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沖霄的據點
一處開闊的空地上，躺着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年，凜冽的秋風從他清秀的臉頰卷過，少年的眉頭皺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緊閉許久的的雙眼。
”這是哪？“楊顏楓捂着因昏迷而脹痛的腦袋，環顧四周。眼中的是一片遼闊的平原，平原上還有許多參差不齊的山石雜亂地坐落着，不同於先前在斷鴻山脈中越深入越感劇烈的陰森，此處的光線不錯，涼風陣陣。
”這壓根就是大草原嘛！我不會被低谷幽旋卷出斷鴻山脈了吧！？“想到這裏，楊顏楓不禁咧了咧嘴，眼前的景象怎麼想都與”山脈“搭不着邊。
想要躬起上半身，一陣錐心之痛涌遍全身，就如同骨頭斷裂一般，楊顏楓的神色因為劇痛有些猙獰，只好無奈地再度躺下。
不過他是在幽旋中昏迷，隨即被轉移至此處的，這麼一想落得一身傷勢倒也不足為奇，沒撞到那些山石已經算運氣好了。
”你現在先運功穩定傷勢，恢復點元氣。“心中突然響起了劍靈的聲音，又提醒道，”這要能夠走動就馬上離開這裏，這裏的狂暴妖氣頗重，應該是一些妖獸的棲息地。“
”恩“
遵從劍靈的話，楊顏楓趕忙忍住全身上下的劇痛擺出打座姿勢，運行體內的道氣。
.......
約莫半天之後，楊顏楓呼出了一口濁氣，伸伸懶腰，骨骼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他的運氣不錯，這期間沒有妖獸打擾，不過即便有也無大礙，有蒙面武士護法還是足夠安全的。
”也不知溪兒她們怎麼樣了....“待元氣稍微恢復后，楊顏溪的俏臉便浮現在自己腦海中。雖說嘴上倔強地不想承認，但是楊顏楓對妹妹的重視程度不亞於自己的性命，因此平日裏被付淼淼吐槽”死妹控“之類的還是情有可原。
冷靜下來一想，既然藍熏跟在前者身邊，倒是不用過於擔心其安危。現在只要祈禱墨封竹與楊逸等人也平安無事就好。
”小黑，你幫我去看一下就近有沒有村莊之類的。“楊顏楓對着空氣囑咐道。
話音初落，身旁的空氣中就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黑色身影，赫然便是那許久未出現蒙面武士。
”可是，主人，你的傷勢...“蒙面武士為難道。
”放心，現在至少恢復了一點，自保沒問題。“
”好的，我盡量早去早回！“聽聞前者的說辭，蒙面武士稍微安心了一些，身子騰空躍起、直衝天際。
注視着眼中越變越小的身影，楊顏楓不禁感慨，”會飛就是好呀...“
每個人都有翱翔藍天的夢想，但是人要做到這一點需達到地道六品。地道六品，相當於妖皇上階，對於現在的楊顏楓來說太過遙遠。
收回視線，楊顏楓剛欲找出隱蔽場所歇息一會兒，一陣妖獸的慘叫聲便撞入耳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的他心中一驚，現在的
自己的實力還沒原本的一半，中介妖獸都能弄死他。不容樂觀的是聞聲判斷，動靜離他竟然越來越近。
不過為什麼是慘叫，莫非是兩隻妖獸在搏鬥？
好奇心使然，楊顏楓向一塊恰好能遮掩他身軀的山石走去，隱匿於其中。通過山石間的空隙恰好能看到不遠處發生的情況。
這一看，楊顏楓臉上的神色頓時凝固，一股難以置信和驚駭之意湧上心頭。
視野里，一匹風牙狼正在追逐一個人類的少女，正如它的名字一般，風牙狼的速度奇快，在眾多妖獸中也是名列前茅。
但是現在這草原王者顯得頗為狼狽，左眼已經被刺瞎，新鮮的血液不斷從眼眶溢出，幾乎佈滿了整張臉，為它原本就凶暴的外表添上几絲猙獰。
反觀人類少女，一聲淡雅白袍，三千青絲披肩而洛，凌亂有致，手持一把純白色細劍。身材的曲線雖不如藍熏那般凹凸有致、魅惑天成，卻別有一番風韻，令人有一種忍不住將其摟在懷中的慾望。雖然腿臂看似白暫纖細，但是揮劍時速度極快，夾雜着些許破風聲響，這隻風牙狼的獸瞳想必也是為它所傷。
