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和尚
李小蛇躺在船上,想到如此熱鬧的場面,自家幾個師兄肯定會來,不由得笑了出來,不過想到洞庭湖這麼大,如果去找他們別的事情就辦不成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會相遇的。
舟行碧波,前方出現一座小島,李小蛇看看天色,摸了摸懷裏的大餅,皺了皺眉,實在是沒有食慾,將小船系在一棵小樹上,輕輕一躍跳到了島上。
“天天吃大餅,嘴裏淡出個鳥來。”
李小蛇趁着天色還沒暗,在島上折了兩根樹枝,用刀削削,從湖裏抓了三條魚,再找了找一些枯樹枝,在岸邊支起一個架子放在上面烤了起來,不久,一陣肉香傳來,不禁讓李小蛇食慾大動,一邊轉動烤魚,一邊眼巴巴地看着火上的烤魚流口水。
“這位施主,一人獨享美食難道不覺得有些寂寥嗎?”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李小蛇腦後響起。
有人近身自己竟然未曾察覺,李小蛇心中一驚,猛地直起身來,轉身,左手拿着兩串烤魚,右手摸進懷裏,看着前方一個高大的青年僧人,那個僧人一身灰袍僧衣,背後背着一根棍子,腰間卻是配着一把青色大刀,裝扮着實奇怪。李小蛇心想此人竟能悄無聲息到他五丈之內,不簡單,他眼中閃爍不定,突然笑道:“大師,出家人可是不能犯葷戒的。”
“施主不要慌,我並無惡意,只是聞香而來,這幾天在洞庭湖晃悠,帶的乾糧都要吃完了,剛剛在湖邊許久也是沒抓到魚,聞到這邊有魚香,只能厚下臉皮過來求食。”那個青年僧人臉上露出慚愧之色。
“那就一起吃吧,我抓了三條,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還沒烤熟,先烤烤火等等。”李小蛇察言觀色,覺得這個僧人沒有惡意,如果想對他不利的話早就下手了。
李小蛇拿着烤魚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烤着魚。
“大和尚,都說少林、武當乃天下武學的泰山北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聲不響地到我身後,嚇我一跳,要是給我一刀我就要去見佛祖了。”李小蛇說道。
“這位兄台,我並不是少林弟子。”那個僧人也搬來一塊石頭,坐在李小蛇對面。
“還沒請教大師法號?”李小蛇問道。
“我叫陳是非。”那個僧人卻是說出了一個俗家姓名。
“我看大師你這和尚有點假,法號都沒有,該不會是冒充的吧,我看那些大小和尚都是自稱貧僧的,老和尚都自稱老衲。”李小蛇說著還豎起右手做了一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我從小跟着師父,師父說我叫這個名字,也沒給我取法號,他也沒有按照僧人的規律要求我,我從小就穿着僧衣,已經習慣了,這位兄台,還未請教尊姓大名。”陳是非說道。
“我叫李小蛇,我也是從小跟着師父和師兄長大,師父說第一次見到我,我身邊就盤踞着一條蛇,就給我取了這個破名字。”李小蛇有些鬱悶地說。
談話之間,肉香越來越濃郁,李小蛇從懷裏掏出兩個小瓶子,灑了一些粉末到烤魚上面,然後將一個給了陳是非,將第三條魚駕到火上烤着,然後拿起自己的就啃了起來。
“剛剛你灑的是什麼?”陳是非拿着烤魚,有些警惕地看着李小蛇。
“毒藥,愛吃不吃。”李小蛇含糊不清地說出一句話,然後繼續啃他的魚。
“哈哈,李兄辛苦烤的,縱是毒藥,吃下又何妨?”陳是非也是爽快之人,拿起烤魚便是一口咬下。
此時,湖面駛來兩艘船,長約兩丈,寬約一丈,船頭各站立五人,此時在島邊停下,十人縱身躍上小島,為首一人身材瘦小,一雙三角眼看着在吃魚的兩人。
“二當家,你看,這和尚竟然也吃肉,恐怕也是一個淫僧,哈哈!”人群中的一人指着陳是非說道,引得人群一陣鬨笑。
“那個和尚,你去把我們的船停好,那個青衣服的,你去給我們抓二十條魚來,大爺們餓了。”一個人走上前來,指着着二人說。
李小蛇歪着脖子撇了撇這群人,咽下一口魚肉,沒有說話,而陳是非卻是坐不住了。
“滾一邊去,要吃魚自己弄去,別在這裏亂叫。”陳是非一臉不快,畢竟好久沒開葷了。
“你這和尚活膩了是吧,叫你幹活是看得起你,你去打聽打聽洞庭太蒼寨的名頭。”那個人臉色一沉。
“李兄,你聽過這個什麼寨嗎?”陳是非問李小蛇。
“什麼?不知道。”李小蛇已經吃完了一個,眼睛正看着火上烤着的魚。
見到這兩人如此輕視,為首的老頭上前問道:“兩位,在下太蒼寨二當家賈胡,請問兩位師承何處?”他尋思要不是大派弟子,怎麼會如此輕視,洞庭太蒼在洞庭一帶有些名頭,一般小門派也不敢輕易招惹。
“我乃泉南靈源寺弟子。”陳是非說道。
“我是我師父的徒弟。”穆西轉着烤魚說道。
聽到他們的回答,陳是非還好一點,雖然沒聽過,但是也是回答了,可是李小蛇的回答卻讓他惱火,太蒼寨在洞庭獨霸一方,還沒遇過如此輕視之人。
“閣下是來消遣我等的嗎?”賈胡盯着李小蛇說道。
“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們兩人在這裏吃飯聊天,我們先來,你們後來到的,這樣說來,是你們來給我消遣的,可不是我們去消遣你的。”李小蛇淡淡地說道。
“哈哈,就是。”陳是非聽到后大笑。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賈胡眯着眼睛說道。
“光吃魚有些不盡興,有酒更好。”李小蛇指着烤魚說道。
“廢了他們!”三番兩次被削了面子,賈胡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說完,最先上來的那人一腳踢向了李小蛇,李小蛇剛想要有所動作,只聽見一聲慘叫,一根樹枝插在了那隻腳上,樹枝上還帶有一個沒有吃完的魚,卻是陳是非出手,他站起來,看着眼前的人,沒有絲毫懼意。
“李兄,你就在一邊看着就行了,賈當家,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定要對我們出手?”陳是非問道。
“沒有誰傷了我太蒼寨的人還能和我們談條件的。”賈胡還以為這個和尚怕了,要和他談條件。
“今天這事是我們占理,是是非非,我是你非,是刀非棍。”陳是非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撥出腰間的刀,大喝一聲:“那就來吧!”
