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暴亂前夕
夜，不知不覺降臨了，大地被月光披上一層厚厚的銀紗。
“今天先離開吧，看樣子楊家沒什麼動靜。”幾道難以察覺的身影隱匿在楊家莊園周圍的林園中，用微乎其微的聲音交談着，他們便是道盟派來的探子。
“這楊家並沒有什麼異樣啊，我看長老他們是多慮了吧，怎麼會懷疑到華夏十族頭上。”
”算了，這些輪不到我們管，咋們就是來勘察的。“
”撤了撤了！“片刻交談之後，一些人不耐煩起來，方欲離開。
轉身之時，卻有幾道黑光從面前一閃而過，林間的樹枝上頓時發出細微的簌簌聲。
”誰！？“動靜過後，幾個道盟密探立刻進入警戒，背靠背圍成一個圈。
黑影仍舊在他們周圍若隱若現，不斷閃爍着，速度之快已經難以用肉眼捕捉，加之天色已晚，漆黑的林園為那些黑影提供了絕佳的隱匿環境，漸漸地，黑影呈包圍之勢將幾人束縛在一個圈內。
“哼！裝神弄鬼！”密探中有一個性子很浮躁的大漢嘴角噙着一絲不屑，一股勁氣由體內爆發而出，向四周擴散開來，其威力甚至震斷了一些樹枝。然而黑影的速度並沒有任何減緩的跡象，依然來去自如地穿梭在林間。
”怎麼可能！？“大漢的神色露出一絲驚詫，顯然他對於自己剛剛使出的那一招頗具信心。
在他驚訝之餘，一道黑影已經向他襲來，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幾乎是一秒之內黑影已經從大漢的面前一閃而逝、又再度回到林間。
“該死的！”那個大漢咒罵了一聲，隨即感覺喉頸上有些痒痒的，摸了一下，卻見手掌中竟已經滿是鮮血。
“！？”方欲說些什麼，一條血痕在其喉頸出現，隨即擴散得越來越寬，鮮血也是不斷溢出。隨着一聲落地聲，大漢的腦袋已經滾落在結實的草地上，鮮血也是再也抑制不住地從斷頸出噴涌而出，濺了身邊的人一臉。已經落地的腦袋，臉上還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胡德！“喚着大漢的名字，剩下來的幾人都是恐懼了起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看見同伴喪命，剩下的密探情緒都有些激動，甚至燃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憤怒，但是無一人感輕舉妄動。剛才死去的那個大漢實力在他們中算不上強，但也絕對不是墊底，僅僅一瞬之間便令他命喪黃泉，換成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做不到的。
”雖不知閣下幾位是什麼來路，但是閣下可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可是道盟密探，你們剛剛的行為已經等同於向道盟宣戰了！“一個領頭的人率先開口，雖然剛才同伴的死令他十分憤怒，但是口氣中還是帶着一絲客氣，畢竟從剛才那一下足見黑影的身手多麼可怕。如此鎮定處事，倒也有幾分領頭風範。但是必要的震懾還是不能少的，用道盟壓人自然是首選。
”呵呵...拿道盟出來當作擋箭牌便以為我們害怕了？“略帶嘲諷的聲音在林間回蕩，但因為速度太快根本辨別不清具體的方位。
”我們奉命在此處執行任務，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了諸位？“那個密探中領頭的人依然不敢大聲斥責，我在明敵在暗，局勢顯然對他們很不利。
”你們並沒有得罪我們，只能怪你們命不好....“
黑影的聲音帶着些許不耐，也不再多做口舌，幾乎是同一時間從林間一起閃出。
”你們！“
那個道盟密探中的領頭人瞳孔中的黑影不斷擴大，那黑袍之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森冷的殺意，可怕的氣息如同地獄一般席捲而來，令他的身子僵硬在原地不能動彈。須臾之間，道盟密探全軍覆沒，每個人的下場都和第一個大漢一樣.....
