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誰在說謊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胖子看着鬼胎消失，所發出的哀嚎在世間傳遞。
“雖然我多少有些看不起佛家說的這些，但是有些時候的確很應景。”
胖子搖了搖頭，不回頭看着鬼胎消散，只聽到它望着天輕聲說道：“媽媽...”就再無聲息。
……
胖子繼續走在着大霧瀰漫的山間，溪水流淌而過，碰擊石頭傳出各種叮咚的響聲。捶打着的聲音富有節奏，胖子遠望而去，幾個婦人在溪左手拿着衣服在溪邊洗浣衣物，一邊傳來歡聲笑語的聲音。
只見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老頭牽着一個小女孩來到胖子的面前。
老頭拱手對着胖子說道：“不知道長從何而來，又到哪裏去？”
胖子回禮道：“老叟不必多禮，我是從外邊而來，是來劃清公道的。”
“道長，什麼是公道？”
“老叟，以後你就知道了。”看着胖子笑而不語。
老叟便邀請他到村內喝茶。
胖子看着村內熙熙攘攘，大街上有着各色人叫賣。胖子彷彿回到了古代，而他的到來也引起了周圍的關注。
大多數人看着胖子后，偶爾回頭咽着口水后，又回過身直勾勾的盯着胖子，嘴上繼續着自己的叫賣。。
老叟帶着胖子朝着村內走去，而身後的人卻叫賣聲卻漸漸小了起來。
如果胖子這時回頭看的話，他便會看到，一大堆人跟在他的身後，他們眼睛發著紅光，口水開始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
他們來到村中的一間茅草屋，裏面傳來幾聲朗朗讀書聲。
一個身穿儒士服手上捧着書教導周圍四五歲大的幼童讀書。
儒士看到胖子眼神充滿了驚訝，隨後便回過神來繼續教導幼童們讀書。
“道長，自家炒的粗茶，還望不要嫌棄。”
“怎會，粗茶更好解渴。”胖子輕捻茶杯，在鼻尖稍聞，有些茶香湧來，他輕抿一口，茶的清苦便從舌尖湧來，而到舌根則有一些回甘，飲后則有滿嘴茶香四溢。胖子不禁喊道：“好茶。”
“道長過獎了，不過是山野村茶。”
兩人紛紛客套了一番。
“道長，不知外邊是何人當政？”
“秦朝是否還健在？”
“老叟，秦朝已過千百年了。”胖子回答道。
“那外面？”
“外面已無萬歲。”
“這...”
看着老叟有些遲疑。
“道長可是要入山上？”老叟看着胖子點頭，老叟繼續說道：“道長若是信我，就不要再往深處走了。”說著老叟頭靠近過來說道：“道長有所不知，山上有一些妖精鬼怪，這些年有幾個不怕死的小夥子上山，就再也沒有下來。”
“老叟多謝提點。”
老叟連忙擺手說道：“提點說不上...”
