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回歸敖德薩

第九十三章 回歸敖德薩

第九十三章回歸敖德薩

目前蘇聯的電話通訊系統還不是程控的,而是電報電話局需要有專mén的接線員負責轉接,方法很老舊且容易泄密。

這年頭蘇聯還沒有所謂手機一說,軍用的加密衛星電話倒是有,可是那玩意個頭太大,就像國產戰爭片里戰地通訊員後背上背着的無線電一樣。最重要的是,使用那東西需要有特批的衛星頻段,要說潘宏進如今在敖德薩也算是地頭蛇一般的人物,甚至在烏克蘭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可這種軍方專用的東西他還是很難搞到手的。

潘宏進到烏拉爾雖然不算隱秘,但卻不想鬧得盡人皆知,主要是不想給那些藏在某個角落裏打他主意的人留下話柄,所以到了烏拉爾之後,他接連數天都沒有與敖德薩聯繫過,具體敖德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一無所知——當然,最主要的是潘宏進就壓根沒想到敖德薩會出什麼事,更不會想到帕維爾竟然給他抓到一條“大魚”。

正因為消息上的閉塞再加上由自信而產生的疏忽,潘宏進在烏拉爾呆了將近十天,沒有與敖德薩聯繫。其間,他與哈里東等人談妥了jiāo易的事情,又被米哈伊爾抓着遊玩了兩天,過了一段時間聲sè犬馬、荒誕不羈的日子。直到最後一天晚上,帕瑟琳娜不經意的與bō麗娜通了電話,這才知道敖德薩出了大事,如今已經是搞得風聲鶴唳了。

bō麗娜在電話中也不敢說具體出了什麼事,她只是說家裏發生了意外,一家人上下大xiǎo都不敢拿主意,必須讓能主事的人儘快回來,能有多快就多塊。

一聽bō麗娜把事態說的這麼嚴重,潘宏進自然不敢耽擱,甚至連夜不想過,便想着儘快趕回敖德薩主持大局。

在前來斯摩茲沃的時候,潘宏運一行人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數天數夜都是在火車上度過的,而回去的時候就沒有這麼麻煩了,像哈里東他們這種烏拉爾地區的“土皇帝”,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敖德薩。

…………

潘宏進前世就聽說過蘇聯產的,號稱**十年代全世界最大的戰略重型運輸機安-124,可他卻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坐它一坐。

在哈里東的安排下,潘宏進第二天凌晨就從斯摩茲沃出發,乘坐一架直升機耗費一個半xiǎo時趕到普特盧科沃國土防空軍基地,那裏有一家今年年初剛剛劃歸國土防空軍北烏拉爾防區的安-124正準備飛赴烏克蘭。

唯一的遺憾是,這家飛機並不飛往敖德薩,而是飛往克里米亞的,飛機上運輸的是一批深海浮標。這種東西是用來安置在海里的,如果不是軍事用途的,它就用來測定洋流,屬於科考器材。不過能上這架飛機自然不會是這麼簡單的玩意,實際上,它是運給黑海艦隊的,作用則是艦艇水下訊息,關鍵時刻向獵潛艦或者是獵潛機發送訊息的。

能被稱為當今世界上個頭最大的戰略重型運輸機,安-124的個頭的確讓人感覺很放心,不過一挨飛機升了空,潘宏進便發現坐這種大傢伙絕對與享受扯不上任何關係,那股顛簸勁差不多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幸好潘宏進並沒有暈機的máo病,再加上連着幾天晚上都睡不好,難挨的顛簸中,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等到再被一陣兒劇烈的搖晃從睡夢中驚醒,一直守在身邊的帕瑟琳娜便告訴他,飛機已經將落在了跑道上,機艙外便是賈卡。

賈卡並不是一個城市,當然更不會是一個人名,而是一處軍事基地。這處軍事基地雖然屬於黑海艦隊,但卻並不在塞瓦斯托bō爾,而是在費奧多西亞遠郊,距離費奧多西亞市區不過20公里。