靜謐的林園方才上演了一幕腥風血雨，而結果自是多出了幾具身首異處的屍體。
”怎麼處理這些東西？“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踢了一下腳邊沒有頭顱的屍體，似乎對於剛剛自己的殺戮沒有任何感覺。
旁邊另一道黑袍轉過身行向林園深處，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囑咐，”按盟主的意思辦。”
“切....沒勁，我本來還想用來做實驗的~”說罷在屍體的周圍周轉了片刻，便跟上了前者。
黑袍人竟然僅有兩人，可是剛才處理完一支隊伍竟然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時間！而由於他們驚人的速度造成的殘影，令剛才那些密探認為他們人數頗多....
.................
“什麼？密探徹夜未歸？還沒有消息！？”一間幽靜的密室散發著古樸的香氣，四壁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卻皆是貼近自然之物，從佈置上即可看出主人的雅緻性情。楚老本來在密室中的一處竹席上打座，自然容不得別人打擾，一個小道士卻是急匆匆地一定要求見，誰知帶來的卻是這種消息。
蒼老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凝重，楚老這次派出去的都在玄道初階，雖然算不上強，但也絕非凡人可敵，而且都是久經培養的道盟密探，很少出現差錯。更可況這回派出一個密探小隊監視楊家，卻無一人回消息，着實有些出乎意料。
”楚長老！楚長老！！！“又一個小道士跌打滾爬地沖入了楚老的修鍊密室，跪倒在先前來的那個小道士邊上。
”有什麼事慢慢說！“顯然對於小道士的舉動很不滿意，楚老的面容上多出了一縷不快之色，”一個道盟的弟子慌張成這樣，成何體統！？“
並沒有在意楚老的斥責，小道士的臉色因為迫切漲得通紅，措辭還有些結巴，”稟...稟告楚長老，有密探的消息了！“
”哦？人在哪裏？？也不回個消息，快帶過來見我！”楚老雙手結出印結閉目靜修。
“他們...他們都死了...”小道士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已經變成了蚊子音。
“什麼！？”楚老的雙眸乍然一張，一股令人窒息的強悍道氣自這個看似蒼老無力的身體中噴涌而出，嚇得兩個小道士皆是臉色蒼白。
但是後者也是閱歷無數的老者，這點心情竟然僅僅持續了一瞬，隨即立刻恢復了冷靜。重重地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句，“他們的屍體在哪裏？”
“楊家莊園....”
..........................
”董事長，道盟那邊派來很多人進入我們楊家莊園。“楊振青剛剛開完會，小高便在他身邊附耳說道。
”哦？有什麼事么，也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楊振青有些疑惑，這常年與世隔絕的道盟上回派人監視他們不說，現在還明目張胆地來了一幫人。
“他們....在楊家莊園的林園中發現了一隊道盟密探的屍體。”小高有些顧慮楊振青的反應，有些糾結地補充道。
這句話對楊振青來說宛如晴天霹靂一般，令他的身子僵直在原地。
“董事長？”
“走！回莊園！”
此時，楊家莊園的林園中，幾個身穿白色道袍的道士集聚在一起，一個身着黃色道袍的中年人位於他們生前，顯然身份要高於那些素袍道士。而在他們面前的，則便是昨晚失去音訊的道盟密探小隊。
”吳偉師兄，這....你認為兇手是誰呢？”身後一個道士拱手問道，雖說並未明言，實則認為必定是楊家下次毒手。畢竟死在你院子裏，不是你乾的還是誰幹的？
隨即身後就有一個道士把他的想法道出來了，叫罵著，“這楊家還真是無法無天，仗着是華夏十族連道盟的人都敢動！”
“蠢貨。”中年人雙手負在身後，掃視了一遍已經在林間躺了一夜，血液乾涸的屍體，轉身看向剛才那個出聲的道士淡淡說道，“你認為楊家會和你一樣，蠢到殺完人還不處理屍體么？”
“額...吳偉師兄教訓的是。”那個道士尷尬地撓了撓頭，而將想法憋在心裏那個道士則是慶幸剛才沒有多嘴。
以吳偉毒辣的眼光，發現兇手的手段十分乾脆殘忍，斷其首級幾乎控制在一瞬，令死者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而且傷口處及其平整，這並非劍傷，而是將手掌的勁氣控制得極為鋒利。能做到這一點的起碼都是不簡單的高手！
“師兄，我在屍體上發現了這個！”一個檢查屍體的道士將一張染血的皮卷遞給吳偉。
“看來這回麻煩了呀....”接過皮紙審視了一番，吳偉墨眉微蹙、磨砂着下巴，好似自言自語般呢喃着。
“啟稟師兄，楊振青回來了！”在吳偉思考期間，一個望風的道士急匆匆趕回來報信。
“呵呵，我們這一群人憑空出現定然是瞞不住他們的，走吧，我們去本家一敘。”
“可是....”後面幾人的臉色顯然有些為難。
“放心吧，楊振青是聰明人，想要動我們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出手。”似乎看穿了幾個素袍道士的想法，吳偉也沒再多說什麼，率先向本家的方向行去。於是他們也只好猶豫着跟了上去。
.....................
