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姜莛朔都承認了
姜笑笑一愣：“怎麼可能……”
“是真的……說是上面很乾凈，連陸暖陽這個主人的指紋都沒有……只有這個叫白寧雪的指紋，聽凌亂的……看上去像是用力打擊過什麼東西而抓的力度。”
陸青城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姜笑笑。
“不會的！我敢肯定……兇手一定是孤煙煙！姜莛朔都承認了……而且不過不是的話，他為什麼那麼著急的把孤煙煙送出國？！”姜笑笑爭辯。
“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陸青城捧住姜笑笑的小臉，“可是……現在要命的是，那個叫白雪寧的女孩子，承認了自己是襲擊了陸暖陽和陸暖陽司機的人。”
“動機呢？！”姜笑笑眉頭緊皺，“那個叫白寧雪的女孩子動機是什麼？！她連陸暖陽認識都不認識！”
姜笑笑就呵呵了……姜莛朔還真是手段乾淨利落啊！
看來姜莛朔已經動用了所有的關係，竟然都把證物取出來擦去指紋然後印上那個白寧雪的指紋！
你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可是問題是……到底是誰把證物偷出來的？！
就算是姜笑笑不清楚司法機構的程序，可是證物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被動了手腳呢？！
“姜莛朔給了那個白寧雪一個什麼動機？求財嗎？”姜笑笑冷笑。
“是，說是進去偷東西……卻被陸暖陽帶了一個正着，於是兩個人就發生了爭執，所以動了手……那個司機回來她連着司機一起打了！後來發現自己殺了人慌亂逃跑了……”
“那麼……警察在室內找到了她的腳印了嗎？！”姜笑笑又問。
“找到了……而且白寧雪去自首的時候，穿的衣服上還檢測出了陸暖陽和那個司機的血液。”陸青城道。
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姜莛朔……你厲害！姜笑笑竟是笑出了聲。
“那個女孩是無辜的！”姜笑笑沉思了一會兒道，“陸青城……我想讓你給那個女孩請一個律師，我要去見見那個女孩！”
“好……這件事我來辦！”陸青城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陸青城滿眼溫柔的看向姜笑笑，“你能答應我好好回去休息嗎？！你看你……黑眼圈都嚴重了！”
姜笑笑抿唇笑了笑點頭：“好……我知道了！”
“還有……”姜笑笑一臉認真的看着陸青城，“陸青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到底是誰在幫姜莛朔干這些勾當，以後為這個女孩開脫用得着！”
“好！放心吧……”陸青城也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陸青城就安排了律師陪着姜笑笑一起去見了那個白寧雪。
當白寧雪坐在姜笑笑和律師的對面時……
她那雙純真的眼睛裏全都是一片茫然。
“我不記得我請過律師了……”
白寧雪是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女孩子……面頰是慘白慘白的，一看就是久病未愈的感覺。
姜笑笑對白寧雪的第一印象是膽小！
她說話都和姜莛蕊似得切切弱弱的，試問……這樣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狠心動手殺人？！
姜笑笑對白寧雪笑了笑道：“白寧雪……你好，我是姜笑笑……這位是明律師，也作為你這次的辯護律師！”
“我不需要律師的，我已經認罪了……我什麼都承認！”白寧雪說話依舊是弱弱的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姜笑笑。
姜笑笑和律師對看了一眼。
隨即……姜笑笑笑開來。
她溫柔道：“就算是認罪了我們也需要辯護律師的！”
姜笑笑的聲音天生就具有撫慰人心緒的作用，白寧雪抬頭看向了樣貌柔和的姜笑笑。
她抿唇道：“我的病……醫生都說沒辦法治，反正都是一死……我不要求減刑所以不需要辯護律師。”
姜笑笑頓時有些語塞。
沉默了一會兒姜笑笑坐直身子對白寧雪道：“寧雪……你還小，我看了你的資料……你才剛過完二十歲生日是嗎？”
白寧雪點了點頭。
“你的病……不是不能治，我就是一個醫生，我救治過很多不能救的病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接手來治療你！”姜笑笑溫柔的笑着，“給你自己生命一次機會……也給你父母一次機會！”
