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我不會再離開你
陳飛放着老土的音樂,跟着搖頭擺尾的賤樣子讓裴瑾瑜紅了眼睛,她是有多想這個男人啊,竟然想出了幻覺,呵,幻覺也好,只要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就算是陳飛的鬼魂都行。
她沒敢動,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美這個男人就不見了,屋子又變成了原來黑暗的樣子。
炒好菜,陳飛盛出來,像以前一樣,用手指沾了點菜湯,放在嘴裏舔了舔,打了個響指說:“得嘞。”
端起菜回準備往餐廳走時,一轉身,看到裴瑾瑜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陳飛嚇了一跳,手上的盤子也差點飛出去。
愣了一下后,陳飛繞過她說:“回來了就趕緊洗澡吃飯吧,燉了羊肉,已經有點涼了都,再放就得熱了。”
裴瑾瑜沒動,她在由衷感謝老天爺,賜給她一場如此真實的夢境。
臉上冰涼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臉上就被淚水給弄濕了。
她突然很難受,心裏就好像被什麼狠狠捏了一把一樣,神經頓時崩潰,再也站不住,靠着牆緩緩滑做在地上,放開嗓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邊哭還邊自言自語的喊:“你回來,回來好嗎,我不是賤人,我沒有跟別人怎麼樣,你能不能別離開我,別走……”
裴瑾瑜的聲音越來越大,過了好久,嗓子已經嘶啞了,再也喊不出什麼的時候,才把臉埋在膝蓋上嗚嗚的小聲哭起來。
她好後悔,為什麼要搞那該死的墮落,為什麼要傷害一個一隻在她身邊默默陪伴她的人,為什麼人一定要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失去之後,才知道一個人的陪伴是多麼難能可貴!
漸漸的,裴瑾瑜哭不動了,可她卻沒有勇氣抬起頭去看看,她害怕,害怕等他再看時,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泡沫,說沒就沒了。
“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耳邊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裴瑾瑜心裏一驚,應該說是震驚,猛地抬起頭去看,只見陳飛正伸出一隻手對着她的臉,哦,這是要拉她起來的節奏。
裴瑾瑜啜泣着,一臉的不相信,連伸手的動作都沒有。
小時候看過不少這種電影,人鬼情未了啥,一切都是假象,就怕等她去伸手的時候,不但沒有抓住男人的手,反而從手中間掠過去了,這才是最讓人崩潰的橋段,她不想,更不希望這樣,哪怕這是幻影,僅僅是幻影,讓她享受一天得也足夠了。
陳飛皺着眉頭,手依然伸在半空中,也沒收回去。
這讓裴瑾瑜頓時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她想去摸摸那隻手,哪怕只是摸一下,假裝自己被握住了呢?
想着,她竟然真的鬼迷心竅一般的緩緩滲出了手,指尖觸碰的一瞬間,她明確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顫抖。
她摸到了一隻有溫度的手,熟悉的溫暖從指尖傳遍了全身,下一瞬,被她緊緊握住,男人的力道很大,一把就將她從地上扯起來了。
裴瑾瑜腦子空了,想都沒想就撲進男人懷裏了,狠狠的咬住了男人的肩膀,恨不得撕下一塊肉來。
她感受到了陳飛的溫度,甚至感覺到陳飛在發抖,是疼的。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直到男人的雙手漸漸爬上來,環住了她纖細的腰,她才重新離開他溫暖的懷抱,惡狼一樣的咬住了陳飛的嘴唇,帶有侵略性的橫掃起來。
陳飛懵比了,其實他真沒想跟裴瑾瑜怎麼樣,只是二娘那樣真摯的祈求,讓他不得不再保護裴瑾瑜一陣子罷了,這才回來,想幫助她把裴家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走。
但剛才聽見裴瑾瑜失心瘋那樣的喊叫,他的心就算是鐵打的那樣,也該溫暖了,他從沒想過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會這樣在乎他,他以為,她的心裏只有像歐陽歇那樣的男人呢。
甚至他一直以為,她打心眼兒里看不起他,但現在好像不是這樣。
一顆柔軟的心,加上裴瑾瑜主動的索吻,陳飛有點把持不住了,可卻沒有回應什麼。
就好像,你覬覦一塊肉很久,想方設法都沒得到,現在這塊肉送到你嘴邊時,你卻有了許多為題,就像此時的陳飛,他就這樣問自己一個問題:我愛她嗎?