楊家莊園，議事大廳。
正中央的位子上，一個中年人和煦地笑着，而那股笑意卻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威嚴，儼然便是楊振青！
”不知吳偉道友前來我們楊家，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楊振青向坐在客椅上的吳偉拱手致歉。
”楊家主說的是哪裏話，倒是我們不請自來反倒是有點像不速之客了。“吳偉拱手回應。
寒磣了片刻，吳偉也不再拐彎抹角、而是直入主題，”想必我等此行的目的楊家主應該略知一二吧？“
楊振青抿了一口茶，神色波瀾不驚，”這麼大的事我又怎麼會充耳不聞呢。那麼.....吳偉道友此行是來興師問罪的？”言至此處，楊振青的眉心閃過一絲凝重，瞬間整個議事大廳的氣氛嚴肅了起來。
“呵呵，怎麼會怎麼會.....”吳偉也是明白人，這裏沒必要和楊家鬧僵，再說兇手也本來就不是他們，雖然並不代表兇手與他們無關。噙着一絲自嘲，吳偉半開玩笑道，“本來就是那些長老多疑，懷疑到了貴家族頭上，派了一隊人毫無根據地就來監視楊家。楊家主對此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讓到了極限，可是那隊人又莫名其妙地在貴家族的莊園被殺，只能怪他們實力不濟。若是強行賴在貴家族頭上倒是顯得我們自討不快了。”
這吳偉到底閱歷比那些血氣方剛的素袍道士來的深厚，一句看樣子認慫的話便讓楊振青臉色好看了不少，氣氛也有所緩解。但是緩解歸緩解，也不意味着這事就這麼完了。
“不過我等方才在查看屍體時發現了這個，請楊家主過目。”
“這是？“楊振青接過吳偉手中的皮卷，眉心緊蹙。
青瞳啟，霓虹現。妖人滅，天下哭。
這短短十二個字的用意明擺着是青銅在向道盟和妖盟宣戰，因此率先找了幾個道士開刀。
楊振青一旁的小高疑惑道，”這皮卷上的內容是強大的道氣凝結而成，而且當著楊家的面悄無聲息地收掉了林園中一干密探的性命，這青瞳剛剛復出應該不具備這般實力呀。“
”確實如此。“吳偉無可置否，”具備青瞳的人自古以來唯有琴劍楓一人，算上此次是第二個，當時年輕的琴劍楓武功平庸，並沒有什麼驚人天賦。在妖盟和道盟最後一次大規模戰爭千禧年之戰，琴劍楓和其他的眾多道盟弟子一樣被迫參戰，最後隕落。但結果呢？“
”結果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楊振青補充道，”但是沒過幾年道盟出現了一個實力可怕的強者，使用道氣之時雙眼會湧出刺眼青芒，手中之劍會爆發無盡寒光，凡是與之交手過的高手、無論人妖，最後皆只有一個下場：被冰封、粉碎、化為澱粉隨風而去。“
”所以青瞳並不可怕，成長起來的青瞳才最為可怕！“吳偉的雙眸微瞑，”楊家主，這青瞳成長起來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屆時恐怕少有人能抵擋，他是不分敵我的啊。“
”多謝吳偉道友的提醒，楊某謹記於心。“楊振青對吳偉拱手道謝，然而他有如何聽不出吳偉是話中有話。道盟的密探在楊家林園死於非命、密探的身上找出的皮卷、皮卷所記載的內容，一切的疑點皆指向了楊家和青瞳有關係！
”還有一事我也就代替楚老也一併傳達了。“
”吳偉道友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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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界，幽冥殿。
