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回家5
如此一來，這范先生的醫術也就越來越好了，他的門面也是經營的越來越大！
而范先生依舊是像往常那樣，若是遇上貧窮的人家，依舊是診斷費，
藥品費，都是全免的。
念零一走進了店裏。
有小廝上來詢問念零一是哪裏不舒服，念零一則是將藥渣拿了出來：“想請范老給認一副湯藥！”
小廝急忙將念零一朝着一邊的范老先生面前引去。
老先生是一個年近九十的老者，他的頭髮早已全白了，甚至就連鬚髮眉毛都是變得晶瑩剔透的雪白。
只是，這范老雖然看起來年歲很大，但是，卻是滿臉的通紅，那白裏透紅的肌膚，很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范老，想請你幫忙認一副湯藥！“
念零一拱拱手，恭敬地請問到。
范老看了念零一一眼，伸手敲擊了一下案幾：“東西放下，小姑娘，先說明了，藥方可以認，但是方子給不給你，這卻是要根據藥方的作用來定的！”
念零一輕笑道：“若是那等害人的方子，范老便不會給我了唄？”
范先生笑了：“姑娘明白就好！”
念零一將自己攬起來的藥渣子全部放在案几上，開口道：“這是一幅用來泡澡的湯藥，至於作用，我不知道……”
范老鼻子嗅了嗅，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他抓出藥渣，仔細看了看，然後再次嗅了嗅。
“半夏，這是用來鎮痛的，白芷……七月……二月蘭……淫羊藿……”
范老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是何人的湯藥？”
念零一臉色也是大變，難道……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帶上了幾許的哀傷：“不滿范老，我自小就被母親用這湯藥拿來泡澡了！”
“誰？”
范老眼睛瞬間瞪圓了。
念零一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有什麼問題嗎？”
范老皺眉：“你母親現在在哪裏？”
念零一開口道：“昨日，母親將我賣與衢香閣，待衢香閣大火，我逃出來之後，母親便已經帶着弟弟遠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范老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范老沉思少許，開口道：“孩子，我想知道你對於你母親是一種什麼樣的看法%”
“嗯……”他沉吟道：“準確的描述的話，我想知道你對於你母親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念零一心中頓時瞭然，他苦笑，滿臉的苦澀：“范老有時間聽小女子講一個故事嗎？”
范老爺子看了看此時稍顯空落落的大堂，以及那些忙碌着收拾藥材的小廝，他開口道：“左右我現在，也是無事，不若聽你講個故事解悶？”
念零一感激的一笑，緩緩開口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自從有記憶一來，母親就帶着我和弟弟居住在城西。“
“城西是難民窟，生活自是不易的，母親靠着給人做一些刺繡的活計，這湯藥，卻是自從懂事一來，就一直在浸泡的，至於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浸泡，卻是不知道的。”
“從我四歲開始，就開始給城東的富戶人家漿洗衣服，換取一個飯錢。，等到八歲的時候，便上了碼頭，在蘇管事的手下抗包掙錢了……”
念零一深吸一口氣：“自大有記憶一來，我吃的都是雜糧煮野菜，上工發給的烤紅薯，因為多糖，是以都給弟弟補充能量了！”
穿越無盡時空一般的記憶襲來，饒是念零一早已經歷了無數的世界，心腸早已變得堅硬如鐵，但是，提起了彷彿是無數萬年以前的記憶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通紅一片。
“唉！”
范老感慨一聲，遞來了一個手帕。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孩子，過往的劫難，雖然在當時看起來是難如登天的，但是，等你闖過來之後，回頭再去看看，那一切不過是你站在頂峰俯瞰時候的墊腳石罷了！”
“劫難越大，對於你攀登頂峰的進度，也就幫助越快，正如那句老話，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呢！”
念零一長嘆，他擦去了眼淚：“范老，我想割捨這一段親情，可是，終究是他的血脈……”
念零一通紅的雙眼：“從記憶里有了影響開始，我便不曾得到過一個好臉色，唯一讓我感到溫暖的的，反倒是賣我的那天早上，母親給了我一個烤紅薯！”
念零一深吸一口氣：“那是我13年來，第一次吃到烤紅薯，真甜，真香……”
范老長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有些人縱然貧窮，但是家裏卻是當得上是一個家的！
有些人縱然富有天下，但是卻是一向的爹不爹、娘不娘，生下兒郎便只為了自家的前途的！“
范老唯有默默的遞上了一截中藥：“這是甜草根，很甜！”
念零一滿臉淚水的笑着，將那甜草根放在嘴裏咀嚼。
甜！
很甜！
真甜啊！~
真的很甜啊！
只是，為什麼這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呢！
為了那個家，為了弟弟，為了母親……
不管吃了多少苦，不管受了多少罪，哪怕是稚嫩的肩膀被碼頭上的大包磨得通紅、磨得血肉模糊！
哪怕年幼的時候，沒有力氣，給人家的衣服沒有洗凈，而遭受了鞭打，哪怕脊背上一根根的鞭痕變得發紫。
……
但是，每一次面對小炮彈一樣的弟弟衝來的時候，每次面對母親拉着的長臉的時候……
我總是開心的啊！
念零一苦笑，聲音漸漸的變大，這哭聲甚至都無法自制了！
“哭吧，哭吧~！”
范老制止了一邊弟弟小廝要來驅趕念零一的動作，他輕輕拍打着念零一的脊背。
“哭吧孩子，哭出來就好了！”
“為什麼啊？老先生，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已經為了這個家吃夠了苦頭了，為什麼母親要將我賣到衢香閣這個怡紅院去呢！”
“為什麼母親會不辭而別，為什麼啊！”
念零一嘶吼着，哭的撕心裂肺。
空間裏。，糰子正滿臉的戚戚然，忽然牆壁一陣漣漪。
一個男人出現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面！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