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季初秋的聲音頓住,視線頓在我的身後。
我知道,是獨孤離悄無聲息地來到我們身後。
“初秋,我親自來接你出暴室,你是不是應表現得開心一些?”
我沒有回頭,也不想回頭,那人的聲音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我耳中。懶
“獨孤,為什麼姐姐會進暴室?是不是你在其中做了什麼事?你說啊!!”
季初秋衝到獨孤離跟前,大聲質問道。
“你想得太多了。既然出了暴室,我們就該好好地慶祝一番。今晚準備好了宴席,是替你,還有整座季府去除霉運,你應該開心才是……”
獨孤離的聲音,漸漸遙遠。
不知是我聽覺有問題,還是我離他較遠之故。
我緩緩往前行去,走到等候在屋檐下的嬤嬤跟前,向她行禮道:“奴婢季盛夏見過嬤嬤,以後請嬤嬤多多關照!”
嬤嬤銳利的雙眼上下打量我,沒有回話,又轉而看向我的身後。
我循着嬤嬤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季初秋抓着獨孤離的手臂,哀戚地道:“獨孤,求求你放了姐姐好不好?我要進暴室,那是我罪有應得。姐姐什麼都不知曉,為什麼是姐姐替我入住暴室?這不公平,不公……”
季初秋的話沒能說完,因為獨孤離點了季初秋的啞穴。
“初秋,沒關係,你不必太在意。皇上很喜歡你,你應該把握機會,為季府光宗耀祖。初秋,你還記不記得當日在畫室你對我說過的話?”想了想,我揚聲問季初秋道。蟲
季初秋被獨孤離緊拽着,遙望着我,看不清她的眸色。
她朝我搖頭,一直搖頭……
獨孤離也看着我的方向,有一定的距離,仍感覺到他眸中的冰冷。
突然間我發現,獨孤離他或許是恨我的。
他不惜以這種方式讓我進宮,讓我代替季初秋進入暴室,畢因為一個“恨”字。
我看向四衣,看向人群涌動的侍衛,我找尋着夏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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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室的門,漸漸闔攏,將季初秋哀戚的眸子阻隔開來,更將獨孤離冷漠的雙眸阻隔在外。
也許,這一切從今日開始,就是句點。
也許,終我一生,我再無法看到我的無雙一眼。
有淚,隱沒在唇角,咸而苦澀,澀而辛酸。
終於知道,楚君帶給我的,只不過是小小的痛苦。
人生最悲戚的事,莫過於,骨肉分離……
“季盛夏,皇上不在這裏,你這是哭給誰看?一早就聽說過季家有兩個妖孽,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在本嬤嬤的手上,沒有幾個能過上好日。你季盛夏,更不會例外!!”
掌事嬤嬤冷眼看我,將紅衣給我送過來的棉被派人帶了下去。還有一些保暖衣物,不無意外,也被掌事嬤嬤帶走。
我快速用衣袖擦乾眼淚。
掌事嬤嬤說的是,我哭,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要想在這裏活下來,就必須學會遺忘,更不能患得患失。
進入暴室的第一天,掌事嬤嬤便對我百般刁難。
還好掌事嬤嬤一離開,便有人立刻上前來幫我,告之我染印要注意的細節。
紅衣說在暴室做粗使辛苦,十二個時辰基本上不能斷歇。
入暴室的第一天,我便嘗到了箇中滋味。
一日下來,我累得站着都能睡覺。
不知有沒有睡到一個時辰,掌事嬤嬤便又“好心”地親自喚我起身,開始第二天的忙碌。
日復一日,由剛開始的疲憊不堪,我漸漸變得麻木。
由初始的滿臉疲倦,我有精力和其他粗使說笑。
仍是疲累,還有永無止境的染印曬的枯躁乏味過程,伴着日益寒冷的冬風,步進了這一年的年尾。
掌事嬤嬤剛開始很熱心地刁難我,最後,她說了一句有意思的話:季家兩個妖孽折磨起來沒意思。
正是那時候開始,掌事嬤嬤也不再沒事找事,她自己樂得清閑,我也過得安逸了一些。
過年了,掌事嬤嬤將暴室所有粗使宮女叫到她暖烘烘的屋子,甚至把我這個眼中釘也找過去吃了一頓團圓飯。
大家各自吃了一點,便又都散去。
不知為何,我卻沒有一點睡意。
前年我在季家過年,雖然那一年我大病初癒,卻過了在我有生之年最難忘的一個年關。
去年,我和夏菊還有無雙一起過年。雖然人少,那卻是我有生之年最幸福的一個年關。
到了今年,沒一個熟人在身旁,我站在凄冷的月光之下,沐浴着這一年最美的一點月華,過了一個最寂寞又冷清的年。
就不知到了來年,我又會在哪裏,是不是,又到了另一個天地。
這個世間,是不是,還會有季盛夏這個人物存在。
有人擋着我前面所有的光線,高高在上地俯視着我。我張大小嘴,忘了呼吸,傻傻地仰望着他……
“盛夏,你看起來還不錯。”好半晌,他才啞聲道。
臉上再沒有了以往的那般邪肆與不馴,而是帶着一抹柔情,令我心裏一暖。
“嗯,你看起來也很好,相公。”我對他俏皮地笑道。
花逐流一愣,我的笑意加深,“你忘啦?我們曾經拜堂成親,你說過,我應該這麼稱呼你,相公。”
“盛夏……”花逐流伸手撫向我的臉,啞聲道:“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你依然這麼可愛,這麼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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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這麼冷清?為啥瓦家的親親都這麼懶,比瓦還懶?狠T之。後天想要加更滴,這樣一看,米動力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