提到父母兩個字……白寧雪一下子就哭了。
白寧雪擦了眼淚搖頭哽咽道：“為了我……爸爸媽媽已經花光了家裏的積蓄，我不能再拖累他們了……”
原來如此！
姜莛朔就是利用了這個女孩的孝心么？！
姜笑笑打量了白寧雪的身形……姜莛朔很會找人，這個孩子看起來和孤煙煙倒是真的很相似。
兩人都是比較偏瘦若型的，可是這個女孩的怯弱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而孤煙煙……眉眼的柔弱中透着股子很辣值。
姜笑笑和律師一起同這個女孩談了一會兒，發現這個女孩一點都沒有想要脫罪的意思，她現在就是一心求死。
出來時姜笑笑聽說……這個女孩的父母幾乎天天都在看守所外守着哪怕是今天下雨也在外面不走，他們只是想要見見自己的女兒。
好幾次看守所的人出來對白寧雪的父母說，讓他們回去……可是他們就是不肯，還跪求着讓他們見自己的女兒一面，自己的女兒不可能會殺人。
他們有時候忍不住，會替這老兩口給白寧雪傳幾句話，可是白寧雪只是哭從來不回。
其實看守所的人都有所動容，可是看守所有看守所的規定……他們還是不能讓那老兩口見白寧雪。
雖然看守所的人和白寧雪相處的日子不長，但是很難得的一致都認為這個孩子特別善良和膽小，不像是會殺人的人。
姜笑笑和明律師坐在車裏出來時天下着雨，而且看形勢……似乎越來越大了。
姜笑笑看到了一對夫妻，他們坐在路旁的道沿上。
男人似乎腿腳不方便身旁放着一根拐杖，妻子在一旁用衣服撐起一片兩人躲在衣服下……吃饅頭狼吞虎咽的似乎餓極了。
姜笑笑心頭一跳，她的目光落在那個給男人遞水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眉眼間和白寧雪十分相似。
只有一個滿頭……男人掰開一半遞給女人，可是女人卻推給男人……
他們坐在路邊吃饅頭的樣子連姜笑笑都動容了。
她心裏特別的難受……
就是因為自己一開始不願意說出孤煙煙才給了姜莛朔機會，讓他找到了頂替的人。
“停下車！”姜笑笑突然對司機道。
司機連忙把車停了下來。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誰說不是可憐女兒心呢。
父母拼盡全力想要留下自己的女兒，而女兒卻不想拖累父母，想要用自己的死給父母換來一筆可觀的養老錢。
白寧雪的心……姜笑笑是理解的。
“夫人……”司機連忙撐着傘下來。
姜笑笑接過傘對司機道：“你們在這裏等着。”
姜笑笑走至白寧雪父母的身邊忙幫他們稱上傘，她眸子微紅唇角卻笑開來：“叔叔……阿姨，下着雨你們怎麼在這裏啊？”
剛一問，白寧雪的母親就哭了起來。
她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姜笑笑說：“我閨女在裏面……他們說我閨女殺人了，可是我閨女沒有！我知道的……他們不讓我們見我閨女！”
白寧雪的父親也紅了眼，他咬緊了牙：“都怪我這老頭子沒有用！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
“我們兩個人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報應到我女兒的身上，她那麼乖……那麼懂事！得了個那種病受盡折磨……怎麼都最後會被人願望殺人呢！”白寧雪的媽媽哭的全身都在顫抖。
姜笑笑聽着這老兩口的哭聲，五臟劇痛……
白寧雪如今在裏面……或多或少和自己有脫不開的關係！
“叔叔，阿姨……這樣吧，我開着車呢……我送你們回去吧！”姜笑笑輕笑，“你看……天也晚了，而且今天肯定是見不到了！這雨看起來還要大呢……要是把你們淋生病了可怎麼好？”
白寧雪的爸爸媽媽朝姜笑笑車的方向看了眼，連忙道：“姑娘……你是個好心人啊！可是我們身上都髒了，會把你的車弄髒的。”
姜笑笑連忙搖頭，說著就要去扶白寧雪的媽媽。
“快別……別姑娘！別把你衣服弄髒了……你看你都淋濕了！”
老兩口連連推脫。
姜笑笑到底是沒有能扭得過老兩口，司機和明律師最後都撐着傘下來。
他們三個人舉着傘圍着那老兩口避免他們淋濕。
姜笑笑聊了一會兒才知道，白寧雪父母的身體都不好，尤其是父親前年在工地打工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摔斷了腿。
白寧雪很懂事，除了上學之外還連兼幾份兼職來貼補家用。
白寧雪的媽媽沒有文化，只能在家裏做一些針線活……
自從白寧雪的爸爸出事之後，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戶口活計，就只能在家裏和白寧雪的媽媽給人家玩具廠縫玩偶。
