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飲酒

第五百一十四章 飲酒

見她哭得有些凶,寧木子就掏出手帕幫月牙擦淚,“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現在你回去,好好吃頓飯再睡上一覺,等明天醒來,就是嶄新的一天了。”

聽寧木子這樣說,月牙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來。她一張臉仍舊蒼白,眼中卻燃着栩栩的光芒,充滿了鮮活的能量,“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月牙如同逢春的枯木,衰敗的軀殼中生長出嶄新的靈魂,整個人煥發著勃勃的生機。

想起最初她對寧木子的排斥和警惕,月牙如今也不得不愧疚道,“夫人,我最初還以為你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這才做出了些不理智的舉動。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您的的確確是個好人!”

寧木子不敢戴下這頂高帽子,趕緊擺手道,“什麼好人不好人的,我只是誤打誤撞做了件好事罷了,你也太抬舉我了!”

寧木子笑着就想將此事揭過了,她本來也沒打算尋求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順手就報了做了而已。

對於她說是一樁小事,可對於月牙來說,卻是她的性命和後半生的命運。

即便寧木子不肯承認,她也堅持道,“夫人,您這算是救了我兩次了!我落水之後是您救得,方才您又救了我一次。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您想留我在身邊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什麼做牛做馬的?!”寧木子不覺皺眉,“我救你可不是為了這些。再說了,你落水之後並非是由我親自救上來的。”

側身指向站在後頭的鄭林,寧木子攤手道,“其實是他把你從水裏撈出來的,這都多虧了鄭林眼疾手快!”

直到這時,月牙才終於注意到一直在後頭站着的鄭林。

他一身玄衣靠在甲板上,個頭雖高,卻又莫名的存在感極低。雖說寧木子本來也有將月牙救上來的打算,可到底還是鄭林先行一步了。

得知自己又多了個救命恩人,月牙自然是連聲向鄭林道謝,“小女子多謝鄭公子的救命之恩,鄭公子救下小女子一命,以後您就是我的恩公!”

“不必。”鄭林的音調和他本人的臉一樣冷,冷冰冰的道,“我救你並不是為了你,只是我的一點私心,和你無關。”

寧木子聞言不由多看了鄭林兩眼,怎麼聽起來,總覺得鄭林像是個有故事的人呢?搭救月牙是他親自下的決定,並不是寧木子或者付延銘給他的指令,完全出自本人內心的想法。

月牙卻是堅持,“鄭公子不求報答是鄭公子高風亮節。不過鄭公子是月牙救命恩人的事,月牙會記得一輩子的!”

鄭林幾不可聞的皺了眉,看着月牙的目光帶着一點嫌棄。淡淡的轉過目光,回頭向付延銘打了招呼,鄭林便足尖輕點的掠起,須臾也就沒了人影。

月牙盯着他離去的反向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確定鄭林真的是離開了,臉上滿是驚奇和崇拜。

寧木子見她驚訝的嘴都合不攏,自己在旁笑了笑,快速走去付延銘身邊抱着他手臂,可憐巴巴的仰頭看着付延銘,“剛剛我又花錢了!”

一路上肆意的花錢確實很爽,不過想想這些銀子都是自己辛苦掙來的,或者是付延銘在戰場打仗拚命換來的,就覺得有些可惜。

付延銘最是了解她不過,心知寧木子只要花了多少錢,日後一定會成倍的掙回來,所以他溫柔的摸了摸寧木子的頭髮,“別怕,你一定能想出辦法彌補。”

寧木子聞言立刻便彎起眼睛笑了笑,滿意的抱胸看他,“還是將軍最懂我的想法!”

可惜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付延銘如今已經不是將軍了,再這樣叫難免有些怪異。可不這樣叫,又能叫些什麼呢?

夫君、相公?寧木子光是想想這些稱呼,就覺得尷尬的頭皮發麻,要是真讓她對着付延銘叫這些,還不如咬斷自己的舌頭呢。

不過日後到底怎麼稱呼付延銘,這倒是個難倒她的問題了。

......

畫舫包了一晚上,晚間坐在船艙里的時候,推開窗戶就能看見江對岸的美景。萬家燈火密佈,依稀能看見懸在門口的串串紅燈籠。

天上的星月都掉進了江水中,微波蕩漾,攪碎了滿江的星河。寧木子好久沒見過這麼美的星空了,以前是沒有,後來是沒時間,如今終於閑下來了。

察覺到身後傳來的熟悉腳步聲,以及再為熟悉不過的氣味和溫暖,寧木子連頭也不必回,往後一倒,自然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里。

她仍未回頭,只是後背倚靠在付延銘身上,仍舊仰着小臉仰望星空,“這個時候,要是能有壇美酒就好了。”

雖說她不愛喝酒,可古往今來多少的古詩詞都是誕生於夜景與美酒之間的。

付延銘聽到她要喝酒,立刻便警惕起來,“船上沒酒,不能喝!”

