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妖
“你能讓丁芸姑娘蘇醒嗎，月靈？”
“簡單簡單，嘿嘿，師祖答應我下山的時候，讓我隨身攜帶了很多寶貝，我記得有一個特別適合這種受傷的時候用，叫做.......‘千轉什麼什麼丹’來着。找到了找到了......”
月靈在自己的袖子裏面翻來覆去找了好一會，才掏出來一個小葫蘆，倒出兩顆丹藥，一顆送到丁芸的嘴裏面，一顆月靈順手扔給了抱着丁芸的青哥。
“千轉回魂丹。”看着月靈放肆的取出兩個丹藥就這樣送人了，就算是冷漠的封兌，眼角也止不住的抽搐了兩下。
“你們到底是誰？”青哥捏着丹藥，看着自說自話的月靈，還有旁邊正在給丁芸順氣的白芷問道。
他倒是能夠看出來這是兩個女子，而且看樣子並不像是要加害芸妹的人，所以在丁芸吃下丹藥之後，青哥出聲問道。
“是誰？救你的人。”李知言走上前來，對着青哥說道。然後順手抓住青哥的手，把丹藥往青哥嘴裏面一送。
“我有時候真的特別討厭你們這種沒事就尋死膩活的人，呃......不對，你是妖。
你說，這算是一個什麼大事嗎？為什麼要用死亡來解決呢？這也太老套了吧。感覺就像是在看九十年代電視劇一樣的，高潮部分就是這樣哭天喊地的。”
李知言看着青哥吃下丹藥，嘴上吐槽道。
“知言哥哥，什麼是電視劇？九十年代又是什麼意思？”
“咳咳，這個......這個東西呢........《典室居》是先秦的一本古籍，作者名字叫‘酒石年代’。我原來看過這本書，裏面的故事都是一些你死我活的東西。
剛才在看這個這個蛇妖要取出本命妖丹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下子。”
“吐槽又是什麼？”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哎呀~~丁芸姑娘怎麼還不醒呢~~是不是月靈你的丹藥不靈了？”
“這怎麼可能？師祖的東西都是道門最好的東西了，怎麼可能會不靈？！”月靈的注意力被帶到了丁芸的身上，便沒有再追問李知言口中的怪言怪語到底是什麼了。
白芷就喜歡看自己的兄長忙不停解釋的樣子。原來小的時候，白芷也是什麼都要問個明白，經常讓李知言解釋的手忙腳亂。
現在的白芷，則早就習慣了兄長經常說這種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詞語，已經見怪不怪了。
月靈在這邊查看着丁芸姑娘的狀況，青哥抱着丁芸，一臉期翼的看着月靈。這樣的場面看起來十分和諧。
唯一和這個場面格格不入的，就是站在一邊的封兌了。
“你們是來阻止我殺他的？”封兌沒興趣理會李知言的怪言怪語，聲音清澈的對着李知言問道。
在封兌眼裏，李知言絕對就是那個帶頭來阻攔他的人。反正不管是什麼事，都是李知言帶頭的。
“此人.......此妖並不該死吧，封兌道長？”
李知言看着問話的封兌，轉身走到封兌面前說道。
封兌皺着眉，看着走來的李知言。一般李知言對着封兌說出‘道長’一詞的時候，就代表着李知言要和封兌對着幹了。
“為什麼？”
“那個，青......蛇妖啊，我問你，你這輩子可曾害過一人？”
“當然沒有，我第一次化形成人之後，就遇見了芸妹。當時我褪下蛇皮化形，變成人形的時候身上還不着片縷，正在茫然應該幹什麼的時候，就在山間遇見了來採藥的芸妹，當時我們.......”
“停！停！後面不重要了，我們也不感興趣。你有時間和你的芸妹慢慢回憶吧。”
李知言沒想到這個青哥還挺愣頭青的，再讓他說下去，這本書可能就沒了。李知言立刻打斷了青哥的施法讀條。
“你聽見了，封兌。這條蛇妖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當然丁芸姑娘應該除外，畢竟你情我願，兩情相悅的。”
李知言說著說著，對着封兌流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他是妖。”
“是妖又如何？是妖就該被你降服了嗎？”
“是妖本惡。”
“放屁，封兌！那我問你這世間有多少惡人，怎麼不見你封兌去除惡呢？”
“人惡除，妖，亦除。”
“那你的意思是，人只是惡人的話，才應該被剷除，但是妖只要是妖，就應該死？”
“是。”
“那如果妖裏面有一個善良的妖怪呢？或者說，這個妖從來就沒有害過人，甚至連害人之心都沒有出現過呢。
封兌你捫心自問，我身後的青哥，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怪？是一個惡妖嗎？”
封兌看着青哥良久，然後才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並不是。他身上沒有半分血煞。”
“那就對了。現在我問你，這蛇妖，為什麼要死？！”
“因為......因為.......”
封兌重新睜開眼睛，眼中乍現的冷光讓李知言都忍不住後退半步。
“因為你不能保證，這隻蛇妖在之後就不會害人，他確實到現在為止沒有殺過人。但是一旦他有了殺人之心，想要動手殺人。你李知言攔得住嗎？！
攔不住！李知言我告訴你，妖怪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以為我曾經沒有相信過妖怪嗎？沒有嗎？！
我曾經比你信得更深，我甚至信他這輩子都會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妖怪。但是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我們一百七十三人，我們一村整整一百七十三人！除我之外，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我告訴你李知言，這就是，妖怪！妖怪，就是妖怪！”
李知言和白芷是第一次見到封兌如此的表情，甚至是第一次見到封兌說了如此多的話。
封兌此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發瘋了的獅子，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雙眼整的碩大，無數的血絲佈滿了封兌的眼中。臉上暴起一根根的青筋，牙齒被他咬的吱呀作響。
整個胸脯隨着快節奏的呼吸，劇烈的起伏着。
月靈看見這個情況，馬上放下摸着丁芸額頭的手，趕緊跑到封兌的旁邊，輕輕在封兌身上點了幾下。並且嘴上對着封兌安撫到。
“豬頭師叔，這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要提起幾次啊？每一次都和牛一樣的，不知道師祖說過會失控的嗎？！”
隨着月靈手指在封兌身上的點動，封兌憤怒的樣子慢慢的消散開來。不一會就又變回了那個冰冷的封兌。
“這就是你一定要殺妖的理由？”李知言緩出一口氣，靜了靜神，輕聲問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