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知
“小玉，你不該擅作主張……”儘管此刻不方便多說，但是百哲還是表明了態度。對於張佳玉成為裂魂者這件事，百哲不反對但也絕不支持。“你不要以為好玩，很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就鐵定沒命。”
“我又不是小孩子，會對自己負責的。”張佳玉的態度很是堅定，她當然清楚百哲在為她擔心，於是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放心吧，沒事的。再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替你省心。”
百哲差點被氣得吐血，張佳玉竟敢說這是為他省心。她要真是成為了裂魂者，那是肯定要踏入戰場的。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這讓百哲如何跟她哥交代呀？
“還有呀，我哥的事情我也有責任，所以我打算……”
轟隆~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腳下也隨之劇烈震動，大禮堂竟轟然倒塌。
紛飛的瓦礫和殘垣斷壁之間，一個體型巨大身影躥出地面，伸出數條頎長的駭人爪臂。周圍的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擒獲並拖走。
“魔翎，是魔翎！”
“大家快跑呀，魔翎從地下鑽出來了……”
突如起來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魔翎的出現更是讓情況雪上加霜。
學生們有的慌不擇路，有的呆立在原地；教師們既要救助被困學生，又要應對虎視眈眈的魔翎。局面瞬間失去控制，場面變得混亂不堪。
“小玉，這裏危險，快走！”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變故發生的第一時間，百哲便迅速的將張佳玉擋在身後。張佳玉雖加入了裂魂者培養機構，可她畢竟連剛入門都算不上，此時早已花容失色亂了方寸。
“走！”等了半天不見張佳玉挪步，百哲顧不得許多一把將她扛起，隨後慌不擇路的趕緊開溜。
雖然模樣與之前完全不同，但百哲還認出剛冒頭的魔翎，絕對是運輸型魔翎無疑。待到魔翎的裝甲完全展開，釋放出數個轎車大小的戰鬥型魔翎，百哲就更是堅定了要跑路的決心。
“停下，快停下……”百哲才剛跑出去沒幾步，張佳玉便掙扎着阻止百哲，大喊道：“不能去那邊，那邊的魔翎更多，更危險。”
張佳玉掙脫了百哲雙腳着地，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神色驚慌的朝百哲點點頭。百哲被她這一鬧有點莫名其妙，要是情況真如張佳玉所說，反倒是留在原地更安全一些。
“像剛才那樣的大傢伙，那邊有四隻，小的那種有十二……還有十一隻了。”
張佳玉指着剛剛的方向，極為篤定的向百哲言明情況。百哲駐足觀望了片刻，大為不解的疑惑道：“距離這麼遠，根本看不到，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感覺到的呀，沒聽說過嗎？女人的感覺可是很準的喲。”
對於這個答案，百哲簡直無語。張佳玉或許有所顧忌，但她說的情況應該屬實。雖然百哲未曾親眼見到，但裂魂者驅動翎戰鬥時的魂力波動，儘管隔着這麼遠他還是感受到了。
“回去？”百哲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相信我，回去絕對更安全。”百哲轉回頭望向張佳玉，只見她緊握着一個物件，百哲一眼就認出那是翎。張佳玉遲疑了一下，隨即解釋道：“這是練習用的翎，之前入學時學校發的。”
一把小小的練習翎，根本不足以保證二人的安全。但是張佳玉似乎很有自信，她認為應該返回大禮堂。百哲權衡利弊之後，也覺得大禮堂那邊更安全一些，畢竟那些教師可都是裂魂者。
“看，我就說吧，回來肯定更安全。”
在經歷了最初的混亂之後，一眾教師開始重新掌控局面。此時戰鬥已經進入尾聲，但百哲仍舊十分的警惕，並沒有帶着張佳玉過於靠近。
“小玉，你看到了，成為裂魂者是很危險的。”
百哲一邊觀戰，一邊繼續之前的話題。張佳玉沉默片刻，看看手中的練習翎，答道：“我一定要成為裂魂者，不僅為了不給你添麻煩，更是為了將來能把我哥找回來。”
“找他……談何容易？”
“可若是沒有我，他也不會失蹤了。”
見百哲一臉的難以置信，張佳玉躊躇了片刻開口道：“我能夠感知到魔翎和空間裂縫出現的位置，之前我哥拜託我……我不該幫他的，那樣他就不會失蹤了。”
“你……你是說，你能感知到空間裂縫和魔翎的位置？”
張佳玉這次可把百哲給嚇到了，儘管空間震與空間裂縫存在一定聯繫，但目前仍舊沒有有效手段能確定空間裂縫的位置。張佳玉見百哲表情嚴肅，立刻就意識到了，趕忙解釋道：“放心，我從沒對外人說過這事。”
百哲點了點頭沒言語，這件事實在是茲事體大，必須要謹慎處置才行。一旦張佳玉的感知能力暴露，即便不被抓去切片研究，恐怕也再難有自由可言了。
張佳玉能夠告知此事，充分說明了她的信任。可也正是因此，百哲才倍感責任重大。張佳寧冒險穿越空間裂縫，張佳玉擁有強大的感知能力，這兩件事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你要是不想被抓去切片研究，或是被當成珍惜動物關起來，以後就再也別顯露你的感知能力。”
話裏帶着調侃和嚇唬的意思，但百哲對自己的關心，張佳玉卻真切的體會到了。她的表情也隨之嚴肅起來，很認真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嗯，很好。”
就在二人達成一致的同時，教師們與魔翎的戰鬥也落下帷幕。周圍一直在觀戰的眾人，懸着的心也終於踏實下來，不少學生髮出喜悅的歡呼。
“終於結束了。”
“是啊，老師們真厲害。”
魔翎已經悉數被徹底消滅，四散的人群再次向大禮堂聚集。百哲二人也混在人群之中，張佳玉忽然拽着百哲停了下來，隨後拉着他朝大禮堂狂奔，並朝四周大聲呼喊：“大家快進地下掩體……魔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