他們一開始纏鬥了一會兒，不過風牙狼好歹是三階中級妖獸，實力不亞於鬼火狐。至於人類少女，楊顏楓用精神力掃視了一下，方才黃道七品，而且氣息不穩定，應該剛突破不久，與前者交手一段時間后開始趨於劣勢，加之失去一隻眼睛帶來的憤怒令風牙狼陷入暴走，白袍女子招招險象環生，尤為吃力。
楊顏楓觀察了兩者一會兒，此時白袍少女已經不再還手，只能四處逃竄，企圖擺脫風牙狼的追趕。這樣下去，這個人類少女的處境恐怕不妙了。
躊躇了片刻，楊顏楓終於咬咬牙、下狠心不出手相助。妖界危機四伏，在他們諸多人類試煉者來到這裏之前就被提醒過有生命危險，所以每個人都要抱着喪命的覺悟。今日楊顏楓的實力因傷勢大減，犯不着為了救個陌生人搭上自己。
況且，即便今日他救了這個女子，在妖界的其他地方，每時每刻都有試煉者瀕臨死亡，他沒辦法顧及到所有人。
“吼！”
伴隨着風牙狼的一聲咆哮，獸爪狠狠地向白袍女子錘擊下去，這要是被打中，她那纖柔的身軀恐怕不會好受。不過好在後者反應很快，察覺到前者的動作變化，立刻擺出格擋姿勢。
獸爪正中細劍中央，劍身彎曲到一個誇張的弧度，似乎就要斷裂，隨即白袍女子被震退了十丈有餘，將細劍插入地中拖移了好久才勉強穩住身形。
楊顏楓只能勉強瞧見她的側臉，加之距離有些遠，難以看清前者的真實面貌，但是尚能發現此時白袍女子的面色蒼白，嘴角還掛着殷紅的鮮血。
拭去了嘴角的淤血，白袍女子並沒有顯得慌張，鎮定地環顧着四周，大概是想尋找突破口。
在她轉頭的一瞬，楊顏楓瞳孔突然一縮，前者的俏臉完全呈現在自己的眼中。清雅冰潔，令人難以接近的靚麗，宛如冰山般的孤傲。
“慕容千雪...”熟悉的名字被楊顏楓念叨出來。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就如同不受控制般暴掠而出，擋在半跪着喘息的女子身前。
注視着眼中略顯消瘦的背影，慕容千雪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也混雜着些許莫名意味。
“你怎麼在這？”
兩人再度相見，或許有千言萬語、諸多疑惑想要詢問，可當下的處境並不允許。
”我可以擋住這畜生一會兒，你先離開，等會我找你匯合。“沒有回答前者的問題，楊顏楓簡略吩咐道，隨即目光鎖定在身前的風牙狼身上，拔出寒霓指向前者。現在他甚至對自己的行為都頗感咂舌，明明有傷在身，還要逞漫畫中的英雄救美之能。
“我們還是一起上吧。”慕容千雪抿了抿嘴。
“你有幾層把握？”
“……”
被這麼一問，後者瞬間無言以對。的確，全盛狀態的她可以作為一份戰力，但是剛剛中了風牙狼一擊，體力已經頗為不支。一品之差本就巨大，白白待在這裏只會徒添麻煩罷了。
思緒片刻，慕容千雪微微頷首，貝齒輕咬紅唇，方欲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咽了下去，果斷地轉身離開。楊顏楓既然有信心現身幫助她，就一定有底牌，在她的認識中，前者可不是一個冒失的人。
“不行的話先脫身”臨行前她留下一句話。
“嗯”
楊顏楓嘴角喂喂上揚，聽到這簡單的關照竟有莫名的喜意湧上心頭。實際上他還真沒啥底牌，蒙面武士不在身邊，劍靈僅僅是具靈魂體，而自己又有傷勢在身，無法施展全力。
天哪……鬼知道我為什麼要跑出來作死！
楊顏楓在心中吶喊道，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裝的逼怎麼也得裝完！
咬咬牙，暗暗催動了一下體內的道氣準備應戰。
見到戳瞎自己一隻眼睛的慕容千雪想要離開，風牙狼咆哮了一聲，方欲緊追上去，一道寒光突兀閃現在其面前。
“你的對手是我，獨眼狼”楊顏楓嘴角噙着一絲戲謔，笑眯眯地調侃道。
風牙狼作為妖獸已經失去了妖原有的靈性，在它的眼中只有殺戮，而楊顏楓既然要阻擋它，那麼也是殺戮的對象。
