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運
他們要通過電視台內部線路來一場現場直播。
但這顯然是違規操作，他們並沒有得到電視台的授權，直到攝影師將體育場裏的畫面傳到了電視台控制室。
“看到了嗎？埃德，如果不阻止它們，它們會踏平城市！”尼克的前女友終於過了一把主持人的癮，也如同很多主持人那樣在鏡頭前說著危言聳聽的誇張言辭。
不過配上體育館裏滿地亂跑着小怪獸的畫面，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至少身為電視台技術人員的埃德馬上被說服了。
於是消息終於通過電視頻道向外界傳播。
先是前女友介紹。
“我們在麥迪遜廣場花園內部進行直播……”
接着是專家說明。
“我們發現了200多個蛋，它們剛剛孵化而出，儘管剛孵出，它們卻有九英尺高，並且已經開始進食……”
“如果它們能出去，就會大量繁殖，一個新的物種就誕生了，一個可以取代我們人類的物種。”
“這些兩棲類動物出生時就懷孕了，200個一年就會變成40000個……”
“請向我開炮……”
……
如果莫歌也在現場，並且聽得懂的話，說不定會發飆的招呼怪獸兄弟姐妹們咬死這兩個危言聳聽的狗男女！
特別是那變態的所謂生物專家，你都沒做任何檢查，怎麼就知道小哥我一出生就懷孕的！？
你個死變態難道是憑肉眼判斷？
還有之前對巨型哥斯拉的判斷也是腦洞太大了，雄性？你怎麼看出來的？然後又是怎麼想到要檢測它是否懷孕的？還用人類測孕棒真的測出了孕酮之類的東西？
不過此時莫歌顯然是顧不上那些的，他這時候還在地下暈頭轉向的找出路呢。
自家那位便宜家長也太能打洞了！
整個曼哈頓的地下已經被鑽出了無數四通八達的巨大通道，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地鐵線路、城市管廊、排水系統等等設施，讓莫歌實在是搞不清楚方向了。
他已經在地下跑了不少地方，有時候也能看到一些人類設施的出口或者是那位便宜家長鑽破的地面，但是那些出口都還在城市範圍里好嗎。
從地面跑路絕不是個妥當的選擇。
按他的想法，最好是可以直接通過某個洞穴跑到海里去，然後就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任哥遊了。
實在不行就嘗試回頭找找城市廢水排放的線路？
雖然想必那裏的味道一定很感人……
正當莫歌有些頭疼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震動。
震動和巨大的聲響連綿不絕，將他所在空間的無數碎石雜物震得不斷抖落、跳動，地面上的積水盪開一圈圈波紋。
那似乎正是向著莫歌所在的方向過來的！
莫歌仔細傾聽着，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自家家長又在挖洞了呀！
然後隨着“轟隆隆”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個超級龐大的腦袋帶着無數的碎石，破開了他所在的這段通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大怪獸！真正的大怪獸！！
莫歌真的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在沒有真正面對如此巨大生物之前，單純通過影視作品的了解永遠只是浮於表面。
和這時候發自內心、發自靈魂、發自身體每一個細胞的震撼感，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他就這麼獃獃看着那幾乎有自己身體一半大的橘黃色獸瞳，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昂咹————！
哥斯拉嘶吼了一聲，巨大的聲浪震動着整個通道，帶起滾滾的煙塵，莫歌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都要站不穩了，耳朵、腦袋更是一陣陣的刺疼。
這都稱得上是音波攻擊了！
他下意識的後退着，但是身體的本能似乎又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雖然體型相差不知多少倍，但是他們確實血脈相連。
哥斯拉徹底鑽出洞壁，來到了這一段通道中，它將巨大的頭顱湊了過來，用那比巨型挖掘機鏟斗還要龐大的下巴頂了頂莫歌的身體。
這似乎是一種撫慰，一種表達親熱的方式。
莫歌卻幾乎要害怕得顫抖起來，您那滿嘴的獠牙和可以同時塞下七八隻小哥我的大嘴巴實在太嚇人了好吧？
當然了，這也許只是身為人類靈魂的軟弱罷了。
至少他身體還是很老實的，並沒有轉身逃跑，甚至還覺得挺舒服的……
打過了招呼，哥斯拉就用下巴將莫歌頂到了洞穴邊緣，然後匍匐着繼續向著某個方向前進。
嘎昂——
莫歌突然反應了過來，着急的嘶吼着，又蹦又跳，而這也確實引起了哥斯拉的注意。
它那巨大的獸瞳看了過來，似乎有些疑惑。
嘎昂—嘎昂——
莫歌搖頭擺尾，走幾步又停下來看一眼，不斷的甩頭示意。
他想要讓哥斯拉跟自己走。
哥斯拉巨大的獸瞳擴大、收縮着，也不知道是否在疑惑、或者在思考？看了一會兒莫歌的舉動，卻再度轉頭向著某個方向離去。
莫歌很失望，他知道哥斯拉要去哪裏，根據他的記憶，那絕不是一個好選擇。
但是對於哥斯拉來說，自己這麼一隻爪子上提着“包裹”的奇怪小傢伙，和體育館那邊的幾百個後代孰輕孰重？
莫歌很難判斷哥斯拉是否有着清晰的自我意識，也不能理解它最後的注視是否包含着什麼情緒，但是它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定。
自己並沒有能夠阻止它。
莫歌只能獃獃的看着那個巨大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外，心情複雜難言。
片刻后，他看向了哥斯拉剛剛的來路，那條新鮮出爐的巨大隧道。
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沿着這條最新的通道走，應該能夠直通海底！
收拾了心情，莫歌走上了也許是最理想的那條生路。
又隔了不久，一個爆炸聲破開層層泥土岩石的削弱，傳入了莫歌的耳中。
一切似乎走上了正軌。
……
不管過程多麼扯淡，主角一行還是順利的逃離了小怪獸們的追趕。
這或許真的是命運的眷顧，並且看起來這樣的幸運還將繼續。
三架戰鬥機如約而至，投下了兩枚重量級對地導彈，佔地巨大的麥迪遜廣場花園被爆炸的火焰吞沒、粉碎，包括裏面的幾百隻小哥斯拉。
它們要麼化為了灰燼，要麼被巨大的衝擊波震死、炸飛。
也許已經死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