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詭異邪染
臨近邪染之源的外海水域，卻是在一瞬之間暗潮翻湧，波浪滔天，致使原本不曾被海水影響絲毫的黃金太艎，亦是顛簸異常。甲板之上，赮與劍琅琊一時不防，皆隨着船身的顛簸而立足不穩，各自隨船隻搖擺不定。劍琅琊一個不慎，便栽落在旁，但幸虧有赮及時出手，將其攔下。
被赮這樣攬在懷中，劍琅琊雖然一時有些略微的窘迫，但也顧不上這些。突如其來的風浪顛簸，讓她有些失了章寸：“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起了這麼大的風浪......”
赮扶住劍琅琊，兩人相互扶持之下，逐漸在風浪之中，穩住了身形：“盡量保持自身與船身的力量成一致狀態，不然很容易被這風浪的顛簸給拋入到海水之中......黃金太艎本非是凡物，不是一般的風浪可以影響......這風浪來得迅疾，其中怕是不曾簡單......”
劍琅琊在赮的扶持之下，亦遵照其提醒，盡量保持自身與船體假扮的垂直，隨着船體的搖晃而隨時調整自身的重心，穩穩的“粘”在夾板上：“你的意思是說......這風浪似是有意針對我們而來？”
赮留心觀察了片刻之後，亦是頗感疑惑。若是有意針對，這風浪之中當另外裹挾着邪染之氣才對。但是細細探查之後，發現這裏除了與之前濃郁程度一般無二的邪氛之外，並沒有其它力量參與。
故而赮對於劍琅琊的疑問，也是不甚確定的回應道：“很難說......可能是外力所為，也可能是自然形成......先前我們折返金甌天朝，借取黃金太艎，比預期的時間要晚上了些許的時日......要知道，海面上的情況本就是千變萬化，雖然只是幾天的時間，但潮汐變化，氣流走勢，都有可能發生轉變......你且先留在船上，容我下去一觀！”
“你......你要下水？”劍琅琊有些吃驚的言語道。在她看來，這裏地處深海之中，舉目四望皆看不見邊際。如此落入水中，唯一可以着腳的地方，便只有這黃金太艎。若是不能正確找到太艎，或是迷失了方向，怕是難有生還之機。
赮見劍琅琊擔心的意味十足，便安撫道：“放心，我只是到船底去看一看......之前亦有風浪，卻是不曾影響到太艎......上一次乘坐太艎之時，也曾偶有顛簸之相，但那時是因為經過死亡海溝，受海底暗流所影響......如若這次也不是外力所為，那問題必然也是出在海底，我只是下去瞧瞧，很快便會回來......”
“那你小心......”劍琅琊見赮說得有板有眼，也只能是叮囑一聲。在赮躍下甲板的同時，劍琅琊亦是隨行到船舷，準備隨時接應。
赮這邊縱身一躍，落入到海潮之中。待入內三分之後，赫見此處海況果真非比尋常，暗流之湍急，甚至可以超過妖市外海的死亡海溝。如此，倒也不難解釋，為什麼太艎行進到這裏會突然產生顛簸，卻不像是邪染之力所為了。
查明了原因之後，赮亦不想劍琅琊太過久等，便沿着原路方向，一路上游，探出水面。但當赮剛剛探出了頭時，卻見此處的海面之上，竟是泛起了濃郁的迷霧。舉目四望之下，所能分辨，卻是不足十數步之遠。
不過還在赮並未太過遠離黃金太艎，濃霧之中，依稀可以辨識出黃金太艎的影子。赮順着痕迹縱身躍起，徑直落入到甲板之上，見劍琅琊孤立與船舷之上翹首以盼，心中莫名欣慰。
劍琅琊這邊見到赮安然返回，亦是心中驚喜：“你終於回來了......探查的情況如何？”
赮應允一聲，解釋道：“這裏果真與妖市死亡海溝的海況類似，海底有莫大的暗流，甚至超過死亡海溝，所以才造成了太艎的顛簸，以及風浪的突起......現在已經離開了暗潮的範圍，船身不也是趨於平穩了嗎？”
劍琅琊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赮所言，但隨後繼續言語道：“這船身是平穩了，但這突來的迷霧，卻是怎麼回事？如此濃郁程度，怕是十步開外便難辨清晰......這樣的情況之下，行船不是很危險嘛？”
語甫落，尚不及赮回答，便見緩速行進的太艎猛然一顫，讓赮與劍琅琊兩人皆是一個趔趄。劍琅琊略顯驚魂未定，詢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赮未曾回應，便聽聞似有湍急水流之聲，自船底傳來。隨即，一個很是不好的念頭，便湧上了赮的心頭：“這......怕是太艎觸及了水面下的暗礁，撞破了船身......”
“什麼？”劍琅琊再度心驚，“若是如此，豈不是說著太艎馬上就要沉入海底了？”
赮點點頭，並未否認：“理論上是這樣，你且稍安，容我先下去一觀，看是否可以堵住缺口......”
說罷，不待劍琅琊回應，赮便自船首順勢而下，沿船首附近尋找破損的船身。舉目所見，卻見諾大的破口處，正源源不斷的向其中傾注着海水，尋常之法，怕是難以阻隔。
而甲板之上，劍琅琊亦是發覺，隨着海水的不斷傾注，船身正急速的向下沉沒着。破口在船首，而相對之下，船首的重量更高，船身已經呈現出傾斜的頹勢。
赮幾番嘗試之下，終究是堵截無果，只能返回船身，與劍琅琊早作離開太艎的準備。但這茫茫大海之上，離開了太艎，也只能是隨波漂逐。
心知這太艎已經是保不住了，赮索性以掌力強拆了些許的甲板，截取部分船舷上的纜繩，加以捆綁之下，製作出簡易的木筏，供自己與劍琅琊暫做棲身之用。在太艎即將沉沒的一刻，赮將木筏拋入到海面，隨後帶着劍琅琊一併躍上木筏，乘坐木筏逐漸靠向海岸。
只是海岸之上，所等待兩人的，卻是另一番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