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倒霉
雖然雙方老大都點頭答應賭局先到此為止，但兩個小跟班卻不幹了。
二虎想着既然現在都還贏着，何不來個趁勝追擊？瘦猴的想法是好不容易把輸的錢贏回來了點，趁着手氣正旺，何不來個一鼓作氣？
手下不聽話，隊伍不好帶啊……當下老頭跟路不凡分別把他們拉到自己跟前‘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來。
老頭的表現還算斯文，耐心解釋道：“賭場上有條不成文的規定，見好就收以及激流勇退，咱們現在雖然時來運轉，但是一切還應小心為妙，要不然對方使出個大招絕地反擊，咱們會輸得更多！”
瘦猴子本身就沒什麼主見，一切以老頭馬首是瞻，再加上路不凡確實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個普通角色，所以想了想之後，乖巧地表示自己理解了。
而路不凡卻沒這麼客氣了，他對着在自己耳旁叨叨不停的二虎，只說了一個字，“滾！”
雖然粗暴，但實在很管用，成功地把二虎的抗議給第一時間鎮壓了下去，所以最終幾人互相客套了幾句，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因為路不凡的‘狗窩’還在被刁蠻公主傾城無情的霸佔着，他只能慘兮兮地住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今天賭場賺了點錢，這次住的酒店的逼格提高了不少。
只不過，他還是一樣的難以入眠，今天那神秘的老頭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路不凡左思右想之下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貨一定不是個普通人……”
而殊不知，那老頭對路不凡也是一樣的看法，他離開賭場之後，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別墅里，連燈都沒開，一個人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沉思。
這間別墅位於本市東北角的郊區中，方圓幾里地獨此一戶，四周顯得格外幽靜，別說人煙了，連聲狗吠都聽不到。
而且它外形建築也是極為普通，在鬱鬱蔥蔥的大樹掩蓋之下，活像顆埋藏在沙地里的珍珠，不仔細瞅還瞅不見。
客廳很大陳設卻很簡單，除了一些必要的傢具之外，就只剩下到處張貼的古文字畫跟隨意擺放的古董花瓶了。
看得出來，老頭是一個喜歡復古、生活考究的人，只不過這會他可沒心思欣賞自己的收藏，而是在沉思中突然睜開了眼，一道精光射出，他沉聲道：“什麼時候來的？”
這感覺極為驚悚……本來偌大的房間裏除了他以外連根毛都沒有，莫非這貨是在跟鬼說話？
下一刻，鬼沒有出現，而是從牆角陰影里轉出一個神秘的黑影，身形魁梧高大，應該是個中年男子。
只聽他沙啞着嗓子，開口問道：“平時多見你嬉笑怒罵，今日為何如此垂頭喪氣？”
老頭顯然對他極為熟悉，頭也不回地嘆了口氣，沉聲道：“今天在賭場遇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唉，看來我真是老了，居然被他擺了一道。”
中年男子頓了頓，訝異道：“哦？竟然有這種事？你可是鎮守一方的土地爺啊，貨真價實的神仙一枚，怎麼連個普通人都搞不定？”
老頭眉頭一皺，幽幽道：“想當初我受民間百姓供奉，生活何等逍遙快活？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地公公，比起那些大仙們卻悠閑自在多了，沒曾想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信民數量急劇下降，搞到最後香火不定，我為了多接點地氣，只能委屈自己化成凡人，在你手底下做個小小的軍師……現在看來，我可能是凡人做的太久了，都忘記自己是個神仙了！”
這番驚世駭俗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一定會覺得這老頭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傻了。而事實是……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還真就是貨真價實的土地公公！
而話說回來，路不凡手底下還養着一大票神仙呢，這個土地公公的出現也就見怪不怪了。
中年男子顯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語氣沒有多大變化，感慨道：“陳年往事，說它作甚？說一說你遇到的那個年輕人吧。”
土地公公點了點頭，組織了下自己的措辭，然後說道：“你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一件事？在我還沒有下凡的時候，有一次夜觀天象，發現人間有災星降臨？”
中年男子沉默了下，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你的意思是？”
土地公公伸出右手掐指算了算，解釋道：“時間過了這麼久，我都差點給忘記了，沒想到今天遇到這個年輕人之後，讓我心裏有了種異樣的感覺，我猜測，他很有可能就是那顆災星！”
中年男子身體震了震，從他出現開始，唯有土地公公的這句話給他帶了點震撼，他皺眉懷疑道：“不會這麼巧吧？”
