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攻再逞威
“守衛不足，怎麼可能？”守將居高臨下大聲問道，“對方明明來了援兵，笙旗招展......”
“報告將軍！華郡兵營內只有三四千兵馬，並無援軍抵達！”關外領頭之人趕緊說道，“那是疑兵之計，否則沒必要退後十公里。靠近森林只是為了藉助地形，製造援兵抵達的假象。”
“將軍，是真的！”
“營寨內只有三四千兵馬，而且士氣低落。”
“我們是找到機會偷偷逃出來的，敵軍營寨此時並不設防！”
“將軍，請您出兵救救弟兄們吧！還有其他弟兄無法逃出，還在敵軍營帳等着呢！”
“將軍！華郡太守梁春的四個親孫子梁楷、梁靖、梁雲、梁舜都在，拿下他們，大功一件！”
手下已經確認，外面這些是自己人。畢竟多數從同一個地方來的，找到熟悉面孔不難。
聽完他們的話守將恍然大悟：“怪不得！若是真有援兵，這麼多天我軍沒有下山，應當直接推進，至少到嶺下與我方對峙。可是到目前為止，敵軍還是躲在森林邊上沒有動靜，果然是詐我！敵軍只有三四千兵馬，能讓你們逃脫說明防守鬆懈，這個時候若是夜襲，必有奇效！真能活捉甚至殺死梁春的四個孫子，也能讓對方亂了陣腳......”
“將軍，我們願意帶路！”逃出來的俘虜們大聲說道，“請出兵攻破敵軍營寨，救出被俘的弟兄們！”
“好！傳我命令，全軍出動、夜襲敵營！”守將一聲令下，賊軍迅速打開關隘大門。
另外一邊，營寨內部氣氛緊張，梁楷、梁靖、梁雲、梁舜、寧澤還有其他將領全副武裝，騎在馬上安靜等待。
“武庫令，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若是賭輸我們可就慘了！”梁楷挺慌張的，“萬一那幾個敵軍俘虜泄露我軍計劃......”
“哦？你將計劃告訴他們了？”寧澤微笑問道。
“那倒沒有......”梁楷緊張地咽口唾沫，“可是對方如果不是真心歸降，我們的計策不能成功！”
“這個可以放心，他們到底真心投降還是假意歸順，逃不過我的雙眼！”寧澤這話並非自大，派出去的那些降兵，都是他親自招攬勸降，所以有沒有成功從梁義天國轉為大成，清清楚楚。
而且降兵的忠誠度寧澤也能看見，特意從中挑選數值最高的，通過賞賜提升到安全程度，忠誠度低的肯定不能派出去。
擁有這樣的金手指，絲毫不比擔心。
當然，梁楷他們並不知道寧澤有這種能力，以為說的是看人的本事，心中依舊忐忑。
好在降兵並不知道完整計劃，接到的命令是返回關隘，告訴賊軍守將營帳內真實兵力和現狀，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面對梁家四位公子難以掩飾的緊張表情，寧澤微笑說道：“不必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反正就是兩種可能，要麼這些降兵按照計劃行事，順利將賊軍騙下山來，夜襲我軍營帳。到時候依計行事，就是我們贏了！要麼降兵告訴賊將，是我們故意把人放出去的。這種狀況下，賊將即使知道我們這邊真實兵力，反而會存懷疑態度。降兵逃出去，和我們故意放出去，這是兩種不一樣的狀況。前者說明我方無防備，後者我方故意為之，說明有后招等着。賊將就會以為其實我方確實存在援兵，並且埋伏在附近等着對方上鉤，絕對不敢過來。不管是哪種結果，對我們都沒有太大影響。”
“有道理！”梁家四兄弟互相對視，稍微心安。
“可是武庫令，我們的計策能成嗎？”梁楷想了一下，還是有些疑慮，“對方大軍出動，至少上萬人。我們算上降兵恐怕也不夠打吧？何況降兵忠誠度還是大問題！”
“這麼跟你說吧！”寧澤側頭笑道，“火攻是最簡單的計策，也是戰場上最常用計策。就因為它簡單，卻又極度實用！只要安排得當，以少勝多並不困難。只要你們幾位相信我，完全按照我的計策執行，此戰必勝！”
“反正現在也不能反悔了，那就賭一把！”梁舜沉聲說道，“賭贏了以後我們在祖父面前多說好話，一定改變他對你的偏見。賭輸了大不了咱們今晚一起共赴黃泉！”
“我這青春年華，黃泉路是絕對不走的！”寧澤哈哈大笑，“總之大家小心為妙，千萬不要出現任何失誤！”
“好！！”眾人異口同聲。
安靜等待，也不知過了多久。
前方突然響起雷鳴般的馬蹄聲，大地彷彿震動起來。