風牙狼嘶吼一聲，目標改為楊顏楓，向其撲殺而去。面對體型打過自己已被的妖獸，楊顏楓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怯，擺出劍招迎擊。
白色的獸爪觸碰到寒霓，頓時爆發出一陣金屬交擊聲。幾回合下來，楊顏楓漸漸趨於劣勢，看上去頗為不支。
若是按照之前打沈程的方式，劍氣根本隨便放，這風牙狼必定也撐不過十回合。但這是建立在道氣充盈的情況下，倘若以楊顏楓現在的狀態還這樣做，在打敗對方前自己的道氣已經枯竭了。
不過雖然不敵風牙狼，楊顏楓的動作還是把握地相當到位，以最小的代價閃避，劍影舞動間顯得遊刃有餘。
又是一**擊被楊顏楓險險地躲開，風牙狼一爪將他原來所在的位置轟出一個蛛網狀裂縫。
“好機會！”嘴角噙着一絲得謀的喜意，楊顏楓眼神一凝。
從一開始他就盡量保存僅剩的道氣，為的就是這一刻！
轉守為攻，寒霓劍身傑出一層淡淡的冰霜，隨即幾道泛白的劍氣脫離劍身向風牙狼暴掠而去。
下一秒，風牙狼的四肢已經被凍住，在原地掙紮起來，但是怎麼也掙脫不開，只得無奈地咆哮起來。
見狀楊顏楓趕緊溜之大吉，倘若道氣再多一些，他有把握將風牙狼直接擊殺，現在能脫身就不錯了。
楊顏楓拚命地向草原的亂石林中跑去，急凍劍風估計拖延不了風牙狼多久。
好在進入石林后不久尋得一處交叉錯位的石穴極為隱蔽，正適合躲藏。於是楊顏楓便閃入其中趴下，盡量使自己的呼吸聲最小化。
現在選擇繼續逃竄是很不明智的決定，風牙狼的聽覺和嗅覺都及其敏銳，再被逮住可就很難脫身了。
正如楊顏楓所料，不多時，風牙狼便沖了進來，在石林中來回踱步，想要揪出自己。而他的呼吸頻率則變得更加緩慢、在尋找無果后，風牙狼只好窩火地仰天咆哮一聲，隨即無奈地離開。
在前者消失好一陣后，石****才漸漸開始有了動靜，楊顏楓將壓在肩膀上的寒霓丟下，這背着把劍兩三個小時一動不動地趴着，可真叫個酸爽.....
調節了一下體內的道氣后，楊顏楓瞑目須臾，雙眸中乍然閃過一絲青光，看向東邊的石林望去。
”躲在那裏么。”
在慕容千雪與他分開的時候，那句“之後我找你匯合”並非信口雌黃，他的確有辦法知道前者的位置。
這算是青瞳的福利之一吧，楊顏楓也是不久前才被劍靈告知。只要預先將寒霓的一絲寒冰印注入對方體內，便能暫時感應到對方所在。
寒冰印在過了一段時間後會自動消失，而且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能相差太遠。要是沒有這些雜七雜八的限制的話，楊顏楓早就在自己妹妹等人身上先種一個了，也好令自己放心。
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尋找到慕容千雪，他有好多疑惑等待前者解答。這樣想着，楊顏楓向石林東面行去。
途中楊顏楓問過劍靈，為何當初在學校中感受到慕容千雪身上散發著一股籠罩天際的浩瀚妖氣，即使前者有意掩飾，帶給他的壓力還是如同山巒般沉重。而今天再見到她時，她身上散發出的確確實實是人類的道氣，不夾雜任何一絲妖氣，與普通的黃道七品修鍊者毫無異樣。
再比如她對自己與眾不同的態度就好像先前認識一樣。
當然對於諸如此類的種種問題，劍靈一個都答不上來，而借口從頭到尾都是那句“我只是個靈魂，劍琴楓的情感早就在千年的磨礪中消耗殆盡了”
對此楊顏楓也只好無奈地搖頭，明白再怎麼問這傢伙也無濟於事。
不過，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在意她的事呢？
腦海中兀然浮現出一個疑問，楊顏楓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感。曾經的他對身邊的異性都漠不關心，不過最近他的內心已經第二次有同樣的感情波動了。
第一次是韓穎帶來的，雖未虛幻，但是在那段美好的虛幻經歷中這個女孩的的確確用自己的生命愛自己，直到最後......
