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一劍在手
葉川的劍道很強，這一點白雨陌已經見過。
但是，眼前的孔青乃是孔雀妖聖之後，其天資與實力都超凡脫俗，立在年輕一輩頂點。
在白雨陌心中，葉川雖比她強，卻未必比孔青強，那一番話，自然不會有太大分量。
“你也是劍宮弟子？”
場中多出一人，孔青卻絲毫不在意，看向葉川，臉上依舊是坦然從容的神色。
葉川未曾理會，走上前去，對白雨陌道：“看清楚，我只出一劍！”
說話間，他右手成劍，劍芒凝聚，看起來平平無奇。
白雨陌輕輕搖頭，並不覺得葉川能以劍道壓制孔青，但還是沒有刻意移開目光。
“你的意思是，要一劍將我擊敗？”孔青饒有興趣，右手捏着孔雀羽，等着葉川出劍。
“就是這個意思。”葉川說著話的同時，右手的劍緩緩抬起。
他的動作很慢，因為要讓白雨陌看得清楚。
白雨陌一開始不以為意，但當看到葉川的劍抬起，她的目光先是獃滯，隨後變得凝重。
“明月劍決！”
這女子的心中一陣駭然，葉川竟然也懂得這套劍決！
他到底是什麼人？
事實上，葉川並不懂明月劍決，但他見識太廣，僅憑白雨陌一絲劍意，他便能見一葉而知秋之貌。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真正的明月劍決，都遠遠不如他從這劍意中推演而出的劍決。
因為他的基礎實在太深，腦中藏有太古諸法，非常人所能想像。
“唰！”
葉川這一劍斬了出去，白雨陌神色獃滯，孔青則是皺了皺眉。
葉川這一劍的劍芒，從孔青耳邊斬過，只斬斷了他一根發線，所以孔青根本沒有以手中的地孔雀羽還擊。
他的臉色微微下沉，道：“你在耍我？”
葉川這一劍故意不中，激起了他的怒意。
沒有理會，葉川回頭對白雨陌道：“看清楚了？”
白雨陌從獃滯中回過神來，回想方才一劍，心頭不斷起伏。
只有修鍊這一劍決，才知方才那一劍的高深之處。
對於葉川的問題，她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我只出一劍，你若想悟透，就自己來。”葉川收手，走了回來。
白雨陌將信將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再和他交手？”
“你說呢？”葉川翻了個白眼，若非這女子可能是東方月仙的弟子，他是不會如此刻意指點的。
放眼萬界，能讓他主動去指點的人，實在太少。
“我……不是他的對手！”白雨陌面帶慚愧之色。
她深深感知到自己和孔青之間的差距，葉川那一劍，在她眼中雖然奧妙無窮，但僅憑看一眼就能擊敗孔青？她若有這種想法，那必是瘋了！
“論修為，你只差他一線。論血脈，他孔雀一族雖然不弱，但也還算不上頂尖。你身為劍修，一劍在手，世間無物足懼！”葉川說得淡然，話語卻十分霸氣。
“一劍在手，世間無物足懼？”白雨陌呆了一呆，將這句話默念了兩句，而後似有明悟，目光漸漸堅定，從地上站起身來。
“好大的口氣！”
一旁的孔青聽葉川將他孤血脈和修為都說得如此不堪，不禁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這一劍到底有何不同！”
白雨陌的目光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眼中有一種一往無前之勢。
她想起了她師父曾經對她的種種教導，如今終於記起，身為劍修最重要的事。
一劍所指，無懼諸敵！
“唰！”
白雨陌再出明月劍決，這一刻，她滿腦子都是葉川先前那一劍的劍意。
劍道便是如此奇特，同樣的一劍，由不同劍心的人施展，威力便是天地之別。
白雨陌再出此劍，威力比先前施展時，提升了不少，劍芒破空，如明月懸空，聖潔高貴，空靈出世！
“哼！”
孔青輕哼，被人當成指點的試手對象，以他傲氣，自不能忍，手中的孔雀羽輕掃，五色光芒威力無雙，震得白雨陌再次倒飛。
這一回孔青心有怒意，全力出手，意在直接斬殺白雨陌，要葉川臉上無光。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滿含殺意的一擊，卻未能殺掉白雨陌，她仍是有一口氣在。
“起來，繼續。”
葉川走到白雨陌身前，造化九死經生之力，令白雨陌傷勢盡去，恢復如初。
白雨陌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禁有些失神，苦笑道：“我……悟得不夠深，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你心有遲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葉川道：“但你難道沒發現？他剛才本要殺你，但你卻沒死。”
白雨陌愣了愣，驚喜道：“你的意思是，我剛才那一劍，已經比之前強了許多？”
葉川不解釋，道：“你已出一劍，三劍之內不能將他擊敗，你以後就不用修劍了。”
不是葉川嚴格，而是這明月劍決經他演示，在境界相當的情況下要擊不敗別人，那白雨陌也確實不用修劍了。
聞言，白雨陌心頭凜然，但知道自己劍意有進，心生自信，再度起身，再出第二劍。
明月劍決！
“給我死！”
孔青怒吼，他被人如此對待，簡直是奇恥大辱，手中的孔雀羽五色神光耀眼刺目，再次揮殺。
“轟隆！”
光芒與劍芒碰撞，刺得人睜不開眼。
但這一回，白雨陌發現，光芒散盡后，她沒有像之前一樣被擊退。
她這一劍，已經能和孔青正面抗衡！
孔青則是臉色鐵青，同樣一劍，威力卻已和之前大不相同，已讓他奈何不了。
這讓他心頭駭然，片刻之內，一個人的實力，竟能有如此提升！
“前輩，第三劍……”白雨陌回頭看向葉川，面帶難色。
在她眼中，劍境如此高深的葉川，那自然是前輩。
但葉川說過，她若不能三劍擊敗對手，就不配修劍。可她方才已是全力出手，也不過只能和對方平分秋色。
此時再出一劍，恐怕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明月劍決，注重的並非明月之輝，而是明月之缺。你若能明白，自可取勝。”葉川說完，閉上眼睛，不再解釋。
有些道理，需要自己明白，因為不會有人會一直在旁邊指點，只有靠自己明白，今後才能走得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