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上交糧食
秋收的時節過去，就到了交稅的日子。
交稅的方式根據職業而劃分，如果是農民，就上交糧食，其他職業則繳納錢財。
而庄羽菱這個村子裏都是每家每戶統一將糧食上交給村長，由村長統計好，再交給朝廷派來收租的命官。
以往原主沒有土地，倒是也不用交稅，而現在的庄羽菱作物大豐收，自然也要和其他人一樣了。
交租這天，村子裏像是辦宴會一樣人聲鼎沸，每家每戶都有人出來帶着一口袋的糧食上交。
蕭慕和庄羽菱自然也結伴而來，他們帶的是玉米。
由於是第一次來交稅，庄羽菱和蕭慕不知道怎麼操作，只好拍了拍前面的一個老婦人，問，“勞駕，請問這交稅是怎麼做啊？”
老婦人疑惑道，“你們是第一年來嗎？”
庄羽菱點頭。
老婦人耐心解釋道，“今年交稅的地方設置在村頭附近，咱們啊，排成長隊，挨個兒地把糧食交給負責人。
“等那個負責人檢驗過糧食，確認沒有問題后才能離開，不難的，只要你交出來的東西沒啥問題就行了。”
“是村長負責嗎？”庄羽菱皺起眉頭。
她還剛和村長等人斷絕親戚關係，實在不想見到他。
老婦人踮起腳往前看了看，搖頭道，“今日檢驗糧食的人不是村長，而是跟着他幹活的一個人。”
庄羽菱鬆了口氣，“那還好一點，不是正面接觸就行。”
蕭慕笑道，“你說斷絕關係的時候，就像和我商量明天吃什麼一樣輕鬆，我還以為你不怕呢，原來還是怕的啊。”
庄羽菱吐吐舌頭，“見了面總歸會尷尬的嘛。還好還好，不和他正面對抗，今天是不會有大事發生的。”
老婦人嚴肅道，“一點兒都不好，今天這人叫馬天和，你看他長得尖嘴猴腮的，人心也特別有問題。
“每次上交糧食他都會找出各種理由來剋扣你，不讓你通過，最後你要麼分他一些糧食，要麼給他錢，總之就是個小混混無賴。”
聽了這話，庄羽菱莫名想到了孫平安，自言自語道，“這種人和孫平安相比，也不知道哪個更令人厭煩呢？”
“一個是明目張胆地欺負，一個是給你使絆子噁心你，都夠煩的了。”蕭慕陰沉着臉說。
他想到了之前那些守門的侍衛，感嘆道，“我原以為只有京城這種大地方才會有這些腌臢的事情，沒想到，區區一個小村莊居然也有。”
此時，正好輪到了前面的老婦人，庄羽菱趕忙拉拉蕭慕的胳膊，示意他別說話。
老婦人將手裏的糧食交上去，尖嘴猴腮的馬天和打開袋子，把手伸進去，抓出一袋子米來，細細地打量着。
庄羽菱悄聲對蕭慕說，“一會兒咱們就安安靜靜地交上東西，直接走，別節外生枝，畢竟現在情況有點特殊。”
蕭慕知道她是怕馬天和刁難的時候，自己同他打起來，趕忙保證，“娘子請放心，我當然分得清輕重緩急。”
實際上他也不想惹出亂子，不然為各種事情操心的還是庄羽菱，蕭慕心疼她，自然不會讓她麻煩。
“咳，老婆子，你這糧食，好像不太好啊。”馬天和忽然發話。“你看啊，這大米都乾乾巴巴的……”
不等馬天和說完，老婦人便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丟在桌上，沒好氣道，“給你，家裏能富裕出來的，都在這裏了！”
馬天和頓時眉開眼笑，將錢袋迅速收起來，對着老婦人翹起大拇指，“老人家，好，上道！”
他將糧食放在一旁，示意老婦人已經通過檢驗了。
老婦人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離開。
此時便輪到庄羽菱和蕭慕，蕭慕將手裏的麻袋放在桌上，剛要開口，馬天和就揮了揮手，頭都不抬，“回去回去，你們的東西不行。”
庄羽菱十分不滿，“你連看都沒看，怎麼能知道不行？”
馬天和低頭數着錢袋裏的銅板，悠閑道，“我不用看，你們兩個不就是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出來嗎？”
馬天和認識自己，庄羽菱對這點並不感到奇怪，畢竟村長肯定對他提起過自己的事情。
甚至，還有可能對他說過，要好好“招待”自己一番。
所以庄羽菱早就猜到馬天和會刁難自己，只是她沒想到，馬天和連個借口都不找，直接讓自己回去，這倒是讓她有些始料未及。
“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麼了？”蕭慕問。
馬天和拿出兩枚銅板掂量着，說，“朝廷那邊要的是麥子和水稻，可你們倆這四不像的東西算什麼？”
“你不要帶有偏見，雖然這東西長得怪，但是它不僅可以吃，味道還特別好，必要時也能當主食充饑……”
馬天和擺手，不耐煩道，“我不管什麼味道好不好的，總之，用這東西交稅就是不行。”
庄羽菱厲聲道，“這又不是什麼毒藥，它們都是實實在在的糧食，只不過是你沒見過而已，為什麼不行？不要把你自己的無知當做拒絕他人的借口！”
聽到庄羽菱嘲諷自己，馬天和這才抬起頭來，怒道，“你說什麼？”
一旁的蕭慕立刻把庄羽菱往自己身後藏去，握緊了拳頭，冷聲道，“怎麼，你還想對女人動手？”
見蕭慕人高馬大的，馬天和一下子就估算出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一秒恢復笑臉，嘻嘻哈哈地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聲音大了點，咳，別生氣，別生氣啊！”
“我算是知道什麼叫變臉比翻書還快了。”庄羽菱從蕭慕身後探出腦袋說。
馬天和自然不樂意被人諷刺，可是他剛皺起眉頭，蕭慕就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他可惹不起蕭慕，只好再度賠笑，“是是是，玩笑話，玩笑話！”
蕭慕懶得理他，將麻袋解開，露出裏面的玉米。
後面隊伍里有不少人都好奇地伸長腦袋，想看看庄羽菱家稀奇的作物長什麼樣子。
“到底能不能交上？”蕭慕冷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