王座上，一個外表尊貴的男子正翹着二郎腿，一手托着那俊俏中帶有几絲陰柔的臉頰，修長的手指不時輕敲着王座的椅邊，模樣倒是十分悠閑。此人儼然便是妖盟的現任盟主，夜無瞑！
”稟盟主，您吩咐的事情我們辦妥了。“台下，兩個身着黑袍的男子跪拜在他的面前，畢恭畢敬。
”哦！？挺快的嘛~有沒有讓道盟的老傢伙察覺？“稍稍寐了一會兒，夜無瞑看起來毫不在意。
”我們發現幾個被差遣下山辦事的道士，便順手解決了，他們現在一定怪到青瞳身上了。“
慢慢從王座上站起，夜無瞑的雙手負於身後，他此時正熱血沸騰着，一種對於和平的厭煩、一種戰鬥的渴望在他的體內燃起。
好戲開始了，青瞳，你可別太早死呀，我還等着和你打一場呢.......
與以往不同，今天的楊家莊園十分熱鬧，黑壓壓的人頭遍佈了莊園的各處，喧嘩聲不斷。
楊顏楓收到消息便一大早感到了這裏，作為當事人，他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需要這麼興師動眾，很多素昧平生的旁系子嗣今日也在此處齊聚一堂。
身旁的楊顏溪邊揉着她那惺忪的睡眼邊抱怨沒睡醒，美眸中的那一點赤色十分受人關注，打哈欠的樣子倒顯得有幾分莫名的可愛。而藍熏則是一雙玉手搭在腦袋上，樣子頗為慵懶，但是這動作卻將傲人的胸脯和窈窕的身材發揮到極致，惹來不少男性火熱垂涎的目光。
楊大少爺這三人組合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注意和議論。
“哇撒，這妹子好萌啊，而且瞳色是紅的誒！”
“死蘿莉控，那個藍衣服的大姐姐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中間那貨誰呀，真的想打他哦！”
”就是就是，一個人獨佔兩個極品妹子，囂張過頭了！“
”你們找死呀，那個是楊家本家的大少爺，楊顏楓，不出意外就是下任家主！“
聽到”本家“和”家主“這兩個詞，很多人倒是識相地閉上了嘴，可見這在楊家是很有威懾力的，也可以看出楊家等級制度的森嚴。
”主人，他們怎麼沒提到老朽？“一旁的蒙面武士顯然有些不滿。
”他們能看到你才有鬼，你該不會忘記自己是亡靈了吧....“對於前者的智商楊顏楓很是無奈，雖說若是有意，亡靈是可以為人所見的，但是到時候勢必會引起轟動，所以在出門之前楊顏楓反覆叮囑蒙面武士，若是想要一起跟去就千萬不能暴露！甚至為了低調，楊顏楓讓藍熏把藍色紗裙都換成了現代服飾，對此藍熏一開始也是極為不情願，但是在楊顏楓”不換衣服，就不帶你去。“這等威脅下，她也只好挑一件通體湛藍的現代衣服換上。
至於那些零零碎碎的議論楊顏楓當作充耳不聞，徑直向總大廳集合。與議事大廳不同，後者是在家族有重要集會時才開設的，面積之大足以容納數千人，因此基本上所有族人皆可參與。當然所有族人都能參與的集會或許比那些議事大廳中僅有高層參與的會議更加重要，因為隨時都關乎着家族的重大變動！
待楊顏楓三人入席就座，很多原本在外邊聊天的族人也三三兩兩地進入了總大廳，片刻之後，原本還算冷清的總集廳此時也是熱鬧了起來，逐漸有喧嘩聲響起。
”安靜！“一聲嚴肅的指令覆蓋了全場，聲音不大，但是有一種莫名的威懾力。循聲而去，儼然正是站在中央講台上的楊家家主，楊振青！
”哼，你父親還真愛嚇小孩，這兩個字明顯夾雜了他的道氣。“藍熏抱胸莞爾，翹着二郎腿更顯御姐風範，一股不加修飾的清香從她的嬌軀周圍蔓延開來。
”可是道氣威壓對非修道中人來說根本無效呀。“楊顏楓有些疑惑道，但是剛才父親的聲音顯然不止對自己一人有效，待他話音一落，全場的家族後代都安靜了下來，偶爾還有小聲交流，但是再不像剛開始那樣大聲喧嘩。莫非.....
