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吃飽就行
“何為相?”宮擎蒼似乎沒有放過穆清的意思,喝着茶繼續追問。
“施主,您要是真不懂,我勸你還是出家算了,拜我師傅為師可以學到很多佛法。我觀你“慈眉善目”與我佛有緣,與我師傅有緣,要不要小僧幫你去拿受戒器具?”
穆清實在忍無可忍,此刻小爆脾氣上來了,毫不客氣的懟懟懟,至於那句“慈眉善目”她還真沒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出來。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靜的落針可聞,宮擎蒼喝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茶碗就放在嘴邊像是按了暫停鍵。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穆清絕對是第一個,還有那句“慈眉善目”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一股詭異的氣氛向四周蔓延,屋內越來越冷。
法能大師也愣住了,他會算是不假,可他也沒有算出穆清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啊!
好半天,站在旁邊的辰龍才回神,他也沒有見過敢頂撞主公的人,一聲大喝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大膽小和尚,竟敢對主公如此無禮該當死罪。”
法能大師大師心頭一驚,急忙起身,身體前傾,低着腦袋賠禮道歉:“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貴主莫怪,老衲這小徒實在是太過頑劣,老衲以後多加管教還望貴主贖罪。”
法能大師看宮擎蒼盯着穆清也不說話,回頭責備的說道:“慧賢還不快給貴主賠禮。”
穆清嘟囔道:“我又沒錯賠什麼禮?師傅我這是實話實說,只有出家為僧才能學到更多的佛法。佛曰:眾生平等,我就說了句實話都不可以嗎?這還怎麼平等?”
法能大師有些哭笑不得,這是收了個什麼徒弟?佛祖是說過眾生平等沒錯,可這凡間仍然分三六九等身份貴賤。
這丫頭不分輕重就這麼說出來了,他是可以理解,可宮擎蒼呢?人家是公子,是公爵,這是在打人家臉啊!
在這裏大王的兒子嫡長子才被稱為太子,才有資格繼承王位這叫世襲制。其他的王子沒資格繼承王位,也沒有王子這個稱呼,只能稱公子。
“孽徒,一派胡言!貴主身份尊貴,你一個小和尚哪有資格與貴主平等,還不向貴主賠禮。”法能大師伸出手掌在穆清的腦門上拍了一下。
穆清揉了揉腦門,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辰龍用劍指着穆清道:“大膽,還不快給主公賠禮?要不是看在法能大師的面子上此刻你已身首異處。”
“你別老拿你那破銅爛鐵指着我,嚇唬誰呢?”穆清並不是沒腦子的人,她知道對古人說什麼眾生平等就是在作死。
她之所以這麼敢說,是料定他們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不過她卻忘了,有些人就喜歡作威作福。
“你…真是膽大妄為,來人,拉出去砍了。”辰龍有些鬱悶,他這是上好的青銅劍,哪裏是破銅爛鐵了?
他看主子不說話,膽子大了一些,一聲爆喝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侍衛,把青銅劍架在了穆清的脖子上。
法能大師心頭大驚,剛要求情兩個侍衛已經架着穆清往外走去。
而穆清卻好無懼意,大不了把他們殺了就是,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被一國通緝也是通緝,不對,說不定別的國家也已經在通緝自己了,那就更不用怕了。
而且她發現宮擎蒼雖然有些憤怒,剛才的殺意也是一閃而過,這會倒沒有殺意了,所以她才有恃無恐。
當然她也可不會自戀的認為這個男人是不舍的殺她,他只不過是給法能大師幾分面子罷了。
“等等…”眼看到門口了,被宮擎蒼喊住了,他故意半天都不說話就是想看看這個小和尚到底有多膽大。
他記得在疾南山的時候他派子鼠去打探消息,子鼠回來說發現一個奇怪的小和尚,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小和尚了吧!的確夠奇特的。
兩個侍衛又把穆清壓了回來。
穆清低着頭嘴角上揚又快速隱去,她賭贏了。
宮擎蒼揮揮手,兩個侍衛放開了穆清退了出去:“大師,本公子終於見識到了你的這個小徒確實夠頑劣,膽子不小,還沒有人敢這麼和本公子說話。”
法能大師鬆了口氣:“貴主見笑了,小徒的確頑劣。”
宮擎蒼沒有回答法能大師,而是問穆清道:“好一句“實話實說”,你方才說眾生平等,是想和本公子平起平坐嗎?”
這話穆清卻不能承認了,再承認說不定真要被砍頭了:“貴主誤會小僧的意思了,小僧說得“眾生平等”並不是人的等級高低平等,而是人權平等。”
宮擎蒼來了興趣,一個小和尚你要什麼人權啊!:“說說看,這兩者有何不同?說的本公子滿意了,今日就不治你大不敬之罪了。”
“當然不同了,無論在那個時代都有高低貴賤之分,這一點到何時都無法改變。”
穆清這麼說也沒錯,就算是地球上的現代社會,人人自由平等,同樣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同樣存在着一些達官貴人,有錢的土豪瞧不起平頭百姓,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而後呢?”宮擎蒼問道,他覺得穆清不僅性格奇特,就連說話的口語都這麼奇怪。
“然後就是人權,我說的人權是指:基本人權或自然權利。是人,因其為人而應享有的權利。它主要的含義是…”
穆清侃侃而談,幾人就這麼靜靜的聽着。
宮擎蒼雖然有些沒有聽懂,但還是聽懂了一些,越聽越震撼。作為一個古人,穆清說的他連想都沒想過。
“所以這就是人權,就算有人權,貴人還是貴人,百姓還是百姓。”
穆清沒敢說政治權,這要是說了,宮擎蒼認為她有謀反之心就糟糕了。
穆清不傻,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還是很有分寸的,畢竟這裏是封建社會,不是現代有人權的社會。
宮擎蒼沉默了好一會才又問道:“以你之見應該如何治理一個國家?”
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穆清有點看不透這個男人,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又在試探自己?
如果自己再說出一番政治言論,他還容得下自己嗎?:“施主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小僧只是個小和尚哪裏懂得治理國家啊!我只知道能吃飽喝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