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胖子說
小房子的出租屋內。
“阿歡,幫我按摩一下,我這腰板,有點直不起來了。”胖子躺在沙發上叫苦道。
“求求你,趕緊減肥吧。”阿歡摸着胖子背上的肥肉,用力的按了下去。
胖子哀嚎一聲:“殺豬啊。”
“不痛不通知道不。”
“……”
阿歡邊按摩邊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晚兩個鬼魂進來后,胖子的‘二師兄’突然殺來,帶着兩個鬼魂和熊寶寶便離開了八戒的棺材鋪。
思緒回到眼前,他看着胖子問道:“胖子,你說他們一家人會下十八層地獄嗎?”
“一般是會的。”
“可是你不是說他們一家子並沒有傷害人命。”
“是啊,可是如果不是我在,再拖久一點,可能小蝶姐就出事了呢。”
“……”
“就算在世俗里的法律,就算是殺人未遂都是要坐牢的吧。”
“而在陰司,管這叫擾亂陽間秩序。按罪論處的話,還是蠻大的。”
“有多大?”
“拔舌吧。”胖子想了想,繼續補充道:“也有可能是剪刀?鐵樹?”
陳超繼而搖搖頭道:“反正跟我們沒關係。”
九龍山下
胖子兩人繼續開着店。
傻子叔走來問道:“你兩小子早上怎麼沒過來擺攤?我看着有個客戶在邊上等你們呢。”
“這叫緣分不對。”胖子招牌式的憨憨笑出來了。
“賺不着錢還緣分不對。”傻子樹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攤子。
……
“先生,您能給我算算嗎?”阿歡看着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一臉悲苦,臉上還有幾道淚痕。
“測啥子?”
“我聽朋友說,您這測字很准,那我就測字吧。”小夥子說著寫下一個“情”字。
看見這字,阿歡心想:“喲,還是個為情所困的主啊。”
胖子眯着眼看着這字,說道:“小夥子,這字,我測不得,你到哪裏都測不得。”
“為什麼不測啊,我有錢。”小夥子見着胖子不測,急忙從錢包拿出三五百塊。
“周易八卦只問人間事,不問鬼神事。”
“小夥子請回吧。”說著胖子,拿出手機打開最近的新聞。
說著,小夥子抽出一百錢,放在桌上,並對胖子道了謝,轉身之際,胖子說道:“不是一界人,不做同倫事。”小夥子轉身看來。胖子依舊拿着手機,似乎剛剛那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看着小夥子走遠,阿歡拿起攤上的紅鈔問道:“這也是那東西?”
胖子拿起攤上的書連連抽打在阿歡的肩上說道:“什麼叫那東西,啥東西,那東西是什麼?”
胖子將書扔在一邊不緊不慢說道:“人和鬼都是一樣都是有尊嚴的。他們也有生前的姓名和生前為人的習慣。”
“甚至有些鬼魂飄蕩在世間,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是活。而屍體是鬼在陽間最後的依憑,他們看見自己的屍體便能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以及自己已經去世的事實。”
“所以如果你有遇到葬禮之類的,不管哪裏看見的,看到便為其讓路;如果相熟,便為他上三炷香,誠心的將他送走。”
“無端的隨口一語會為自己招來禍患,何必呢。”
胖子笑道:“說得有點多了,天色不晚,收攤回去了。”
……
晚上,胖子和阿歡看着電視上的新聞。新聞里播報着:現插播一條新聞,今日晚上八點,我市發生了一場女子因被男友提出分手,在大橋上威脅男子複合並言稱:“不複合就跳河自盡。”
現轉接現場。
“大家好,現在我所在的位置是九龍大橋的橋中央,你們能看到現在女子已經在橋的欄杆外,據警方的描述,女子現要求其男友來到他面前,並以跳河來威脅男友與其複合。現警方拉開警戒線並正與女子交涉。”
視頻里,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站在欄杆外,而在場的圍觀群眾紛紛擾擾的對着該女子喊道:
“趕緊跳啊!”
“都半小時了,你還跳不跳?”
“再不跳我走了。”
“……”
鏡頭再一次對向到現場主持人,主持人說道:“據從警方得到的消息,該女子的男友已經正往現場趕來。本台希望這件事能夠有個完美的結局。本台XXX為您報道。”
說完鏡頭回到播報的地方,主持人說道:“希望此事有個完美的收場。”
“好,讓我們看一下下一條新聞……”
而看着胖子和阿歡二人之間,有着幾分鐘的沉默。
“你說這個女的會怎麼樣?”阿歡問道
“會跳河吧。”胖子面無抱表情的說道。
說著又是幾分鐘的沉默。
阿歡雙眼出神繼續說道:“多漂亮的女子啊,我都心生嚮往了。”
“感情的事說著很麻煩的。”
“說看看。”
“人與人的交際其實點到為止就行了。”
“你太過於得意,索取的太多,就會引起他人反感;你給得太少,別人也會誤以為你小氣。”
“感情的事也是這樣,你給得太多,突然一下子不給了,她就會覺得你不愛她;你給得太少,她也會覺得你不愛她。”
“反論,有些人覺得自己給得剛剛好,有些人依舊感覺不開心;為何?”
“因為需求不同。”胖子點了一根煙說道。
“男生需要的是金錢,而女生更多時候佔據了他的時間。你敢說是女生的錯嗎?”
“那麼話題又說回來了,那麼感情是公道嗎?”
“你一想就明白了,感情不是公道。所謂的喜歡只不過是把自己的感情強加到另一個人身上。感情不是公道,它會隨着人的流言蜚語、各種的雞湯文從而發生改變,在心理學家眼裏,它真的算是有跡可察的,也就是說‘感情’這東西,是可以被量化的。”
看着阿歡沉默不語,胖子微笑道:“是不是覺得有些沉重?”
“那我們聊聊其他的好了。”
“你比如剛剛問我那個女生到底會不會跳。”
“我說,會跳。”
“壓死那個女生的,從來都不是她的男朋友和警察,則是熱鬧的群眾。”
“而他們從來都不會背鍋,不會為了這點事而感到愧疚。他們只會說:真跳啊。然後感到可惜。背後逢人便自豪的說著:我在那個現場,那個女生怎麼樣怎麼樣,最後嘆息一聲,說道如何惋惜等等。”
“不到絕境的時候,他們似乎永遠不會體會那種絕望的心情。一個人說,兩個人說還有警察會抓出來訓斥兩句,一群人說。呵。”陳超輕笑了一下說道:。
沒聽過法不責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