姜莛朔……你一心要護着的孤煙煙已經毀了一家人，現在……你又要為了她來毀了這一家人嗎？！
如果可以……姜笑笑真的很想讓姜莛朔自己來看看白寧雪的爸爸媽媽！
這些……連司機和明律師聽的都動容了。
明律師紅着眼對老兩口說：“叔叔，阿姨……我是一名律師，就是這位姜夫人請我來為你們女兒白寧雪作辯護律師的！”
老兩口一愣……
“可是……律師……律師要好多錢，我們……我們沒有錢！”
“律師費是由這位姜夫人出的！而且……這一次就算是不給我律師費我也會當你們女兒的辯護律師！”
老兩口詫異的看着姜笑笑和明律師。
“姑娘……你為啥要救我女兒？”白寧雪的爸爸問。
姜笑笑有些難以啟齒。
她尷尬的笑了笑道：“案發當天……我是第一個到現場的，而且……我還和兇手打了個正面，可是當時警察錄口供的時候，我忘了說……後來再來警察局補口供的時候，聽說白寧雪已經被抓了，我知道兇手不是她……但是由於我的關於讓她無故受累，所以……我是來補救我的錯誤的！對不起叔叔阿姨……”
“姑娘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啊！這也不是你的錯……你現在能救我們的女兒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白寧雪的父親都竟然都哭了：“姑娘……你要是能救我姑娘出來，我……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說著老兩口情緒激動的竟然就對着姜笑笑跪了下來。
“叔叔！阿姨！你們快別這樣！”姜笑笑忙對司機說，“快扶老人起來啊！”
後來不論姜笑笑怎麼好說歹說老兩口就是不願意上姜笑笑的車，說是那麼漂亮的車……弄髒了可惜。
姜笑笑最終拗不過，只能撐着傘和老兩口一起往回走。
明律師也陪同在老兩口身側聽着老兩口絮叨關於白寧雪的病情。
司機在後面滿滿的開着車跟着。
白寧雪的父親說，白寧雪得的是左心室動靜脈畸形瘤，而且非常非常的大……
醫生使勁渾身解數都說沒有辦法。
姜笑笑一聽就來了興趣：“叔叔阿姨！我就是醫生……正好還是心肺科的醫生，能不能讓我看看白寧雪的病例？”
“你？”白寧雪的母親笑了笑，“姑娘你年紀這麼小……人家老醫生都說沒有辦法治了。”
“叔叔阿姨……你們不知道了吧！”明律師笑開來，“姜夫人……是哈佛醫學院的博士！而且……她已經在國際上獲過很多醫學上的大獎，而且手術從來沒有失敗的……現在是國內最著名的心肺科醫生，現在好多有錢人排隊都要排好久才能
讓姜醫生瞧上一瞧！”
“真的？！”白寧雪的父親一陣詫異。
姜笑笑笑了笑道：“倒也沒有明律師說的這麼利害，但是我確實是心肺科的醫生。”
“那老太婆……咱們快回家讓姜夫人看看咱們閨女的病例！說不定咱們這一次真的遇到貴人了！”
“既然這樣，咱們就坐車吧叔叔阿姨！”姜笑笑笑開來，“這樣走……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了！你們說呢……”
“可是……”
白寧雪的父母回頭看着那漂亮的車，似乎於心不忍。
“沒關係的叔叔阿姨……上車吧！”
最後終於在姜笑笑和明律師的生扶硬拽下把老兩口拽上了車。
姜笑笑去白寧雪家裏看到白寧雪的片子和病例……
這個腫瘤大的程度，是姜笑笑前所未見的！
而且……還是兩個！兩個連在一起的！
怪不得國內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其實要做手術……不是不會成功，只是風險太大了。
姜笑笑從白寧雪父母那裏把病例拿了回去說是研究研究。
姜笑笑對白寧雪的父母說，這一陣子讓白寧雪的父母別去那裏等了，姜笑笑會想想辦法……在開庭之前讓白寧雪父母見白寧雪一面。
如果成了……就讓司機來接白寧雪的父母。
白寧雪的父母千恩萬謝把姜笑笑送到門口，直到姜笑笑的車都消失在了視線中還遲遲不肯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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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笑笑回家之後研究了很久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方式摘除白寧雪的腫瘤。
姜笑笑讓司機去接白寧雪的父母之後，先行去了看守所。
當白寧雪坐在姜笑笑和明律師對面時，只是低着頭道：“我都說了……我不需要律師。”
“白寧雪……我這一次來不是和你談關於律師的事情。”姜笑笑說著看了眼明律師道，“沒有辦法……沒有明律師確實是不好進來！”
白寧雪微微抬頭問：“那你找我幹什麼？”
