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任務失敗
入夜,整個城市大雨磅礴。閃電伴隨着震耳的雷鳴時不時的撕開漆黑的夜空,壓抑着整個城市,街上只有偶爾疾行過幾輛汽車,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
S城的地標建築“星爵酒店”內卻完全不受大雨影響,回形長廊酒會如常,賓客滿堂,衣香鬢影。
頂樓鋪着猩紅地毯的長廊上一名穿着制服套裙的服務員推着餐車緩緩地往前走,長廊兩邊是深灰色的牆壁,昏暗的壁燈拉長她的影子,安靜的空氣中無端多出幾分緊張感。
“這麼高級的地方怎麼燈這麼暗?”
祁染嘟囔着,謹慎地四處張望,前方猩紅的大門上潦草“八八”讓她眼前一亮。目標人物的房間找到了,只要把人狠狠教訓一頓,客戶交給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祁染加快了腳步,將餐車停在門前,捏着嗓子敲着門說:“您好,客房服……務……”
話還沒說完,門突然開了,一股大力扯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進了房內。她一個踉蹌沒站穩就被鎖住了喉嚨。
“砰”一聲,門自動關上。。耳畔傳來男人冷厲的聲音:“誰讓你來的?歐顏呢?”
是個高手。
祁染喉嚨疼痛如火灼,立刻舉手做投降狀,啞聲道,“我是來給您送餐的……”
“能上這層樓的,只有三個男人。”男人掐住她喉嚨的手一緊,厲聲問,“誰讓你來的?”
策略錯誤。祁染苦笑,只能咬牙再編:“我真的……”喉嚨一緊,一股猩甜溢出,她連忙道,“我說我說。”
“說。”對話聽聞手勁果然一松。
她才不會出賣客戶!
祁染趁機握住對方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就在她剛要出拳的時候,額頭突然傳來一股涼意。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森冷的寒意,男人的聲音更是冰冷乾脆:“滾!”
室內沒開燈,祁染只能隱約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輪廓,但只這樣就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氣場。
這人跟以前的人不一樣,很危險。
祁染立刻識相地說:“好,好,好,我滾,馬上滾!”
風緊扯呼!
然而剛一轉身,手臂就被人拽住了,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身子就被人重重地甩了出去,後背重重撞在牆上。
祁染痛地悶哼一聲,微微彎下腰,抹了一下溢出唇角的鮮血,手垂在膝前,賠笑道:“不是讓我滾么?是不是我滾的讓您不夠滿意?我再滾一次?”
“滾?”黑暗中男人冷笑着一步步走向她,空氣中莫名的多了一股之前沒有的邪惡的氣息,“地下綜合格鬥者偷襲專用姿勢,你確定不是想殺我?”
被看穿了!
祁染頭皮有點發麻,她莫名的覺得這個男人在這一瞬間比讓她滾的時候更加危險。她想跑,可是黑洞洞的槍口就在她腦門上頂着。
“那個,有話好商量,別動不動就拿槍……”
“剛才他讓你走了,是你自己不走。”男人走進她,自說自話地挑起她的下巴。
祁染有點發懵:“什麼什麼他,剛剛不是你讓我走的么?”
男人並末接話,照着她上下打量,黑暗中祁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連。半晌才聽得他遺憾地說:“模樣不算好,但難得來一次,湊合著一下好了。”
納尼?!
“撕拉!”布帛撕裂的聲音替男人回答了她的疑問。
“混蛋!”祁染下意識抬腿往男人胯間踢去,對方輕易地避開了。
“夠辣!”男人將她的手腕扣在牆上。手繩卡着皮膚生疼。
“放開。”祁染彷彿突然爆怒的獅子,用力地掙扎着被扣住的手,怒吼着,“放開我,你沒有資格碰到它,沒有資格。”
“它?”男人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字眼,一把拽斷了了她腕間那截陳舊的有些發黑的手繩,嗤笑,“男人送的?”
祁染心底一痛,齜目欲裂:“還給我!你這種人根本沒有資格碰它。”
“噁心的東西。”男人嫌棄地反手一扔,昏暗的空間裏滑出一道拋物線,不明顯,卻蜇的祁染心口生疼。
她發了瘋的向男人反手扣住男人的手,低下頭毫無章法地卻懷着無比的恨意,狠狠地咬了下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間,耳畔火辣辣地灼痛感讓她愣住了。
他,真的開槍了!
“你要是想死也沒有關係。”冰冷的槍口貼着她的肌膚,從脖頸一寸寸往下移,最後堅實地抵在她的胸口,男人邪惡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落下,“我成全你。我不在乎你死的還是活的。”
祁染淚流滿面:“瘋子,變態!”
“聰明,我就叫瘋子。”男人不以為然地笑着,火熱的手掌箍住了她的脖頸,邪惡話語在她耳邊落下,“記住接下來所有的感覺,很難得哦。”
祁染又急又恨,開始胡言亂語:“不,聽我說,我不行,我是石女,真的,天生的……”
滾燙的手在破碎的布帛中緩慢下滑:“我比較喜歡親!自!檢!查!”
幽暗的空間裏,空氣里漸漸湧起一股股奢彌的氣息,訴說著此時場面的不可言說。
親吻、被掠奪、疼痛……
祁染一下子坐了起來,薄被下滑的瞬間,身體傳來一股涼意。
祁染下意識扯過薄被蓋住自己,室內不知什麼時候開了燈。她可以看清屋內奢侈的一切,也可以看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斑駁。
男人已經走了!
她竟然失手了,不但讓人看清了臉,還失去了珍貴的第一次。
呼!
祁染吐出一口氣,可能這是她賺這種見不得人的錢的報應吧。
那一套服務員的制服已經被撕爛,床上只有一件男式的白襯衣,祁染忍着厭惡穿上了。
手機嗡嗡地震動着,銀光在黑色的長毛地毯上有頻率的閃動,屏幕上“爸爸”兩個字讓她不敢怠慢,立刻去拿手機。然而下床的一瞬間,體內傳來一股撕裂般灼熱的疼痛讓她一下子跪了下去。
祁染顧不上疼痛,接了電話:“爸……”
那一聲爸還沒叫完,耳畔就傳來厲雷般的吼聲:“不要臉的東西,立刻給我滾回來。”
祁染一愣:“爸,怎麼了?”
祁連濤:“自己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你有臉問?”
祁染有些無奈:“爸……”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馬上給我滾回來。”祁連濤的聲音完全不容置疑,“否則,後果自負!”
祁染嘆了口氣:“好。”
然而電話的那一端已經是盲音。
這就是她搬出祁家的原因,她根本不受“父親”的待見,但是她又不得不聽他的話。
凌晨兩點,祁染避開回形長廊仍然笙歌的酒會,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酒店。
兩道身影從繁鬧的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一位穿着長禮服,妝容精緻的女孩,手裏拿着一隻手機,隔着玻璃牆看着在雨里漸行漸遠的祁染,紅唇微勾:“你可真好心,找了個這麼不錯的男人。”
她的側身後,是一個矮個子梳着精英頭的男人,笑容討好:“媽媽桑推薦的,我不方便出面。”
女孩滿意道:“你辦事,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