楊顏楓不願意去多想，這是一段悲傷地回憶，光是想起韓穎那張青澀的笑臉就令他的心隱隱作痛。
第二次便是慕容千雪，還記得當初前者在自己重返學校時主動投懷送抱，還差點在小花園中被逮個現形。
一想到這裏楊顏楓頓時老臉通紅，恨恨地甩了甩頭企圖忘記這段尷尬往事。
自從他接觸道法以來，經歷的不可思議真的很多，現在有個空擋，這些過往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回放，不知不覺間感應越來越強，他離慕容千雪已經越來越近了。
看在前者很守約，相信自己能夠找到她，於是並未移動。楊顏楓稍稍感嘆了一下，當自己經過一處較為寬敞的石洞時，青瞳感應已經到達極限，與目標位置幾乎完全重合。
沒有過多猶豫，楊顏楓便大搖大擺地向石洞中走去，不料一道白光兀然掠過他的臉頰，白花花的劍尖向自己的喉嚨刺
來，這攻勢太過突然，他根本淬不及防，眼看這劍尖就要觸碰到自己了，之後肯定免不了喉嚨穿洞的悲慘下場。
“卧槽...勞資不會栽在這了吧！？”這死法怎麼想怎麼逗，楊顏楓只好下意識地閉上雙眸。
預想的疼痛並沒有降臨，楊顏楓緩緩地睜開了雙眸，眼前一個少女正捂着小嘴嬌笑。
見楊顏楓一臉獃滯的表情，慕容千雪嬌嗔道，”怎麼啦，還真怕我宰了你呀？我還以為是妖獸哩~“
”額...沒...“楊顏楓被這麼一調侃，一時間竟有些語塞，乾咳了一聲，”只是，沒想到你也會笑。笑起來真美！“
被前者這麼一誇，慕容千雪的俏臉迅速升溫，宛如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尷尬地稍稍別過俏臉，”說..說什麼哪！是個人都會笑的！“
真的么.....
慕容千雪在楊顏楓的認知中似乎就沒笑過，甚至一張嚴肅臉恆古不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面癱嘞。
總感覺自己眼前的慕容千雪和以往學校里見到的有所不同，怎麼說呢，更符合其青澀芳齡該有的表情。之前的她雖然美麗無瑕、宛如天人，但正因為如此，才令人有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喂，你看夠了沒有！？”
又一聲嬌喝將自己拉回現實，見到慕容千雪正雙手叉着細柳腰枝，一雙美眸有些忿忿地盯着自己，楊顏楓訕訕地撓撓頭，”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啥在這裏、又為啥惹上風牙狼的呢？“見局勢不妙，楊顏楓趕緊扯開話題。
”額....“慕容千雪的俏臉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哀傷，”我本來和家族成員一起來妖界試煉，出了初始村莊后一切進展都還算順利，不料進入這一片地帶遇上了風牙狼群。這些妖獸一見面就對我們進行屠殺，無論是實力和數量方面我們都處於劣勢，於是家族中的幾位兄長護着我離開，自己拚死掩護。最終我被一隻落單的風牙狼追逐至此。“
“而其他人，恐怕已經....”言至此處，慕容千雪終於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淚水再也忍不住嘩嘩地從眼角滾落。
聞言，楊顏楓也不好安慰什麼，如果沒有感同身受就不要隨便發表評論，這是自己一貫的作風。若是楊顏溪他們出了這種事，他甚至還做不到前者這般鎮定。慕容千雪雖是女兒身，卻意外的堅強，不得不佩服。想要在妖界想要存活下來，這種瞬間振作的心智是必備的！
有些後悔問了些不該問的，楊顏楓用手輕拍了一下慕容千雪的香肩。雙方因為這個話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那個....剛才謝謝了。“沉吟少頃，慕容千雪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向楊顏楓莞爾致謝。哭歸哭，剛才若不是楊顏楓來得及時，自己沒準已經成為風牙狼的盤中餐、腹中食了。
”沒事，不管是誰我都會救得！“楊顏楓豁然笑道，”畢竟大家都是來妖界試煉的嘛！“
此話一出，隱匿在寒霓中的劍靈頓時滿臉黑線，不禁嘆服前者的不要臉，當時楊顏楓可是坐山觀虎鬥有些時間了，若對象不是慕容千雪，沒準這貨已經溜之大吉了。
按照慕容千雪先前的說辭，這一帶的慕容家應該只有她一人了。同為華夏十族，慕容家和楊家的試煉者相較其他修道家族要多上不少，因此會分成好幾批。但是距離她何時找到同伴還是個未知數，獨自行事的危險程度必然很高。
“對了，那你呢，為什麼也是一個人？“講述完自己的經歷，慕容千雪將目光放在楊顏楓身上。
”我啊...我被低谷幽旋吹來的。”
“那是什麼？”慕容千雪秀眉微蹙，自己從未聽過這玩意。
楊顏楓只好將自己在蛇殿的經歷複述給她聽，不過沒有暴露藍熏的實力，而是換了一套說辭“低谷幽旋失控，幫助他逃離蛇殿，同時也將他與隊伍分散。”
“總覺得你的經歷比我有趣很多呢！”慕容千雪笑道，“你也不用擔心啦，只是分開了而已，之後總歸會再見的，不像我....”
“額...那啥，既然都是獨行者，我們暫時結伴而行吧，也好有個照應。”眼看前者又要將話題拉回去，楊顏楓趕緊打斷，主動邀請道。
躊躇了片刻，慕容千雪的眼中異光閃動，隨即美眸彎曲成了月牙狀，微微頷首。
“恩！”
這裏恐怕就是四主神之一，魔神沖霄的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