姜笑笑道：“我叫姜笑笑，是一名醫生，在金城輔仁醫院就職……而且正巧是心肺科醫生。”
白寧雪被手銬銬着的手猛然一收緊，她垂下頭去道：“我知道你……”
姜笑笑一愣……
知道……是知道好的，還是知道壞的？！
“你是現在國內炙手可熱的心肺科醫生。”白寧雪抿唇。
“到沒有炙手可熱。”姜笑笑笑了笑接着道，“是這樣的……你的病例我已經看過了，你的心臟和左心室靜脈上長了兩個很大的瘤子，以前我做過很多靜動脈畸形瘤的手術，都很成功，雖然沒有你這個大……也沒有你這個複雜，但是我有信心！”
白寧雪猛然抬頭，她看着姜笑笑的眼睛一方亮之後……又黯淡了下去。
“那又有什麼所謂……反正手術費我們家也給不起，再說……反正我都要一死，死在手術台上還不如……”
白寧雪突然欲言又止。
姜笑笑看了眼白寧雪道：“死在手術台上還不如挨一槍除了能還清家裏所欠的債務之外還能給父母弄來一筆可觀的養老錢？”
白寧雪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姜笑笑。
“你覺得……你父母會要你這用命換來的養老錢嗎？”姜笑笑眉頭緊皺，“如果會要……他們又何必拼盡全力的去救你？！”
姜笑笑正說著，明律師接了個電－話在門口去接白寧雪的父母了。
姜笑笑對白寧雪道：“我知道殺人的不是你！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你父母想！他們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女兒我想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白寧雪的淚水一下子就沖了出來。
“如果你願意讓我給你動手術……我願意免了你的手術費，而且你的醫藥費我也會承擔！”姜笑笑一字一句。
白寧雪震驚的看向姜笑笑：“為什麼？我們……並不認識……”
“因為你之所以會有機會替別人頂罪，是因為我當時隱瞞了一些在案發現場看到的事情沒有說。”
姜笑笑眉頭皺的越發緊：“等到我第二天來想要補充的時候……你已經進來了，所以……我會覺得你進來和我有着責任，我就當作是彌補我的錯誤！”
姜笑笑話音剛落，明律師就帶着白寧雪的父母進來了。
因為看守所的人都知道老兩口見孩子心切。
原本是不允許嫌疑人和其他人有肢體接觸的，可是當他們一家三口擁在一起的時候，看守人員都當作沒有看到。
姜笑笑長呼出一口氣看着白寧雪。
幾個人坐定說了好一會兒話，白寧雪還是終於被自己父母的淚水所打動。
姜笑笑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錢沒有了還可以再掙……但是人要是沒有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倘若白寧雪一死，怕是這老兩口也就活不下去了。
當白寧雪鬆口，願意讓姜笑笑治療……也準備翻供的時候。
最大的難題來了……
明律師說：“最重要的是……兇器上的指紋！還有室內也找到了白寧雪的腳印……”
“你去過案發現場嗎？”姜笑笑問。
白寧雪用力搖頭：“她只是讓我握着證物朝她揮，之外我就什麼都沒有做……連我來的時候的衣服都是她讓我換上的。”
“她？”姜笑笑眉頭一緊。
“嗯……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姐姐！而且身手很好……當時她讓我朝她腦袋上揮，我都不敢……可是她說沒事，我就揮了，她都躲開了。”白寧雪一字一句道。
“還記得那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姐姐長什麼樣子嗎？”明律師連忙問。
“嗯……我記得！很漂亮……是那種人一眼看過去就忘不了的！”白寧雪道。
“這可以算作是一個線索……如果法庭還有所懷疑，我們可以申請測謊！”明律師又道。
“但是我們國－家還是以依靠認證和物證為主！”姜笑笑眉頭緊皺，“要是能找到那個讓小雪換衣服摸證物的人就好了。”
和白寧雪聊了一會兒回去，明律師和姜笑笑都忙了起來。
然……很可惜的是樁樁件件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白寧雪。
據說讓保安人員來指認的時候……他們都指的是白寧雪。
姜笑笑頭都大了。
不論如何，姜笑笑都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失誤就毀了白寧雪一家人！
就在此時，遠在美國的寧曉輝看到了關於姜笑笑和姜莛朔的新聞也回來了。
“笑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