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遭遇山寨
庄羽菱帶着一肚子的怨氣躺下,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直到第二天她與蕭慕碰面,也是破天荒地相顧無言,只是看了對方一眼,便低頭匆匆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冷戰一直持續了三天,不僅酒樓的夥計察覺到了不對勁,連來吃飯的食客都向他人打聽,詢問這對恩愛夫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趁着蕭慕出門採購這天,小李溜到櫃枱旁邊,正打算詢問,卻看到庄羽菱晃着手裏的一把鑰匙,蹲下身子準備打開抽屜。
“老闆,您和蕭公子怎麼回事啊?”
小李把頭伸向櫃枱裏面,小心翼翼地詢問。
“就那樣唄。”
庄羽菱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用月光石給的萬能鑰匙打開了蕭慕存放地契的抽屜。
小李當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追問道,“你們這樣可太反常了,都三天了,連句話都不說。”
“反正說了他也不肯聽,沒什麼好說的。”
庄羽菱檢查着地契,雖然臉上毫無表情,小李卻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滔天的怨氣。
他正要繼續問,庄羽菱將地契交給他,又給了碎銀,揮揮手打發道,“你去官府一趟,把這個地方的營業公文辦了。”
小李一臉為難,“可是蕭公子不是說……”
庄羽菱秀眉一挑,“他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趕緊去辦,要是影響了飯莊的生意,我拿你是問。”
小李可不想這兩人的冷戰影響到自己,只能帶着東西趕緊溜了。
庄羽菱又從櫃枱里找出來賬本,翻開一看,蕭慕這三天還是和以前一樣,老老實實地記着賬,就像他這三天裏的神態一樣,波瀾不驚,毫無變化。
賬本上的文字蒼勁有力,筆鋒的迴轉充滿着肆意瀟洒的氣息,庄羽菱甚至覺得這是一幅字帖,而不是普通的賬本。
都說人如其字,看着這整整齊齊的排版,和一絲不苟的文字,庄羽菱的腦海中就浮現出蕭慕的臉。
“去去去。”
庄羽菱嘀咕着,揮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想要驅趕走這張目前令自己生厭的臉,卻是越揮越清晰。
“真是煩人!”
她低聲抱怨了一句,抽出旁邊的毛筆,在最近的一筆賬目後面畫了一個豬頭。
這幼稚的畫和前面工整的賬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庄羽菱滿意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感覺自己心中也出了口氣。
“不讓我管,我偏要管,我還要給你搞破壞,你能攔得住我?”
她得意洋洋地指着豬頭說,彷彿把這個當成了蕭慕。
一瞬間,豬頭好像真的變成了蕭慕的樣子,庄羽菱愣了一下,揉揉眼睛,發現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想承認自己在想蕭慕,可是自己現在這樣子……
“師娘!”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倒是把她從糾結之中拯救出來。
見沈白來了,庄羽菱的態度也沒有先前面對小李時那樣冷漠,稍微有了點緩和,“你怎麼來了?”
沈白笑笑,“啊,今天生意不忙,過來看看您和師父。”
說話間,他扯出一個微笑,笑容里暗含的勉強的意味,卻是被庄羽菱一眼給瞧了出來。
“你在發愁什麼?”
她單刀直入地問。
“沒……沒有啊……最近生意挺好的,師父的親衛隊幹活兒真賣力啊,師娘你是不知道……”
沈白喋喋不休地說著,眼睛四處亂飄,唯獨不敢面對庄羽菱。
“你想瞞我可太難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庄羽菱毫不客氣地拆穿了沈白的偽裝。
“是不是店鋪出了問題?”
自從接手酒樓以後,庄羽菱就把自己的小飯莊和胭脂鋪都交給了沈白打理,他倒是一直勤勤懇懇,沒給自己添過麻煩。
沈白一臉為難,“……出倒是出了,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
看他這副模樣,庄羽菱心裏反而咯噔一下。
沈白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現在他卻故作穩重,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如實說吧,不管問題大不大,我都不會責怪你。”
庄羽菱輕聲喚道。
“我自會想辦法解決,但是你可別知情不報,這樣反而是對我們最不利的做法。”
聽了這番話,沈白才從懷裏掏出兩個小瓶子遞給庄羽菱,難為情道,“咱家玉容膏的配方被人盜走,做了一模一樣的出來。”
庄羽菱怔了一下,趕忙查看手裏的小瓶子。
其中一個小瓶是她自己店鋪出的東西,另一個的包裝和她的幾乎一模一樣,不管顏色還是瓶子的樣式,都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庄羽菱仔細看了看,發展自己瓶子上的是“庄記胭脂”,而另一個上面是“庄氏胭脂”,一字之差。
她心中頓時有數,知道自己遭遇了山寨。
本以為這是現代才有的東西,沒想到,自己生活在古代,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這個庄氏是什麼來頭?”
庄羽菱皺了皺眉頭,回想了一下,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好像在城東那邊兒,他們家和雨後春筍一樣,突然冒出來,直接給我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多人都以為這是我們開的第二家店鋪。”
沈白哭喪着臉說。
“我試過和別人解釋,可是因為東西實在太像了,再加上他們家的更便宜一些,所以咱們的客人被分走許多,都去買這個庄氏的了!”
庄羽菱打開瓶子,抹了點庄氏的玉容膏在鼻子上聞了聞,發現確實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這段時間胭脂鋪的生意真的不好,我想說,但是知道師娘你們在忙酒樓的事情,就沒敢打擾,只能勉強撐着了。”
沈白低着頭解釋,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我打算也和他們一樣降價,甚至降的更低,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入不敷出,我實在沒好辦法,只能來求助您了。”
庄羽菱這才明白,沈白之前的難以啟齒,都是被這件事鬧的。
“降價絕對不行,賠本買賣的事情我可不幹。”
她否定了沈白的想法。
“而且,說不定對方就是想看我們這樣,藉此把我們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