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先生，你是好人
在廁所里胖子並沒有聽到阿歡許諾了什麼。只聽着阿歡答應了女鬼的請求。
抽水馬桶的沖水的聲音傳來，等到胖子出來時，女鬼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阿歡，也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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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上飄着幾縷如螞蟻般的小雨。
我，陳家歡，是一個很厲害的‘牛鼻子道士’的童子。
天上下着雨，阿歡突然想着：“我沒有帶鑰匙，胖子應該沒事會待在家裏吧。
我行走在路上，微微嘆息心想：“或許世間有着如我一般的人，他們與我一樣沒有半分洒脫，心中亦沒有半分安寧。”
雨漸漸大了起來，我沒有帶傘。
人總是要尋求一絲安寧，很多時候所謂的詩書禮儀全然沒了用處，我發抖站在牆角，看着隔壁帶着黑白花紋的貓不停向我祈求，向我乞求。雖然偶爾我有些看不起感情這個東西，但或許有些話語產生的感情才是內心安寧的根本，洒脫不過是其衍生出來的產物。
看着隔壁的麵包店開着，我冒着大雨前去買了價值七塊錢的麵包和一瓶礦泉水。回到了原處。我將麵包分成兩半，撿了一個路邊的快餐盒墊着，將一半的麵包給了貓，自己則坐在貓的身邊，一口一口地吃着麵包。
阿歡看着麵包沾着雨水，不過依舊好吃。
我打開礦泉水，路邊撿着一個破掉的碗，將水倒在碗裏。自己灌了一口。
我撫摸着貓的脊背說道：“我要去辦一件事情，如果我做完之後，你還在，我就帶你回去養，我們吃什麼，你吃什麼？”
殯儀館
依舊是殯儀館，這個月是第二次來了吧，不知道上次那個黃御城怎麼樣了；不過不管來這裏幾次總覺得有些陰冷。想着的我走了進去。
今天的殯儀館只有一個穿着制服的老警察坐在椅子上，背靠着牆，閉着眼，嘴巴微張，聽着腳步的聲音便立刻睜開了眼，看着我走來。
我上前遞了一個煙問道：“叔叔，請問下‘楊玉悅’是在這裏嗎？”
“小夥子你是誰？”警察問道。
“我是楊玉悅的朋友。”
“我們同一個大學的。”阿歡補充說著。
看着阿歡的模樣，老警察倒也信了七分，悠悠說道：“你能過來倒也是好事，小姑娘死的第一天，出事出得比較急，家裏沒人趕得過來，學校里的領導招呼打了一聲便離開了，啥人都沒有來陪着她守夜，我便想着我來看着，看來是自作多情了。”
阿歡搖了搖頭道：“不是的，老先生，您是個好人。”
“我和胖子，就是我同事吧，前兩個星期前剛在九龍山下擺攤，一見到城管來就馬上跑。說實話，雖然算不上惡意，但對警察的確沒有多少好感。”
最後阿歡又重複着認認真真道：“老先生，您真的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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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濤，幹了二十多年警察。
我想大概再做個十幾年的警察，我就可以退休了，每月拿着退休金，那時候估計女兒也已經結婚了，說不定小孩都生下來了。
女兒她媽去世得早，我也一直擺着父親的架子，加上警察的工作每天晚上都很晚才能回去，而回到家時，女兒早已在房間睡著了。對於女兒，我只有在金錢或者物質上滿足她，從來沒有理解過她的心理。
那天天外面下着雨，我和女兒和我吵完架后，跑了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氣，喝了兩口水便追了出去。卻沒想到，這時卻收到出警消息，電話里傳來同事的聲音：“老王，趕緊過來，我們跟了幾天人販子終於找到落腳的地方了，我們給他一鍋端了。”我嘴上應答着，大街上茫茫人海就是找不到女兒。
我心急如焚，而那邊的出警的消息越發的趕。
路上一輛警車呼嘯而來，一個跟我一樣大的警察打開門喊道：“老王，上車！”
我硬着頭皮上了警車來到一家破舊的工廠，打電話給新來的新人：“小陳，你在XX街道幫我找一下我女兒。”心裏祈禱小陳可以找到女兒。
同事跟我介紹道：“這次捕捉的人販子十分警覺，我們也是在蛛絲馬跡中確認了這個地點。”
工廠里昏暗一片，我們悄悄的靠近工廠，一切都順利的時候，一個警察的手機聲音響了起來，而工廠里的人十分警覺的立馬關上了燈。
上司立刻下達了破門的命令。
我們的統一規劃，先堵死了幾個門，然後安排人沖了進去，直接抓住了幾個同夥，但首領卻不見了。
我打開燈，只看見一個大老粗右手握着一把刀頂在一個女生的脖子上，我們急忙掏出手槍對着首領，我定睛一看，顯得有些惶恐。只見那女生大喊道：“爸！”
我叫出女兒的名字，並告訴那個首領說道：“找一個女的來當人質，你是不是人？”
“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問我是不是人？”
說完，頂着女兒脖子的刀越發顫抖，根據我多年經驗，這個時候決不能意氣用事，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你先把刀放下來，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個持槍的警察上來在我耳邊說：“上司發來消息說道：‘拖。’”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女孩？”我強裝鎮定說道。
“我要一輛車，要二十萬現金，立刻馬上。”
“你知道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我和她就一起死。”說著那把刀刺着女兒的脖子已經流出了血跡。
“慢着，我們需要時間。”我慢慢把手槍放下，盯着首領。
“不管你們需要多久，我需要你們最快的時間準備。”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你是不是也放下刀，我們聊一聊。”我裝作閑聊的樣子說道。
“聊nm呢。”
“這樣，你想想，如果你現在動了刀子，加上拐賣人口的罪過，拉你槍斃都不過分。”
“只要你放下刀子，束手投降，我們算你自首，警察局還會為你求情。”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錢呢，準備好了沒有，我等很久了。”
一個警察跑來我耳邊悄悄說著：“已經準備好了。”
“你們退出去。”
我們順着他的話漸漸退了出去。
而在門口時，隨着隱藏在後面的警察同志一聲槍響，而女兒的血也在我眼前綻放。
隨着人販子的逮捕，我抱着女兒的身體，握着女兒帶血的手，大聲喊着：“叫救護車！”
……
女兒的葬禮上，沒有多少人。
不久，我繼續參與着工作，埋頭苦幹想要忘卻女兒。
……
今天，街道上受到出警的消息，說是一個大學生想要跳河自殺。
看着這個小姑娘，我心裏便想起女兒。
我忍住不讓眼淚留下，一句一句的勸他。
可換來的卻是人群的冷嘲熱諷
我對着人群破口大罵，依舊無法阻止小姑娘跳下去。
……
我挨了處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人群為什麼要冷嘲熱諷。。
晚上，依舊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