愛嗎?喜歡嗎?
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他從沒有跟哪個女人談情說愛過,之前跟沈嘉琪,也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難保對裴瑾瑜也不是。
可是他知道,跟別的女人,他只想上了就好了,跟她卻不是,至少他腦子裏的答案是,如果我不愛她,我就不會碰她。
跟夏可欣,他也有過這樣的念頭,可那僅僅是因為,他覺得夏可欣是個好姑娘,他不想就這樣傷害人家而已,對裴瑾瑜,他卻想到了愛和不愛。
“你愛我嗎?”沒等陳飛自己糾結出個答案,裴瑾瑜就自己先問出來了。
陳飛看着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跟白天那個站在演講台,生機勃勃女人完全判若兩人,稍微有點好笑。
“我……”陳飛剛要說什麼,裴瑾瑜就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說:“不用你回答,如果你不喜歡,那你就走吧,離開蘇北市,我也不會再找你了,如果你對可欣還有意思,我會把她現在的聯繫方法告訴你,如果你敢再傷害她一次,我就殺了你。”
裴瑾瑜鬆開手,轉身準備上樓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陳飛突然覺得,如果這個女人在綁架案中死去了,他會不會難過,事實上是,會!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會把凱撒這幫人的腦袋全割下來給她陪葬!
“瑾瑜。”陳飛淡淡的說:“我不會離開你了。”
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頓,卻字字句句的打進了裴瑾瑜的心裏。
她臉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轉身,想都沒想就撲了上來。
這一下,陳飛絕對是猝不及防的,硬生生的就被裴瑾瑜撲到在地上。
隨後,她盯着陳飛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嫁給你。”
“什麼?”陳飛嚇了一跳。
“我說,我嫁給你,做你的媳婦,給你生孩子,要了我,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
裴瑾瑜說著,抬手就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肩膀一沉,那本身絲綢的裙子滑落了。
半夜的月光,透過窗戶玻璃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銀色,看上去更加的迷人,神秘。
陳飛喉結不住上下滾動着,腮幫子更是一鼓一鼓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雙眼開始慢慢地閃爍。
裴瑾瑜卻絲毫沒顧及什麼,陳飛能看到她眼中的渴望,還有以前從沒出現過的,濃濃的愛意,左手勾住他脖子,右手牽起了他的左手放在了自己胸上,聲音有些發顫的說:“現、現在,我是你的了。隨便,隨便你對我做什麼。”
整整兩個小時,陳飛才終於停下來,趴在她的身上人,彷彿耗盡了全部力氣那樣。
很快,裴瑾瑜一腳蹬開了陳飛,順手超過一個小毯子披在身上說:“我餓了,滾去做飯。”
濃情蜜意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人,陳飛哦了一聲,死狗那樣爬起來,把剛才已經做好的菜放進微波爐里加熱去了。
他看到,裴瑾瑜呲牙咧嘴站起來時,米白色的沙發上,留下了一小塊紅色,這突然讓陳飛感覺格外羞愧。
尤其是想到當時他那樣懷疑人家,罵人家下賤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端着飯出來時,陳飛看到,裴瑾瑜已經像往常一樣踩着小拖鞋和絲質睡衣出來了,雖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把陳飛當小卒使喚的樣子,一會兒說給本宮拿個酒杯,一會兒要個煙灰缸什麼的,但陳飛第一從她目光中看到了知足和希望。
裴瑾瑜累了一天,吃過飯就想睡覺了,陳飛也累,尤其是體力勞動過後,更想睡覺了。
飯後,陳飛很乖巧的收拾了殘局,畢竟裴瑾瑜現在行動實在不太方便,抽籤什麼的,還是下次吧。
收拾完后,陳飛習慣性的走向了小房間,卻被裴瑾瑜叫住了:“等等,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睡覺啊,你不會還想……”
陳飛話沒說完,一隻小拖鞋夾雜着一股勁風就鋪面而來,被陳飛一把抓住,再看時,裴瑾瑜已經光着小腳走上了樓梯:“自己滾上來,別讓姑奶奶下去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