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周圍，楊顏楓驚詫地發現除了少數像楊顏溪那樣對這股道氣威壓毫無感覺的非修道中人外，其餘的或多或少受到影響。此刻，在總大廳的家族後代竟多數都是修道中人！
楊顏楓一開始怎麼也想不到會這麼震撼，還多虧了藍熏的提醒。不過家族中的後人修為都並不高，大多在黃道三四品徘徊，年齡稍長一點、想楊顏楓這樣的也就五品，至於他自己的六品修為在同輩人中也算是鳳毛麟角了。那還是在從小修鍊的情況下，不過他這種半個月就從一個門外小白到黃道六品的在懂行人眼裏幾乎可以稱之為變態了，雖說期間也依靠了仙靈丹來作弊，一躍飛升為黃道五品，但是這和自身的天賦還是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在座的各位都是楊家的潛在精英，是家族幕後真正的頂樑柱！“在楊顏楓思緒期間，楊振青帶着道氣威壓的話語再度響起，”你們與那些商行和官場中的人士不同，你們背負着守護家族的重大使命！“
”但是，現在發生了變動，恐怕外物使然，現在已經容不得你們在安安穩穩地修鍊了！“楊振青頓了頓道，”一方面，青瞳復啟，天下大亂；另一方面，妖人和平協約雖說簽訂並由雙方盟主認同，但是當事人已經不在或者隱匿，而經歷了千年的時間，這份合約的時效性或多或少開始打折扣了.....“
聽到青瞳復啟，台下的眾多家族後輩們都臉色慌張，看來是小時候就被灌輸了青瞳的恐怖背景；而聽到妖人和平協約的作用變弱，騷動就更加嚴重了，這不是意味着雙方又要開始戰爭了嗎？
”所以，今天我在這裏要宣佈一件重要的事，事關整個楊家、華夏十族、甚至道界的生死存亡！“有意地抬高了一下音量，楊振青繼續道，”經道盟勘察，最近妖界的動蕩十分嚴重，看來妖盟是要展開動作了。而經道盟長老的一致決定，極力推行道界的年輕一輩去妖界歷練，而我楊家作為華夏十族應當首當其衝！至於安全問題大可放心，道盟長老已經和妖盟高層達成一致，他們中的強者並不會對你們出手，此番歷練主要是前往妖界邊緣的一些山脈獵殺妖獸，提高道盟的整體實力，以便日後面對青瞳多一份實力保障！但是事先說在前面，雖說初步協定已經達成，可是事無絕對，此番歷練你們中的每一個人或許都有可能在妖界中喪命！但若是挺過來，經歷了真正的戰鬥磨練，你們的實力勢必會脫胎換骨，遠遠超出同齡人！“
此話一出，頓時總大廳中的議論聲再度被帶向了**。很多人早早聽說過妖界，對此抱有無限的好奇，但現在機會真正來了，又擔心危險問題。很多人躍躍欲試、也有很多人沉默不語，特別是聽到”可能喪命“這幾個詞只會退縮的人更多了，畢竟現在和平年代，誰沒事會去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在座的都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死亡這兩個字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或者說難以想像，但是又有”脫胎換骨“作為誘餌，又有誰能抵抗得住？”
掃視了一圈整個大廳，楊振青淡淡道，”現在還有誰想去妖界試煉？補充一句，家長不可陪同，除非妖盟違背合約、不然執法隊也不會插手。”
楊振青的警告好似一枚重磅**，一些原本準備去的人之中，聽到這兩條提醒又開始猶豫不決，因為如此一來自己的生命保障又少了幾分。
“現在，還想要去的，站出來！”一聲令下，全場寂靜！