說起費奧多西亞這個城市,潘宏進並不感覺陌生,因為這裏有一個很出名的造船廠“海洋”造船廠。前世07年前後,中國曾經向這個造船廠下過訂單,訂購他們生產的一種氣墊登陸艦。而在當時,曾經顯赫一時的“海洋”造船廠已經瀕臨絕境,幾乎破產,按照當時新聞上的說法,不僅是瀕於絕境的“海洋”造船廠,可以說是整個費奧多西亞都在渴望着中國的訂單,因為這筆訂單救活的不是一個廠,而是一個費奧多西亞。

對於當時的新聞,潘宏進頗感不屑,掏出近二十億人民幣去買幾艘氣墊登陸艦,幫着烏克蘭人救活一家老牌的軍工企業,這似乎算不上什麼善舉,畢竟絕大多數中國人的生活水平恐怕還沒辦法與烏克蘭人的生活水平相比——國富不等於民富,這個道理很淺顯。

不過如今重生了,所過的生活、所接觸的問題已然與前世截然不同,再回想起前世的某些事情,潘宏進自然也會有不同的看法。

中國在國際上的地位現在想想其實很尷尬,打眼一看,似乎到處都是朋友,往深處一想,卻是群狼環伺、寡朋少友,勉強算得上鐵杆的,不是像朝鮮那樣的鰥寡孤疾,就是類似巴基斯坦那般的老弱病殘。

一個上合組織糾集了包裹中俄在內的地區准軍事聯合,而且表面上看,中俄關係也是甜的如同蜜月,大有難兄難弟同氣連枝、休戚與共的架勢,實際上夾在中俄間的méng古尚且能時不時跳出來找刺,停在大連港的瓦良格號二十年廢於港灣,這種蜜月有多甜品一品自然不難品出滋味來。

中國在烏克蘭與俄羅斯齷齪不斷的時候,轉而加大向烏克蘭的軍事訂貨,且不說是不是存有“項莊舞劍”的意圖,至少隨後不久,很多中俄間原本談不攏的問題談攏了,瓦良格號開始重建了。

前世點點滴滴的記憶,如今回想起來大都已經不再真實,潘宏進也不是那種喜歡傷chūn悲秋、搓掌哀嘆的xìng子,也許是重生之後xìng子轉變的太大了,他現在只想着有問題就解決問題,如果解決不了問題,那就直接把製造問題的人解決掉。

成大事者不拘xiǎo節,這不是自古梟雄們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嗎?

要想從費奧多西亞去往敖德薩,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坐船,這裏不是塞瓦斯托bō爾,直接去往敖德薩的民運渡輪也是有的,只不過需要等待的時間太長,潘宏進現在沒有那個耐心。

直接在賈卡基地給哈爾科夫打了一個電話,船的事輕輕巧巧的解決,坐了半xiǎo時的軍車,潘宏進一行人趕到費奧多西亞港口的時候,早有一艘海岸巡邏炮艇在等着他們。

與去的時候相比,回來這一趟絕對堪稱極速,不過即便如此,當潘宏進在敖德薩軍港碼頭登岸的時候,也已經是隔天的凌晨時分了。

從軍港碼頭上下來,潘宏進腦子一陣發昏。自打重生以來,雖然他所圖甚大,整天免不了提心弔膽,前前後後的也沒少遭罪,但總的來說,大少就是大少,將軍之子就是將軍之子,怎麼說也是個養尊處優的人物。

離開斯摩茲沃之前的兩天,他與米哈伊爾幾個人hún在一起聲sè犬馬,自然睡眠嚴重不足,而從前天到現在,除了在飛機上那不安穩的一覺,他基本上沒有合過眼,身體疲乏還好說,主要是睏倦太過難熬。

