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震驚

三長老都沒有怎麼問，四長老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他渾然已經忘記了大長老他們的囑咐。

當初他們之所以會背着三長老做那些事情，就是因為他太過於正直，肯定會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為了避免生出麻煩，他們才這麼多年都沒有說過要帶着三長老一起的話。

如今迫於無奈才想着要拉着三長老入伙，將來若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還能多一個人幫他們一起頂罪。

三長老一開始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聽了四長老那些話之後頭腦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雖然他早就從蘇青他們的口中聽說一二，但這遠沒有從四長老口中聽到來得震撼。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背着自己居然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那麼緊張丟失的賬本，想來那上面應該是記載了他們許多見不得人的生意。

同時他心裏也非常的清楚賬本落到蘇青他們的手裏，大長老他們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想來九泉之下的爹娘也會支持自己的決定，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奸險小人。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本來說得正起勁的四長老突然變得有些畏畏縮縮，似乎是在害怕着什麼，這讓他心裏覺得非常的好奇，難不成他還瞞着自己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不成？

“老四啊，你說得這些都是真的嗎？別是你自己喝醉了胡說八道。我跟你說，你這些話可別在其他人面前再提起，要不然大哥他們的名聲可就全部被你給毀了，那大哥絕對不會輕饒你。到時候我就算是想幫你說話，恐怕也是徒勞無功。”三長老開口道。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四長老喝醉了酒之後居然如此沒有防備，這麼隱秘的事情都敢跟自己說。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他所有的不幸全都源於自己，他心裏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恐怕只有到那個時候他們才能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感同身受。

自己今日得到的消息已經夠多了，雖然他對四長老沒有說完的話也覺得很好奇，但也不敢再去追問，要是引起他們的懷疑，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算是白費了。

四長老突然站起身，似乎是對三長老不相信他說的話這件事有些生氣，搖晃着走了幾步，指着三長老，信誓旦旦的開口道：“三哥，我說得這些話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露出了一抹苦笑，隨後一臉諷刺的開口道：“不過我也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的相信我，畢竟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是大吃一驚，我也不願意相信記憶中那個正直善良的大哥會做那些偷奸耍滑的事情，然而事實卻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三長老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他還以為四長老跟着大長老這麼多年早就已經變成六親不認的混蛋。

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已經做過了，如今這樣的反應難不成是想告訴自己他後悔了，想要改過自新嗎？

但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自己曾經給過他們那麼多次機會，也從來沒有見他們有什麼後悔的跡象。

如今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他們不付出應有的代價，對不起那些因他們而死的無辜之人。

他伸手拍了拍四長老的肩膀，而後一把摟住四長老，開口道：“你別這樣，三哥相信你說的話。也知道你這些年受委屈了，不過三哥還是那句話，這些話在我這裏說一說也就算了，可別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要不然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

也許是三長老細緻入微的關懷給了四長老莫大的勇氣，讓他有種想把自己在來時糾結的那件事情告訴三長老。

至於他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自己已經無所畏懼，既然曾經自己做了那樣的混賬事，所有的後果自己都願意一力承當。

“三哥，還是你對我最好了，這些話我也就只能在你這裏說一說，其他人我是半句也不會開口。”

“其實再來這裏之前我一直都在糾結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訴我，但我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然而我覺得如果我今天不趁着這個機會說出來，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四長老有些沉重的開口道。

三長老心裏此刻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就是會揭開自己那個塵封已久的傷疤。

他心裏太清楚能夠讓四長老如此糾結的事情除了自家小志，不會再有第二件，自己雖然也查出了真相，但怎麼說也過了好幾年，很多線索都已經慢慢的消失了。

他就只知道是大長老他們三人害了自家孫子，卻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四弟，有什麼事情你就放心大膽的跟三哥說，三哥絕對不會輕易怪罪你的！”三長老忍着自己內心的憤怒溫柔的開口道，他倒是要聽一聽他們那三個畜生究竟是怎麼殘忍加害了自己的侄孫。

四長老深呼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沉重的神色，似乎是在回憶那些往事，“三哥，其實我一直沒有勇氣告訴你，當初小志遇害的事情跟我們有很大的關係。其實我真的沒有要殘害他的想法，但那日確實是老天不作美，我們正在……沒想到卻被小志發現了。”

“當時我們心裏很害怕，如果小志把我們做的那些事情告訴了你，那我們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們根本就不敢去賭那一把，最終在二哥的提議下，我們只能殘忍的把小志給害了。”

“然後我們把他扔進了河裏，裝作意外失足落水的樣子。三哥，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也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無論你想怎麼對付我，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四長老一臉沉痛的開口道。

聽了那些話之後，四長老真的是心如刀割，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那個活潑可愛的孫子就因為他三個祖父莫須有的懷疑而遭遇了不測。

自己的孫子還那麼小，平日裏對他們幾人也是恭恭敬敬，他們怎麼忍心下得了手，果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四長老的話還在繼續，但三長老已經聽不下去了，自己要是再聽下去的話，恐怕是要恨不得把眼前這人掐死，給自己的孫子報仇。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那樣做，這些人很快就會遭到應有的報應，自己着實沒有必要為了他們搭上自己的性命，自己還要看着自己的孫女長大成人，陪着夫人白頭偕老。

四長老就像是渾然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一般，將當初的細枝末節都說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因為他真的喝醉了，三長老真的以為他是故意用這件事刺激自己，達到他某些目的。

三長老努力壓制下自己內心的怒火，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將婦人打發走了，要是讓她聽到這些話，她一定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四長老他們為小志報仇。

這幾年她嘴上雖然沒說，但他心裏卻非常的清楚，她一直都沒有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走出來過，時不時就會坐在窗邊發獃。

哪怕是她在陪着小花玩的時候，也會從小花身上去找小志的影子。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就被人推開了，然後就看到婦人一臉淚痕的站在外面，眼眸中是濃烈的恨意，那模樣似乎是要殺人一般。

三長老當時就愣在那裏，他剛想着這個時候婦人應該已經帶着小花去找宋昕書他們去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看她的模樣，恐怕把四長老說得話全都聽到了，自己現在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殺人嗎？

但為了這麼一個人渣把自己搭進去未免太不划算了！

婦人一步一步的往裏面走，每一步都異常的沉重，她本來是想來告訴三長老一聲，自己要走了，誰知道就讓她聽到這些話。

當初的事情即便她自己已經猜出來了，但她真的沒有料到自己孫子在死之前還遭受着非人的痛苦，而這一切都是他這些祖父帶給他的。

那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有什麼能夠威脅他們的，他們的心怎麼就那麼狠毒呢？真的就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嗎？

三長老擔心她在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麻利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攔住，小聲的開口道：“夫人，我們有什麼話出去再說。你聽我的，好不好？”

婦人的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只是死死的盯着還在說話的四長老，而後抬頭看了三長老一眼，平靜的開口道：“夫君，難道你真的要阻止我？要讓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殺人兇手每天在我面前晃悠嗎？”

“難道你已經忘記了我們那無辜慘死的孫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