“來了，”梁楷緊張不已，勒住韁繩轉過頭來，“全體準備！”
眾人互相對視，同時點頭，迅速騎馬分開，各自帶着一支隊伍在營帳內尋找自己的位置。
與此同時，守衛士兵也都藉著柵欄、木刺警惕起來。
終於，馬蹄聲越靠越近，已經聽見賊軍呼喝的聲音。
“敵襲！敵襲！”守衛士兵嘴上發出慌亂警報，卻有條不紊地掉轉方向，快速放棄防守，朝着後方奔跑。
“跑起來！”寧澤騎在馬上揮舞旗幟，營帳之中早就準備好的一堆堆士兵，立刻根據事先排練的陣型交錯奔跑，發出驚慌喊聲。
“開啟後門！”梁楷一聲令下，營寨後門迅速打開，大部分士兵聚集過來。
等到賊軍終於出現到營寨外面，寧澤再度揮旗，幾隊士兵不痛不癢地射了幾箭，然後繼續發出慌亂叫喊，掉頭逃命。就好像一觸即潰，對方甚至沒有攻入營帳，這邊已經敗逃。
賊軍武將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攻入營寨，活捉敵將！”
“殺——！！”賊軍洶湧出擊，開始猛攻營寨大門，並且試圖推倒營寨柵欄。因為沒人防守，變得格外簡單。
“轟！”營寨大門很快破開，賊軍武將策馬而入，一眼看到驚慌失措帶兵從後門逃走的梁楷等人，興奮不已：“敵將休走！天國大將魯茂在此！”
“快逃！”梁楷大聲呼喊，一馬當先衝出後門。
梁靖、梁雲、梁舜、寧澤陸續帶着士兵，以相當慌亂的狀態逃亡，留下一群武將殿後。
魯茂發現對方士兵抵抗微弱，主將逃得更快，自然不能放過。於是縱馬上前，直接帶兵追趕。
殿後的武將迎上來與魯茂打了幾回合，一個個敗下陣去，調轉馬頭逃命。
魯茂自然不會放過他們，策馬狂奔並且大聲下令：“追擊！”
前方梁楷等人騎馬逃離營寨，帶着火把逃進山中；後方魯茂領兵襲來，要抓捕梁家四兄弟。
只是山路崎嶇，而且夜間黑暗，憑藉火把光芒看的不是很遠。對方似乎熟悉附近地形，跑得特別快，魯茂只能憑藉聲音確定方向，緊追不捨。
大軍追趕中進入一個山谷，兩邊懸崖陡峭。
到了這邊，隱約聽見遠處馬蹄聲響，對方大概就在前面。魯茂繼續帶兵前進，軍隊進入谷內，前方突然傳出巨響，緊接着大地震動起來，恍如萬馬奔騰。
衝上前去，就見兩邊懸崖滾落無數巨石樹木，頃刻間堵住去路。
隨後，頭頂懸崖兩側火光出現，無數士兵冒頭，開始投擲火把，射出火箭。
火焰落地，山谷兩邊全部都是半個人高的枯草樹枝，遇火迅速燃燒，開始蔓延。
魯茂嚇一跳，掉頭想走。
卻發現身後緊跟着自己的軍隊將路堵死，趕緊大聲呼喊：“傳我命令，原地潑土滅火！”
“原地潑土滅火、原地潑土滅火......”傳令官扯開嗓子陸續傳話下去，所有賊軍行動起來，那些拿着農具的正好派上用場，快速挖土。其他士兵趕緊就近撿石塊丟到火上。
只是懸崖上丟下無數罐子，落地后碎裂倒出桐油，眼看快要滅掉的火勢迅速增大。外加頭頂不斷有火把火箭落下，一些倒霉的士兵也被點燃或者射死，現場亂成一團。
這個狀況讓魯茂有些慌張，急忙大聲下令：“前軍作后軍、后軍作前軍，趕緊撤出山谷！”
傳令官立刻將命令送出去，整支隊伍馬上掉頭，亂鬨哄想要掏出山谷。
只是很快又停下來，到處哀嚎聲起。
“怎麼回事？撤退、快點撤退！”見隊伍停下來，身邊火勢熊熊，魯茂急得不斷大吼，騎着戰馬來回跑動。
“將軍，後方道路被堵，我們出不去了！”
“什麼？！是誰如此狠毒，竟要我方全軍葬送於此？”魯茂臉色蒼白，再傻也知道中計了，現在自己還有整支軍隊成了瓮中之鱉，逃都沒地方逃，“沖！不管如何也要找到一條生路！”
“將軍！兩邊都是懸崖，前後都有巨石大樹堵路，我們無處可逃！”副將驚慌喊叫，臉都被煙霧暈黑了，“完了！今日我等即將葬身火海......”
“不要驚慌！”魯茂雖然心裏慌得不行，卻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拿繩索綁住巨石樹木，用戰馬拉開障礙！”
“將軍，火勢太大！我們無法靠近！”
“不想死的立刻給我想辦法破開障礙！！”
......
山谷之中亂成一團，梁楷等人已經騎馬上了山崖，俯視下方火海默默無語，隨後陸續轉頭看向寧澤，眼神中充滿敬畏。
寧澤跳下馬來，舉起右手行個現代軍禮：“無謂的掙扎，插翅難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