帕瑟琳娜見他上岸立足不穩,趕緊上前扶了一把,還沒鬆開手,就看到碼頭上快步走過來幾道人影,為首的正是bō麗娜與切梅諾里兩個人。

潘宏進的腦子只是一時發暈,很快便恢復過來,他笑容滿面與甲板上那位海軍上尉告了別,走上碼頭,與bō麗娜、切梅諾里碰面時劈頭就問道:“出了什麼事?”

bō麗娜與切梅諾里對視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而是直接簇擁着他上了一輛早已等候在碼頭岸基上的吉普車。對眼下這件事,bō麗娜也好,切梅諾里也罷,亦或是目前還在敖德薩滯留的維克多,三個人都不敢輕視,否則的話,切梅諾里也不可能舍了病危中的妻子出來主持大局。

既然是大事就必須謹防消息外泄,他們倒是信任帕瑟琳娜,可問題是帕瑟琳娜身後還跟了兩個保鏢,儘管兩個保鏢也是他們的人,是他們從前安全委員會特工中挑選出來的,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兩人還是加了一份xiǎo心。

潘宏進也體會到了這一點,因此也沒有繼續多問,他上了車之後,才發現前面駕駛座上坐着的竟然是維克多,掌控下的三位巨頭齊聚,足以說明事情不簡單了。

那四個從切爾尼戈夫過來的人還有兩個意大利佬如今已經不在港口軍用倉庫,當天發現事情異乎尋常之後,bō麗娜與維克多便將他們轉移到了一個絕對隱秘而且不會被發現的地方——已然關閉的古柯契特務訓練學校。

從軍港碼頭到遠在市外的古柯契特務訓練學校足有一個半xiǎo時的車程,這一路上,bō麗娜向潘宏進詳詳細細的彙報了兩天前敖德薩發生的大事件以及這兩天敖德薩市內出現的異常。

敖德薩目前已然是一汪hún水,只是一個不了情況的人僅從外部着眼,當然看不出這裏有什麼異狀,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內務部敖德薩局已經同某個黑幫組織hún成了蛇鼠一窩。

“有困難找警察”,這個道理可不是只有中國人才知道,就在切爾尼戈夫那四個人被帕維爾的人綁架之後,第二天,內務部敖德薩局就接到了來自內務部切爾尼戈夫局的協查通報。通報明確指出有有四位來自切爾尼戈夫的重要官員在敖德薩發生了意外,要求敖德薩警局協助調查,儘快把人找回來。不僅如此,七名從切爾尼戈夫局過來的幹警就到了敖德薩,說是專mén來協助兄弟局調查案情的,實際上未嘗沒有催bī的意思。

明處過來的人多少還好應付一些,敖德薩局有的是辦法可以將他們拖住,讓他們在敖德薩空手而回,但除了明處的人之外,人家sī底下過來調查的人更多。

帕維爾這幾天辦事很賣力,敖德薩雖大,可架不住高加索黑幫人多,更何況他們這些地痞流氓之類的人物更適合充當眼線,可以說只要是刻意關注了,敖德薩這座城市內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帕維爾的眼睛。更別說除了高加索黑幫之外,bō麗娜他們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呢。

潘宏進坐在車上靜靜的聽三位得力下屬彙報了情況,心裏也知道事非尋常。

切爾尼戈夫州與敖德薩州並不相連,前者地理位置應該算是烏克蘭的極北,與白俄羅斯領土相接,而敖德薩卻在烏克蘭以南,瀕臨黑海。

說起來蘇聯成立之後,自斯大林主政時期開始,對各加盟共和國實行的政策也很不地道,類似於歷史上殖民者在殖民地所搞的策略,那就是經濟與民族兩種政策齊頭並進的分化。

敖德薩州瀕臨黑海,本身重工業並不發達,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是農業以及畜牧、輕工等行業,而以敖德薩為分水嶺,向西的各州全都是農業發達的地區,向東卻是重工業、礦業發達的州區。經濟發展重點的不同,再加上單一計劃經濟的統一調配,市場的萎縮,導致東西烏克蘭之間的聯繫並不大。最重要的是,在重工業與礦業發達的東烏克蘭,俄羅斯族人比例很高,這是蘇聯幾十年歷史中緩慢形成的狀況,卻一直影響到蘇聯解體后的烏克蘭穩定。

