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細思極恐的轉折！
“哈哈……，我為什麼這麼做？”趙集神情中表現出幾分癲笑，看向趙宗武的神情卻多了幾分憎恨。
而停頓數秒后，趙集繼續道：“憑什麼你趙宗武就能得到百戶信賴，得到暗旗眾人信賴？我趙集不管怎麼努力，不管怎麼做！都趕不上你做的！”
趙集的回答，讓趙宗武他們為之一愣。
其實，在未揭開趙集真面容前，趙宗武曾在心中想過很多趙集為什麼會是暗鬼的事情。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趙集最先說出的話卻是此話！
人都是自私的。
這世上不管是多麼親的人，但凡是擋住了他前行的道路，阻礙了他上升的空間。
那反擊最大的永遠都會是他們！
你心中的好，永遠感化不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惡！
“哥們，你也正是夠可悲的。”聽到趙集的話，趙宗武心中是陣陣唏噓。
他從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與此同時。
聽完趙集的解釋，一旁的葉超破口大罵：“趙集！你他娘的可曾知道，你能入暗旗，那完全是沾了武哥的光！”
“哈哈……”聽到葉超所罵，趙集不由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趙集眼眶中竟流下眼淚。
隨後嘴角帶有獰笑，怒睜喝道：“老子就知道你們會說這話，老子不要你們看不起，老子入暗旗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的本事比他趙宗武要強，能力也不比他弱，不就是因為他爹死了，才讓你們這樣同情他！”
說到此處，趙集眼神中滿是癲狂！
對一個內心掌控欲極強的人來說，任何晉陞的機會，他們內心深處都想抓住。
可因為這種慾望，也使得他們在這一過程中出現改變。
“畜生！”
聽到這，范天雄怒聲罵道。
誰都沒想到，趙集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趙集口中趙宗武的爹，那可是他的三叔啊！
如果說不是因為，趙宗武他爹趙興峰，是駐遼東錦衣衛暗旗的一員。曾經立下赫赫功勞，更因為身邊有至親至近的生死兄弟，那趙集根本就不可能跟趙宗武一塊加入錦衣衛暗旗！
從小就是孤兒的趙集，自幼在趙宗武家成長。
雖說趙興峰在家的時間不多，可趙宗武的娘張氏，卻對趙集是視如己出。
即便是趙宗武的弟弟、妹妹，對趙集這位堂哥，也是當做親哥一樣看待。
可即便是這樣，也暖不化這個冷血的傢伙！
這冷血的人不管怎麼對他好，那都好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甚至還會反咬你一口。
看着激動地趙集，趙宗武神情表現的很平和，語氣淡然道：“難道這就是你投靠建奴的理由嗎？”
如果單純是因為這些，趙宗武心中可能對趙集，並沒有那麼多的厭惡。
但通過細微觀察發現。
趙宗武察覺到他們這次，暗查的‘遼西私鹽案’背後，竟還牽扯到建奴！
原以為這只是一起單純的，單向倒賣私鹽的事情。可事實上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此言一出。
葉超、范天雄皆面帶震驚的看向趙集！
如果趙集在他們心中是畜生一般的存在，那現在聽完趙宗武說的，那簡直就不是人！
作為行走在黑暗中的存在。
儘管葉超他們不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陽光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着一顆報效為國的心。
作為錦衣衛暗旗，那做的是陰暗下的買賣。
即便是立下多大的功勞，那一切也都只能獨自知曉。
其實說來，相信很多人對錦衣衛是敬而遠之，這也使得其在大明實在是太臭名昭著了。
對皇權有利，對百官無利；天然的利益衝突者勢必會造成錦衣衛名聲的抹黑。
在名聲顯耀時得罪了太多利益群體，這一方勢力若想長久，那必須剛柔並濟方可！
現今的錦衣衛聲威已遠不比從前，可這也使得那曾經深埋靈魂深處的懼怕並未被抹殺掉。
錦衣衛暗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
如果說錦衣衛屬陽、那錦衣衛暗旗就屬陰。
藏於暗處的拳頭才最具殺傷性，錦衣衛暗旗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獲取一切有價值的東西！
大明各地皆分佈有錦衣衛暗旗。
他們以行省為區分，每個行省皆有獨屬於自己的組織結構。
這相互之間並不存在關聯，各地錦衣衛暗旗傳輸情報皆與北鎮撫司關聯，用特殊標記來傳遞、迎接任務。
對此也就有了；
閻羅門下無常生，黑白之分顯凶名！
若在錦衣衛序列中，那令人膽寒的北鎮撫司屬白無常，那藏於暗夜之下的錦衣衛暗旗則屬黑無常。
黑白無常造凶名。
前詔獄，后暗獄；那皆是錦衣衛一等一的凶煞之地！
多數加入錦衣衛暗旗的，那都是懷揣着對報效為國的想法，當然這其中也必然摻雜着銀錢利益。
可雖是如此，但有些事他們是絕對不會碰的！
但今日趙集卻明顯觸碰了底線！
這背叛祖宗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那趙集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眼神中閃爍着精芒，那帶有戾笑的雙眸盯向趙宗武，趙集獰笑道：“真沒想到武弟，就連這點事情你也都發現了。
沒錯，你哥哥我確實是投效了女真！既然這麼那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趙宗武道：“你為什麼這樣做？”
原本趙宗武還想着，要從趙集口中套出些話來，但此刻他的心卻異常躁動！
作為漢家兒郎，怎能做出跪地當奴才的事情！！！
對建奴，趙宗武從沒有過好印象！
趙集見趙宗武這般，神情中閃爍着玩味，道：“投效女真？那是因為我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銀子，信賴，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益往來，更沒有背後捅刀子！”
趙集就這樣走着，好似自言自語，但最後卻聲音極大的回復趙宗武。
尤其是那雙充斥着血絲的雙眸，更顯現出趙集心中的憤怒。
但說這話時，趙集沒感受到燥熱嗎？
連自己親人都無條件拋棄，又談什麼信賴，沒有勾心鬥角這等大言不慚的話！
面對這話，趙宗武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