土地公公撇了撇嘴，指了指天花板，嚴肅說道：“天命不可抗，天道不可違！凡間所說的什麼巧合跟命運，實際上都是由上天安排的，這個年輕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中年男子問道：“那你可有什麼證據？”
土地公公想了想，說道：“起碼他絕逼不是個普通人，要不然怎麼可能操縱瘟神？”
“操縱瘟神？”中年男子訝異道。
“沒錯！”土地公公點了點頭，然後把今天賭場上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中年男子聽了之後沉默良久，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調查一下他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
土地公公微微頷首，接着又閉上了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靠在了沙發上休息起來。
一陣風吹過，黑影消失不見，偌大的別墅重新又變得幽靜了。
與此同時，遠在城市另一頭的一家酒店裏，路不凡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他皺着眉頭看了看時間，剛剛過了十二點！
他忍不住咒罵道：“我靠，有沒有搞錯！？每天都特么睡眠不足，再這樣下去，老子遲早被那個小丫頭片子給折騰死！”
不過現在的他也只能過過嘴癮，誰叫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呢，自怨自艾了半天之後，路不凡再也沒有了睡意，直接打了個電話把二虎從睡夢中喊了起來。
年輕人嘛，大晚上不睡覺除了唱K泡吧就剩下燒烤夜攤了，路不凡跟二虎相約吃夜宵，二虎還不忘把鍾發也給喊了過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時不時還哼幾首淫蕩小夜曲。
路不凡心情有點不好，所以喝的有點猛，用二虎的話來說，這叫：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鍾發醉意熏熏地問道：“聽說你們惹上了瘦猴子？”
二虎皺了皺眉，問道：“真特么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是聽誰說的？”
鍾發瞪了瞪眼，“林天啊，林天聽他哥說的，然後又告訴了我。”
路不凡翻了翻白眼，搖頭晃腦道：“一個傻逼，惹就惹了，怎麼滴？”
鍾發拿起酒瓶晃蕩了下，趕緊勸道：“你們一沒背景，二沒財力，誰給你們的勇氣去招惹他？”
二虎喝的舌頭都大了，聞言大笑道：“梁靜茹！”
鍾發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光是瘦猴子一個人的話，你們惹就惹了，他本身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二流子，吸毒、賭博、嫖娼都沾，典型的草包一個！但是他有個牛逼的哥哥你們聽說過沒？”
路不凡還是自顧自喝酒，一言不發，好像這件事壓根跟他沒關係一樣，二虎畢竟膽子小，聽到鍾發的話之後，腦子裏面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酒倒是先醒了一大半，他震驚道：“莫非他哥哥是……”
鍾發點了點頭，警告道：“你猜得沒錯，他哥哥就是那個最近聲名鵲起的房地產大佬，之前默默不聞，突然在兩年時間內迅速崛起，經濟實力高的嚇人，而且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成長為本市的名人，背景當然是驚世駭俗了。”
這一下二虎的酒徹底地被嚇醒了，他吐了吐舌頭，焦急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這可……路老大，你別睡着啊！”
鍾發看了看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路不凡，好奇問道：“二虎，你這路大哥到底是什麼來頭？”
二虎一臉懵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無可奉告。
此刻天色已經很晚了，這頓夜宵在路不凡呼呼大睡之後草草結束了，鍾發自己回去了，而二虎則可憐兮兮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路不凡給拖到了自己家裏。
等到第二天早上，路不凡頂着昏昏漲漲的腦袋剛一進監獄的大門，就被等候多時的傾城公主逮了個正着。
路不凡被嚇得魂不附體，小心肝亂顫，他跟大白天見鬼一樣大叫道：“我的媽呀，你能不能每次出現都不要這麼神出鬼沒的？”
傾城瞪圓了眼珠子，雙手叉腰怒吼道：“你還有臉說？我問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裝修房子？”
路不凡無奈道：“我的姑奶奶啊，你把我家都給霸佔了，看在我這幾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份上，再等兩天好不好？”
傾城聽了之後綉眉倒豎，怒道：“不行！今天本公主跟定你了，必須得給我裝好！你那個破狗窩我再也住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