“老叟，但有些事情我還是要上去一番的。”
“山上路途艱險，我看着天色不早，道長不如留宿一晚在出發？”
突然原本有些明亮的天空，顯得有些陰沉，不久開始昏暗下來。
胖子眯了眯眼睛說道：“這是自然。”
……
夜晚，胖子在床上打坐，一陣敲門聲傳來。
胖子打開一看，便看到白天教書的儒生站在門口，只見他說道：“這裏不安全，你快跟我走。”
看見胖子神情不顯，儒士似乎有些暴躁，他看了看四周，頭靠近胖子悄聲說道：“這村裏面都不是人，都是鬼！”
他希望以此來恐嚇到胖子，讓他能夠相信自己，但是看着胖子有些不相信自己。
他跺了跺腳繼續說道：“那年我上京趕考後落榜，路過這裏，恰好也是跟你一樣，口乾舌燥，便上前喝幾杯茶水，看着這裏景色優美，正是一個放鬆的好地方，便打算來到這裏地方定居。”
“於是我便跟那個老叟租了一間房間進行居住。”
“就在那天晚上，我正在桌椅上看書，門窗有些輕輕晃動。我以為是風在吹，便想起身把門窗關緊了。”
說著的儒士臉上露出了些許恐懼的神情。
“那天，我關上窗的時候，恰巧看到一雙紅色的眼睛，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說著看着胖子，胖子不答，便自顧自的回答道：“是那老叟！”
“這還不是我最害怕的，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
“我剛來的時候，老叟便叮囑我說晚上一定不要出來，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開門。”
“我剛剛還有些不在意；後來有天我去釣魚，不知不覺便在溪邊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起來的時候，天上的月亮已經在我的頭頂了。”
“我看着月色照映在溪邊，耳邊傳來溪水流淌的聲音，我有些沉迷。”
“也就在這個時候，月色突然變紅，溪水也變得紅了起來。”
“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子從溪里走了出來，漸漸上了岸，朝着村子走去。”
“我悄悄地跟隨她，知道來到村子裏，我才知道原來我生活的地方，看見的人，都不是陽間的東西。”
“我看見的都是一排排墳墓，而我住的地方雖然有些破舊，好歹看起來是個屋子。”
“我見到那個女子來到自己的門前，如同鬼魂一般飄了進去。不久便發出一聲厲聲尖叫。”
那儒士有些咬牙切齒說道：“那時我便知道了，他們想讓我作為貢品！”
“我想通這一點，便向著村外奔跑，可是彷彿陷入了鬼打牆一樣，每次都快接近出口，便被傳送了回來...”
“道長...”儒士還未講完，屋側突然出現一陣叫喚，仔細一聽是老叟的聲音。
儒士急忙停下了嘴上的話，對着胖子說道：“你要趕緊走知道嗎？趁着她還沒發現你。”說著便急忙忙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跑了。
……
老叟來到胖子門前，看到胖子開着門，有些錯愕，便上前拱手說道：“道長，這春至多有蚊蟲，道長若不習慣，我這邊有些艾草，點燃后可以驅蚊。”
接下老叟手上的艾草，胖子道了聲謝。
二人沉默了一下，老叟小聲對着胖子說道：“道長，我知道你本事高強，但是如果晚上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噢，還有此事，不如老叟與我說說？”胖子眼睛微咪，饒有興趣的說道。
老叟躊躇了一下說道：“其實...”
“今天，我們看到那個教書的，其實是個鬼！”
胖子嘴角上揚，繼續等待着老叟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那年我們村裡來了個說是上京趕考失敗的讀書人，說這邊景色優美，想在這裏定居。”
“我想着家裏恰好還有一些空屋，便圓了他的想法。”
“卻沒想到這讀書人簡直就是斯文敗類！”老叟有些咬牙切齒。
“他藉著自己有幾分文化，通姦了我們村裡未出閣的姑娘。”
說道此處，老叟深吸了幾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們要求他將這位姑娘娶了，他不願意也就算了，還揚言說是那姑娘誘惑的他。”
“後來這位姑娘便穿着紅衣跳河自盡了，死前詛咒那個讀書人說，一定要讓他痛苦的死去。”
“隔天，我們打撈她的屍骨，卻連影子都沒有。倒是那個讀書人，打那天開始全身皮膚開始潰爛，全身還長着各種毒瘤，毒瘤割開還有股臭味。”
“我們村子本來就小，剛開始還有人見他可憐給他帶點草藥什麼的，可是日子久了，也不再敢去看他。”
“直到有一天，我們打開他的房間看他，只見他全身潰爛到面目不清，五竅還有着很多蛆蟲...”似乎想到那一幕，老叟面色有些難受。
“我們便將他火燒埋了，可是沒有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完好無缺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他似乎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害怕，但是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由着他，就是每次見他都離得遠遠的。”
“後來，他說想幫我們的孩子讀書。”
“我們不答應，他便上門，一個個教孩子讀書，每次教書都有大人看着，要是他想做點什麼事，好有人可以抱着孩子跑。”。
“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們見他沒有害人，便開始讓幼童一個個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