙扎過後表情扭曲，強忍着噁心一口吞下。
蕭平之閉着眼，盤坐在床上仔細感受着體內五層境的靈溪，發現靈溪再次蛻變，如果凝氣三層時是溪，那麼凝氣五層便是河，雖然這河不夠大。
儘管不是一條大河，但也絕非小溪所比，靈河在體內流轉時讓蕭平之強烈的感覺到他體內蘊藏着驚人之力，一旦爆發，不敢想像。
這股驚人之力讓蕭平之深深的明白，如今的自己比之昨日，已是脫胎換骨，從此他再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弱小修士。
一夜修行，再睜眼時，窗外鐘鳴回蕩，這聲鐘鳴不大，很快消散。
蕭平之起身後，意外的發現身體表面鍍了一層薄薄的透明晶體，褪去長衫，立刻在朝陽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
一番清洗，感受到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后，他將靈氣灌入玉簡，隨後朝着試煉之地跑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石，四周站滿了參加試煉的外宗弟子。巨石旁，站着一位身穿黑色勁衣，臉有刀疤的冷酷女子。
“難怪一路走來，有些熟悉。”
蕭平之站在人群後方，雖看不見前方大概景象，但眼前這座巨石，令他印象深刻恍如當初，莫非此次試煉，是那險峻石階？
“此次試煉，是一條蔓延至山頂的石階。雖然是條石階，可卻加持了法力，境界越高，壓力越大。”
“這是……刀疤師姐！”聲音一如既往沒有感情，蕭平之一下就聽出了聲音所屬之人。
“若能成功登頂，便是魚躍龍門，所以……”刀疤女子環視一圈，接着淡淡開口道：“此次試煉，只取前十。前十，可獲得雲海峰內宗重點觀察的資格。”
“只取前十？”
蕭平之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人頭，少說也有二三百人，他有一種祭出長生劍將他們串成糖葫蘆的衝動。
“還只是獎勵觀察資格，我要這資格有什麼用，我要靈石啊！”
蕭平之又是一頓腹誹，覺得宗門太過小氣，不過他很快就釋然，連腳臭味的丹藥都能發下，現在又能拿出什麼好的獎勵？
“只可惜了我那一枚靈石……虧大了！”
蕭平之頓生掐死自己的衝動，但自己報的名，即使含着淚，現在也得硬着頭皮上。
“石階試煉，現在開始！”
伴隨着刀疤女子的聲音傳出，一聲短暫鐘鳴回蕩，與此同時，黑壓壓的人頭，都朝着石階處涌動。
“老子參加試煉近十次，我就不相信這次還不能登頂！”
“前十之位，必有我一席之地！”
不少人給自己加油打氣，只有蕭平之滿面愁容，對身邊的一切都提不起絲毫興趣。
“喝！”
隨着一聲大吼，已經有人身影呼的一下捲起陣陣微風，順着險峻石階急速奔跑。
這個時候其他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面色變化，一個接着一個的踏上石階，向著山頂快速追趕。
蕭平之索性站立原地靜靜等待，但身後涌動的人群讓他被迫朝着石階處走去。
終於，人潮湧動中險峻石階出現在眼前，蕭平之一步踏上，思緒頓時飛回到當初。
“你走不走！不走滾開！”
“走走走。”
思緒還沒飛回到當初，蕭平之的身後就有人罵罵咧咧，好似耽誤了那人莫大的機緣。
“那時平凡的我，竟如此弱小。”
等那人走上后，再次踏上石階的蕭平之，立刻就感覺到與初次登階的不同。
凡人時，只心覺石階險峻，雖一身狼狽但未感壓力。可作為修士時，一股強大的壓力落在雙腿上，壓力之大，讓人舉步維艱。
時不時有人趕超蕭平之，臨走前還不忘回過身鄙視一番，更有遙遙領先者已看不到身影，但蕭平之始終不為所動，他邁着沉穩的步伐，緩慢前行。
試鍊石階上，原本疾馳的人群此刻也都漸漸慢了下來，感受着四面八方不斷降臨的威壓，如有百斤之力壓迫在身，也終有人渾身浴血，堅持不住。
“我，退出……”有同門看着石階下方黑暗深淵，恐懼出聲。
“我若不死！他日必殺你！啊——”
“白痴。耽誤……老子大……好前程。”也有前人佝僂着身子，狠辣推下了同門。
率先放棄的聲音，像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一路的試煉弟子，放棄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也同時驚醒了夢中人。
蕭平之雙眼一轉，顫抖着身軀漲紅着臉，看着前方還在辛苦堅持的同門，就像是看見一個個搔首弄姿的絕世美女，他舔了舔皸裂的嘴唇，目中綻放出強烈的神采。
“都這般努力，我若取得好名次……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靈石啊！”
蕭平之瞬間激動，心底異常興奮，他卯足了勁憋着一口氣，化作一股澎湃動力，向石階之上緩慢走去。
“師弟你好，師弟再見。”
“……”
“師兄你好，師兄可知前方還有多少人？”
“滾！”
如此這般循環往複，早已惹得民怨沸騰，已經惹得同門怒罵出聲。
“這王八蛋吃了玄脈丹嗎，根本停不下來！”
越是往上，人就越稀少，能夠領先他人，每一個都是具有大毅力且實力強勁的高手，也包括此刻蕭平之身邊一個體態臃腫的胖子。
蕭平之趴在石階上，看着身旁的胖子，疲憊的臉上面露古怪，可心裏卻狂喜起來，這便是最後的第十人。
“師兄你好。”
“師弟你好。”
胖子袒胸露乳，滿身大汗，粗壯的手指上一枚碩大的納戒格外扎眼，看材質很是不凡。
“師兄再見。”
蕭平之手腳並用，緩慢爬行，不忘在心裏腹誹一句：這傻胖子。
“師弟再見。”
一柱香后，雙手是血的蕭平之終於爬到最後一階，甚至一抬頭就能看見或坐或立其他九人。
但是他翻過身，上半身倚靠在山頂上，就這麼卡在石階上，不上不下，眼神看向下方，目光里透露着期待。
石階上方，其餘九人有男有女，各個眼露茫然，不明白蕭平之為何不一鼓作氣登上山頂。
“你不上來？”有女子好心提醒。
“師姐莫急。”蕭平之連頭也沒回，話語間終於看見下方有座肉山，出現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