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沒人疼
華貴妃眼裏泛着淚光,轉眼看向木婉,“我就是要讓你們雞犬不寧,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木婉嘴角一勾,“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四王爺嗎?”
“你害死我全家,我就算化作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死了,十四皇子只會更加憎惡你們,等他長大,有你們好果子吃。”
木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有個秘密,本來不想說的,不過既然你死都不肯放過我,那我也得回敬你一下。”
華貴妃一怔,心底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你又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告訴你真相。”
“什麼真相?”
“華貴妃母子情深,着實叫人感動,就是不知道,四王爺若不是你的骨肉,你可還甘願赴死呢?”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驚得她身子明顯一晃,“你胡說什麼?”
“你以為皇上為什麼會放過你?就因為你不知情。”
“你到底在說什麼?”
木婉將華容的家書甩在她臉上,“你與華容素來不睦,難道你就不好奇,她為何要對四王爺這麼好,為何四王爺去封地,她也非要跟去么?”
華貴妃不屑的打開信件看了一眼,“哼,她對浩兒好,不過是想巴結我,至於去封地,那是因為羞於見人。”
木婉笑着搖搖頭,“你這智商,要不是背後有華家撐着,怕是早就死於非命了。”
“我是不會信你的鬼話的。”
“你以為皇上為何將華家滿門抄斬?”
“因為我爹賣官……”
“那為何連四王爺一起斬了?”
“那還不都是你們害的?”華貴妃突然激動了起來,沖木婉嘶吼。
木婉無奈的嘆了口氣,“您可真是智商堪憂啊。”
“為何還要將遠在封地的華容一併捉拿?”
“皇上顧念父子之情,所以前太子犯下大錯,他也只是囚禁,他殺四王爺,就是因為知道,四王爺不是他的兒子。”
華貴妃像是被侮辱了一樣,“你胡說八道!”
“自然,他也不是你的兒子。”
“他不是我兒子,還能是誰的兒子?”
“他是華容的兒子,當年那個採花大盜,就是四王爺的生父,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那個採花大盜,是不是和他們一起,被處死了。”
“不……這不可能。”她癱坐下來,雙手撐在地面上,一副崩潰的樣子。
木婉眸光一斂,“你讓十四皇子認為,是我害死了他的母后,又是我害得七公主和親。”
“屢次利用他來對付我,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侍衛將華貴妃架了起來。
她忽然想到什麼,掙扎着不肯走,“不,我不走,放開我。”
侍衛不耐煩道:“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華貴妃嗎?皇上已經判了你死罪,走不走可由不得你。”
她恨恨地瞪着木婉,“你故意的,為什麼要告訴我?我要見皇上,我不要死,放開我!”
她最疼愛的兒子,竟然不是她親生的。
華容?呵呵……
她的爹爹真是好啊,害得她替華容養了一輩子兒子,結果還為了別人的兒子丟了性命。
她不甘心!
雙腳在地上用力拖着,她第一次懇求木婉,“那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裏?”
木婉閉了閉眼,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她不打算隱瞞,“我也是聽說,你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是個女孩。”
“你爹,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便用華容的孩子替代,甚至還想讓李浩爭奪太子之位。”
“皇上就是念在你不知情,沒有聯合華家欺瞞他的份上,才饒你一命,奈何,你非要作死。”
這個真相,對華貴妃來說,無疑是很殘酷的。
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裏。
爹,你害得我好苦啊!
華容那個庶女,她的孽種,怎麼配做我的兒子?
她雙拳緊握,指甲陷進肉里也渾然不覺,只因心中的悔恨交加。
得知李浩不是她的兒子,她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怨念。
她死賴着不肯離去,歪着脖子看向側後方的木婉,嘶聲力竭的吼道:“你帶我去見皇上,我不想死!”
讓她為華容的兒子去死,她怎能甘心?
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看着華貴妃被帶走,木婉出去與秦風和太子匯合。
李博城正若無其事的試穿着他自己的朝服和禮服。
伸展雙臂,活動了兩圈,贊道:“不錯,很合身,穿在身上跟沒穿似的。”
木婉白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話?”
他抖了抖衣袖,“說明衣服輕薄透氣啊,而且簡約不失莊重,一點都不累贅,走起來自帶風的感覺。”
秦風放下茶杯,“這次可多虧了婉兒。”
李博城笑道:“婉妹妹天資聰穎,確實多虧你及時找出龍袍以牙還牙,否則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早說你這東宮過於鬆散,什麼人都能混進來。”木婉有些氣悶,這次是運氣好,可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僥倖的。
李博城淡定的道:“放心好了,父皇心裏跟明鏡似的,就算是在我這裏找到的,他也會相信我。”
不為別的,就憑父皇對他母妃的情誼,這江山,只要他要,父皇定捨得給。
他能如此順利的當上太子,少不了父皇的支持。
許多事情,他們父子都是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木婉嘆了口氣,“我知道,眾多皇子中,皇上最寵你,他不問責你,可是百官哪裏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秦風道:“婉兒說的沒錯,你這東宮也該上下規矩了。”
木婉繼續道:“如今你一人,倒也沒什麼,若是不好好治理,那等嫻兒過來,豈不是要受累?”
李博城點點頭,睨了一旁的趙公公一眼,“聽見沒?”
“奴才明白,從即日起,奴才一定會嚴加看管,絕不會再讓底下的人玩忽職守。”
木婉拉着秦風的手,“這裏怪熱的,趕緊回去把這朝服換了,我讓小蘭備了解暑的綠豆羹,正好喝點。”
李博城怨念的看着他們,“欺負我沒人疼是不是?”
“誰說你沒人疼了?”
眾人尋聲望去。
一名女子快步走了進來,嫩綠的衣裙隨着她的動作盪起層層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