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不是她的錯
此時,那長臉男人卻發話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嗎?又不會少塊肉!再說了,要不是她穿得暴露,我會忍不住?分明就是她自己有意勾引,難道這還是我的不對嗎?!”
聽了這話,庄羽菱瞬間怒不可遏。
要知道,李佑儀今日的衣服只是領子低了一些,結果這在他眼裏就成了暴露,簡直是流氓說辭!
“我們家的姑娘愛穿什麼衣服是她自己的自由,更何況她已經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是領子稍低,何來勾引一說?分明是你自己管不住手!”
庄羽菱衝著長臉男人怒喝道。
“再者,不管她穿什麼,都不應該成為你輕薄的理由!你剛才的說辭,只是讓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地欺負人而已!”
看着義憤填膺的庄羽菱,李佑儀有些發懵。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這種話,這些話雖然聽着新奇,可是並不反感。
相反,這好像是李佑儀心中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只是自己一直不敢開口,讓庄羽菱說出來了。
那兩個食客被她說得皺起眉頭,還沒來得及反駁,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飄來,“是她自己不守婦道,庄老闆作為掌柜的,怎麼還在這裏徇私舞弊,強詞奪理?”
看來眾人是把李佑儀當成了酒樓的小丫鬟。
庄羽菱冷笑一聲,“那我問你,她可有和有婦之夫有染?”
陰陽怪氣的食客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
“她可有衣不蔽體的罪過?”
“也沒有。”
“那你憑什麼說她不守婦道?!”
面對庄羽菱的據理力爭,那食客也不敢說話了,只能低下頭。
然而角落裏又傳出了一個聲音,“嗨呀,即便如此,她一個姑娘家的也應該注意自己的名聲,被人輕薄了還大肆宣傳,成何體統?也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這也正是李佑儀所擔心的。
從小到大,她生活的環境一直教導她,女人的名聲比命重要,為了貞節牌坊可以丟掉性命,所以剛才被那個食客動手以後,她才不敢說。
因為這個聲音,酒樓里的人看李佑儀的眼神又變了。
庄羽菱可不吃他們這套,冷笑着問,“那我也問你,你可是她父親?”
“不是。”
“是她長兄?”
“也不是。”
“是她兒子?”
那食客惱羞成怒,“嘿,你什麼意思?故意拿老子取樂?”
“既然你不是她家人,那你在這裏操心這些作甚?有空還是管管你家裏那婆娘,別讓她天天給你帶男人回家!”
庄羽菱輕蔑地白了那人一眼,嘲諷道。
這個食客的妻子是個不守婦道的,整天和其他男人有染。
偏生那還是個悍妻,所以食客儘管頗有怨言,卻不敢說半點兒不滿,便成了人盡皆知的窩囊廢。
庄羽菱的話一出,眾人便鬨笑起來,食客羞得無地自容,連飯都來不及吃,結了賬就跑了。
庄羽菱將李佑儀護在身後,大方道,“這位姑娘被輕薄了,不是她自己的錯,而是那兩個登徒子自己手不幹凈,髒心爛肺,希望你們明鑒!”
“胡說!是她勾引我們!”長臉男人依然狡辯。
庄羽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們張口閉口說女人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那既然如此,這姑娘會去勾引你們兩個登徒子,來污衊自己的名聲嗎?!”
食客們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起來。
他們剛才下意識地以為是李佑儀有問題,所以從未想過這點。
現在聽庄羽菱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更何況,她一個受害者還沒說什麼,你們這群加害者卻口誅筆伐,振振有詞,可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她本沒有過錯,你們只是為了自己的下流之事開脫,你們的話完全是狡辯!”
庄羽菱氣憤地對着那兩個食客怒罵著,右手也一直沒鬆開李佑儀,將她護在身後,這讓李佑儀心中一陣感動。
“那,那我也不過是摸了一下而已,你們這麼計較做什麼?”長臉男人狡辯道。
“是么?”
庄羽菱冷冷一笑,忽然拿過旁邊桌上的筷筒,狠狠朝他砸去。
長臉男人沒躲開,被砸中鼻樑,疼得哇哇亂叫。
皮膚黝黑的漢子頓時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幹什麼!?”
“哦,我也不過是隨手打了一下而已,你們這麼計較做什麼?”庄羽菱毫不客氣地將之前他們的話還了回去。
兩人頓時被氣得暴跳如雷。
“我打死你個小蹄子!”
兩人揮着拳頭朝庄羽菱衝過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跑出兩步,兩人忽然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什麼東西勾住,隨即一陣天旋地轉,他們便後腦勺着地,狠狠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可不輕,兩人的腦袋都摔破了,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蕭慕跨過兩人,同時還不忘在他們身上各賞一腳,那兩人哀嚎的聲音更大了。
他走向庄羽菱,關切道,“有沒有受傷?”
說著還掏出帕子給庄羽菱擦了擦臉,責怪道,“剛才那兩人的口水都快噴到你臉上了。”
看他們這麼甜蜜,一旁的李佑儀只覺得好生羨慕,幻想着自己和安焚野若是也能如此,那該有多好。
其他食客可羨慕不起來,有些驚恐地望着蕭慕。
他們剛才分明看到,那兩人要對庄羽菱動手的時候,蕭慕如鬼魅般從門外衝進來,一把抓住兩人的衣領,一手一個。
隨即他胳膊一翻,居然硬生生將兩個大活人在半空中甩了半圈,砸在地上,彷彿是甩開兩塊抹布一樣,十分輕鬆。
這得是多可怕的功夫,才能如此?!
給庄羽菱擦完臉,蕭慕又將菜籃遞出來,“喏,菜買回來了,請娘子過目。”
對旁人是個黑臉羅剎,對庄羽菱卻是個柔情似水的丈夫,李佑儀將這一切收進眼底,更加羨慕他們了。
“以後真該把採購的任務交給小李他們,你就留下來保護我。”庄羽菱調皮道。
“這麼說來,我在娘子心裏只是個打手?”蕭慕故作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