若是從這方面看,後世烏克蘭搞出來的橙sè**其實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得到西烏克蘭支持的尤先科或許能夠在一段時間內佔據優勢,但這種狀況註定不會太持久,得到“頓工聯”鼎力支持、甚至本身就是工業資本家之一的亞努科維奇蓄勢反撲是絕對的必然。至於漂亮妹子季莫申科,她只能算是打醬油的,這位烏克蘭赫赫有名的“天然氣公主”命mén都在俄羅斯手裏抓着,她怎麼可能與親美的尤先科一路跑到黑?

這話說起來似乎有些遠了,不過就眼下的局勢看,切爾尼戈夫州既然與敖德薩州聯繫並不密切,大批來自前州的秘諜、幹探突然湧入敖德薩,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有這一點不尋常就可以看出,那四個前來敖德薩的傢伙,絕不是這一次秘密jiāo易中的主導者,他們這幾條魚的上面還有一條甚至是的數條個頭更大的魚。

對“大魚”潘宏進不怕,因為對方個頭再大,對他這個渾身是刺的海葵也不好下嘴。切爾尼戈夫是切爾尼戈夫,敖德薩是敖德薩,強龍想壓地頭蛇也得提防被反咬一口不是?

現在潘宏進最想nòng清楚的,就是那幾個想要jiāo易的東西究竟有多重要,特種鋼的鍛冶技術有多珍貴潘宏進了解一些,但也只是皮máo,更何況目前蘇聯國內的AK系列鎳鉻加鈦合金鋼有很多種,按照屈服強度劃分,從400到1175之間共有十數個類別。

這兩天bō麗娜他們也調查了一些這方面的資料,按照她的說法,屈服強度800以上的目前都是蘇聯的絕密技術,因為這種等級以上的就是世界一流水準了。而屈服強度超過一千的,目前掌握相關技術的國家只有蘇聯,美國人都沒有,因此更是絕密中的絕密。

但可惜的是,bō麗娜他們手底下的人才雖然不少,可在這方面擁有專長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因此他們繳獲到的資料究竟是否真實,又是屬於哪一種型號的技術資料,目前還沒有辦法確定。

手裏拿着一件寶物,明明知道它很值錢,卻不知道它究竟值的多少錢,這無疑是一種折磨。

也正因為如此,bō麗娜、切梅諾里、維克多三個人,對如何處理這件事形不成統一意見,甚至可以說是分歧很大。

如果按照維克多的意思,從目前的情況看,切爾尼戈夫那幾個人顯然也是背景深厚,為了一些自己搞不懂的資料,沒必要得罪人,招惹是非。既然他們很重視這份資料,那不如索xìng賣個人情,將東西還給他們,順便揪出幕後的主事者。進,可以利用他們的能量,將敖德薩的勢力迅速蔓延到切爾尼戈夫,退,可以從他們手上敲一筆巨額的贖金。

切梅諾里的態度相對保守,也儘力求取謹慎,他主張現在什麼都不做,被抓到的那幾個人直接滅口,湮滅痕迹,那些資料則留下來,等到將來風平làng靜了,他們大可以自己再去尋找買家。

至於bō麗娜,nv人總是要比男人更加貪婪一些,她的意思是兩頭通吃,既要與切爾尼戈夫那些人做jiāo易,同時自己也要留下資料備份。反正那些資料可以影印,又不是一鎚子買賣的東西,今天那些切爾尼戈夫人可以將它們賣給兩個意大利人,今後他們自然也可以再給那些影印件找別的買家。

三個人的意見各有不同,也各有缺陷,但卻唯獨沒人想到將資料jiāo還國家,這是潘宏進感覺作為感慨,同時也是感覺最為放心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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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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