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不過這麼說肯定就對了。

甲板上抽空出來透風的船員的聽得這話,二話不說的就回去拿了兩壺酒過來,手中還拿着一疊碗。

回來后見兩人仍然在甲板上站着,船員便立刻愉快的叫道,“老爺,夫人,你們二位要不要來一同喝酒?!”

想來是聽見寧木子主動說了她想喝酒,這名夥計已經將她當做了性情中人,這才要熱情的招待他們。

付延銘聞言便沉了臉色,眸中森寒,卻是不發一言。

不過因為天黑,再加上船員也忙了一天累花了眼,所以並沒發現付延銘已經黑了臉,反而更是熱情的招呼,“這可是上好的美酒!是城中最有名氣的酒坊釀製的,你們二位是外地來的,定然沒喝過!”

原本對喝酒並不感興趣的寧木子,此刻聽到這船員這麼說,不由也好奇起來,“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其實嘗嘗最多也只能喝一杯罷了,不過寧木子並不在意這些,快步朝那船員走去。

付延銘知道自己已經攔不住了,所以就乾脆的也不再多攔,反而是跟着寧木子一道去了。

船員從雜物間中拖出一張小桌子,連帶着搬出幾張椅子。從放在桌上的一疊碗中取下兩個,挨個分別給付延銘和寧木子。

酒蓋剛一揭開,撲鼻就是刺鼻的酒香。船員端起酒罈子,將兩人面前的都添滿,然後便放下酒罈,端起了自己手邊的這一碗,“這酒叫做‘黃粱一夢’,是金陵最有名氣的名酒,二位可以嘗嘗看。”

見付延銘如同上刑場一般的爽快,幾乎三兩口就將面前的酒給喝光了。船員大約也沒想到他能真的這麼痛快,見付延銘酒杯空了之後,立刻便給他滿上,“再來!”

寧木子就趁着付延銘喝酒沒空抓住她的情況下,偷偷嘗了幾口所謂的“黃粱一夢”。

酒的前調是清冽的,甚至還帶着點甜,不過外頭的那層甜撥開之後,留下來的也只有淡淡的苦澀,無盡無窮。

前調的清甜倒像是在做一場黃粱夢又甜又痛快,而當甜味到達某一時刻后卻消失成了苦澀,像是夢醒了,發現什麼都是假的,只為宣洩心中的酸澀罷了。

即便是寧木子這種一杯倒的不懂酒的人,也覺得這酒要比其他的強上太多。喝了一杯仍不過癮,寧木子打算再多喝一杯,這回可以喝的再慢一些,慢慢的品……

一杯、兩杯,寧木子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喝多了,小臉蛋兩側紅撲撲的,目光迷離,腦袋一點一點的要砸向桌面。

即便是喝醉了,寧木子也知道這個酒是好喝的,憑着本能依然要給自己倒滿。不過這回她才剛抬手,酒杯就被付延銘給擋住了。

方才陪他一起喝酒的船員已經醉暈在桌上了,寧木子也暈暈乎乎的。三個人一起喝酒,最後只剩下付延銘一個人是清醒的。

寧木子此刻迷茫着一雙眼,眼前出現許多條重影,尚且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不過現在有人阻撓她喝酒,總之生氣就對了。

將自己的手從付延銘的手中脫離出來,寧木子撅着嘴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你是誰,為什麼不讓我喝酒?!”

付延銘趕緊將酒罈子從她手中搶過來,蓋好蓋子之後藏入了桌子低下,無奈的朝寧木子伸手,“乖,咱們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呀?”

寧木子腦袋一歪,奇怪的看着付延銘,“這兒不是我的家,哪裏都不是我的家。原來的家回不去了,不過如今的家我還有呢!”

聽她一口一個“家”字,付延銘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只好繼續勸道,“乖,別鬧,咱們回去再說。”

寧木子聞言又多看了他兩眼,仍舊癟着嘴一幅理直氣壯的模樣,堅持道,“你拆了我的家,我肯定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放心,等我到了哪裏,到時候就糾纏到哪裏。”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寧木子像是又演了一出家庭倫理劇的劇本一樣的。

不過付延銘也不敢說這些,他仍然伸手道,“咱們回去休息吧。”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百一十四章 飲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