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長安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葯人的故事
北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長安城,被那血淋淋的葯人所籠罩而住。
二十年前,那場謎奇離世的瘟疫,逐漸清晰地浮在了眼前。
一位白衣書生,背着一個塞滿了書的書架,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可卻腰間卻纏有一柄修長的長劍,令人捉摸不透。
書生的身旁,跟隨着一位瘦得如竹竿的中年男子,他手裏提着燈火,背上也背着一個類似於書架的竹筐,可那竹筐裏頭裝的卻不是書,而是一根根枯黃了的稻草。
“找出源頭了嗎?”書生開口了。
那瘦得如竹竿似的中年男子半蹲了下來,用手指頭擦了擦地板,又用鼻子聞了聞,隨即說道,“還是沒有。”
書生聽完,長嘆了一口氣,“唉,還是找不到嗎?這個小鎮恐怕又要遭殃了。”
“這個小鎮已經沒有活人了。”那瘦如竹竿的中年男子聳了聳肩上的竹筐,看着眼前那毫無色彩,黯淡無光的小鎮,嘆氣道,“唉,若是李藥師還在世就好了。”
二十年前,那場瘟疫幾乎殺光了北離的百姓;而那場瘟疫正是那百年前李藥師所遺留下來的葯人之術。
葯人之術,本是強身健體,有助於練氣的一種好武功。可卻被北離的江湖中人所濫用,逐漸論為了一種殺人之術;最後,也正是因為江湖中人的濫用,才爆發了這一場瘟疫,一發不可收拾。
而那背着滿是書的書架的白衣書生,便是那二十年前的洛軒;他身旁那位瘦如竹竿的中年男子,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藥王,辛百草。
二十年前,北離得了一場大瘟疫,傷亡無數。洛軒與辛百草兩人受皇城之命,前來調查此瘟疫,阻止那葯人之術殘害更多無辜百姓。可二人卻也無法尋得那葯人之術的源頭,二人在途中也差點喪命而去。
唯一能阻止那葯人之術的爆發,便是尋得那葯人之術的源頭,將其制止。可這世間,恐怕只有那百年前的李藥師,才知這葯人之術的源頭,究竟為何。
最後,辛百草從李藥師留下的葯譜之中,尋得了一絲蛛絲馬跡,可仍是沒有找到那葯人之術的源頭;不過,那一絲蛛絲馬跡,也讓辛百草得以救下了整座北離的百姓。至那時起,辛百草藥王的名稱也因此而來。
二十年前,那場瘟疫就這樣暫時性壓制了下來,洛軒與辛百草二人,也游隱江湖了。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這場可怖的瘟疫又再次爆發,席捲了整座北離。
洛軒的腦子裏一連貫的浮現出了二十年前那場瘟疫,那個清晰的場景。二十年前的他,一身白衣,讀天下之書,號稱北離第一“書獃子”,背負皇城之命前來調查此瘟疫,可卻眼睜睜看着瘟疫殺死了無數百姓而自己又無力相救的痛苦;如今,這場瘟疫再次捲土重來,席捲整座北離大城,他已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他,已不在是那個號稱北離第一“書獃子”的白衣書生;如今的他,是那江湖之中,風度翩翩的一位白衣劍仙。二十年前留下的遺憾,他能挽回嗎?
面對着眼前血淋淋,源源不斷的葯人。大家動手了。
趙松凡再也不在依靠在洛軒的衣角旁,他默默地拿起了他那柄桃木劍,道袍隨風而飄,微風吹起了他的頭髮,劍尖上沾着幾張黃符,倒是有幾分道士之氣了。他劍柄一豎,雙指一揮,口中默念幾句咒語,一星星的小火苗燃了起來。
可那一星星的火苗怎能抵擋住那猶如千軍萬馬的葯人。很快,趙松凡已快被吞噬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趙松凡要被吞噬之時,他的周身,一團更為猛烈的烈火,炸了開來。
‘轟’的一聲,趙松凡周身的葯人,都被炸得片甲不留。只見半空之中,那位仙氣飄飄,身着白衣的書生,手上持着好幾張黃符,漂浮其中。
“師父……”趙松凡不知是哭是笑,嘴上掛着笑容,眼角卻模糊了。
洛軒一把把他摟在了懷裏,摸着他的腦袋,輕聲說道,“乖徒兒,你還不行,站在一旁。”
青州的三位公子,此時也出手了。只見三人都手握長劍,可卻比劃的招式卻有所不同。
他們三人,一人一劍,每一招都勾勒出不同的劍花,飄忽不定。
劍花朵朵炸了開來,閃出一道道耀眼白光。劍如長空,遊離四方。青州的三位公子同時出手,很少人能對得下陣來。
忽然,半空之中,一道無邊無際,霸蠻且毫不講理的掌印,轟了下來。直轟得地板上印出了一個大大的手掌印。這一掌,也直逼得青州的三位公子,連連收住自己的劍勢,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人!”青州的大公子陳東風長劍一揮,厲聲喝道。
可是並沒有人回答他,但很明顯,屋頂之上,出現了一個身着黑衣,臉戴面罩的男子。他雙手插壞,微風吹拂起了他的黑衣,他臉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面罩,沒有人看得清他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陳東風很快也發現了屋頂之上那位黑衣男子。他手持長劍,指向了屋頂上的那人,厲聲喝道。
那臉戴面罩的黑衣男子,仍是雙手插壞,他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回答陳東風的問題。
陳東風皺了皺眉,他有點微怒了。他提起手中長劍,一劍便朝那屋頂之上的黑衣男子砍了過去。
而那黑衣男子眼見陳東風如此迅猛的劍勢,卻是如此之淡定。他並沒有躲閃,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只見他由拳變掌,一掌轟出,一股無比的寒流逆襲而上,直把那陳東風打退了十餘步。
可就在這一掌轟出之時,半空之中,又出現了一劍;那一劍,挾持着一股更為霜寒的冰封之氣,直襲而來。
黑衣男子眉頭一皺,他面對陳東風如此迅猛的劍勢絲毫不慌,而面對着這股莫名而襲的冰封之氣,好似早已兵荒馬亂了。只見他接連後退了好幾步,嘴裏說了一句,“這傢伙怎麼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