在所有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修長的身影率先站了出來，漆黑中帶有些許蔚藍的瞳色，清秀白暫的臉龐瞬間迎來了全場的注意，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這個有勇氣率先站出來的少年身上。儼然正是楊顏楓！
“你可想好了？”楊振青的目光投射到這個少年，自己的獨子身上，“這一去你生死皆不是我能掌握的，雖說你是我楊振青的兒子，但是並不意味着你就有安全保障。你的待遇，和此番每個去妖界的人一樣！”
對上父親那帶有道氣威壓的目光，楊顏楓依舊面不改色，楊振青甚至驚訝地從其雙瞳中看到了一種古井無波。生死？在玄陰試煉中楊顏楓面對的生死還少么！？被五百冰雕士兵圍攻、與韓登協同叛軍交戰、拿起寒霓的那一刻，這種種皆是無限靠近鬼門關而在死亡的邊緣掙扎徘徊！經歷了這一切，楊顏楓的定力和心智早就遠遠超出了同齡人，而且他的身上還多出了一絲堅定、一股對力量的狂熱渴望！有了力量，才能讓他保護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有了力量，才能解開那包裹自己的種種謎團！
“我去。”簡短的兩個字代表了少年的決心，語氣平淡，但是有那麼一瞬，他的雙眸中的些許蔚藍化為了一望無垠的蒼穹！
“哈哈！好，不愧是我楊振青的兒子！”中央講台上的楊振青毫不隱晦地給予了兒子讚賞，這或許是楊顏楓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父親當面嘉獎、而且是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面。但是楊顏楓剛才展現出的定力以及敢於直面威壓的勇氣早就遠遠超過了楊振青的想像。
孩子，或許你將是楊家前所未有的璀璨明珠！
台下，楊顏楓的舉動也是有些出乎藍熏的意料，隨即後者嫣然一笑，“不愧是主人的轉世，和他可真像.....”
“哥....”比起藍熏，楊顏溪則是緊張地拉了拉兄長的袖子，一雙赤色的美瞳流露出無限的擔憂。雖然對於剛才父親的所言，她甚至摸不着頭緒，因為當初是她自己強行拖着楊顏楓把她帶來的。但是從父親的口氣中可以看出，那什麼妖界一定是個危險的地方、而那什麼生死也並非說著玩的。
“你老哥能出什麼事！“帶有些許寵溺地拍了拍楊顏溪的小腦袋，楊顏楓笑道。實際上這看似自大的話語是為了讓妹妹放心。
”我也去！“
”我也去！“
”.................“
繼楊顏楓之後，又有很多道身影站了起來，他們顯然是不甘於落後他人，都是楊家後輩中的可造之材！
待所有有意者起立后，總大廳的喧鬧再度化為平靜，站起來的佔總人數的三分之一。即使這樣結果也是出人意料了，畢竟有這麼多人不畏死亡也要追求提高自己！
楊振青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顯然對於這個人數頗為滿意。
“明日起回家做好準備，待下月初準時出發前往妖界！”
..................
此刻，華夏十族、眾多修道家族的後人都在躍躍欲試，這將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的歷練，也將是場生死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