陳是非一腳將剛剛被他廢了一隻腳的那人踢開,直取賈胡,賈胡也是揮舞着一把鋼刀,迎上賈胡。陳是非一刀劈下,賈胡一個招架,只感覺一股大力傳來,虎口微微一麻,卻是退後了兩步,心中暗道這和尚好大的力氣,一個輕敵卻是落了下風。陳是非卻是得理不饒人,一刀劈下,腳尖一點又是一刀,一刀接一刀,力道漸長,連綿不絕,賈胡輸了半招卻是只有招架的份,只好提起真氣與他硬拼,心中叫苦不絕。
李小蛇看到陳是非的刀法,心中暗道:“此真猛士,竟有大將之風。”
兩人交手激起塵土飛揚,賈胡連接下陳是非十刀,虎口發麻,終於找到一個破綻,破開陳是非的氣勢,終於不再被壓着打。賈胡也是見過場面之人,見陳是非刀法剛猛,便使出一套詭異的身法,宛若游魚,出刀也是一擊即走,刀尖所指之處儘是刁鑽部位,一時間,陳是非卻是束手無策,只好護住全身,尋找着敵人的破綻。
陳賈二人交手,內力鼓盪周身,再加上招式變化之快,其他太蒼寨弟子一時間竟插不上手,而李小蛇則是一邊烤魚一邊看着兩人的刀法。
“先把這小子解決了!”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其他人嗷嗷着向李小蛇殺來。
“還正當我是軟柿子了。”李小蛇看着也是手癢,彎月似的刀劃出一條弧線,沖在前方的一人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喉嚨已經被割破。
此時陳是非被賈胡詭異的身法擾得心煩,一種無處着力的感覺,正所謂久守必失,他心頭煩躁,大喝一聲:“一力降十會!破!破!破!”
三個破字在他的嘴裏喝出,這一招乃“猛虎嘯”,有些類似佛門獅子吼,乃是陳是非的師尊昔年觀猛虎下山一嘯,百獸皆臣服而創。賈胡受到當頭一喝,心神一盪,震得胸中氣血翻湧,露出破綻,陳是非一刀劈出,賈胡慌忙招架,一個蓄勢而擊,一個倉促而擋,賈胡手中的兵器被陳是非一刀擊飛,陳是非順勢青刀上撩,將賈胡胸口開了個血口,接着陳是非刀背一拍,拍在賈胡耳邊,把這個太蒼寨二當家拍到一邊,也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陳是非喘了口氣,看向李小蛇,只見他拿着一個烤魚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彎刀所到之處,每隔兩三個呼吸便有一個敵人倒下,陳是非大叫一聲也加入戰場,猶如虎入羊群。
“李兄,好身法!”解決了敵人,陳是非對李小蛇贊道。
“陳兄你也很猛啊。”李小蛇笑道。
“這裏有酒,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陳是非從一具屍體的腰間取下一個酒壺,朝李小蛇晃晃。
看着滿地的屍體,兩人只好走到小島的另一邊架起火堆,又抓了兩條魚,經過這一戰,兩人對於對方的警戒之心也少了許多。
“陳兄,你剛剛喊的那句話什麼是刀非棍是什麼意思?”李小蛇邊走邊問。
“我和人打架之前,是非曲直要弄清楚,是對方的錯就用刀,青刀一出,難留活口,這是是刀,如非對方的錯,就用長棍對敵,長棍無鋒,棍下留人。”陳是非說道。
李小蛇一陣無言,竟然有人有這樣的怪習慣。
“李兄,這是調料嗎?怎麼剛剛你將它灑在烤魚上還能說得過去,怎麼也能灑進酒里?”陳是非看見李小蛇將剛剛灑在魚上的粉末灑進了酒里,不解地問道。
“你剛剛吃烤魚沒覺得和其他的烤魚有什麼不同嗎?”李小蛇問道。
“呃,這個,我今天才是第一天吃烤魚,這個……”陳是非撓了撓光頭,不好意思笑了笑。
“這兩瓶裏面的都是毒藥,可是將這兩種毒藥和在一起,以毒攻毒,毒性就會抵消,加入食物和酒水中,那味道……嘖嘖……不信你嘗嘗和其他的酒有什麼區別。”李小蛇咂了咂嘴,然後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一臉的陶醉之色。
“兩種毒藥,沒毒?”陳是非接過酒壺,將信將疑地看着李小蛇。
“有,毒死你!”
“哇喔,太爽了!李兄,李兄,小蛇哥,這東西隨便送我幾瓶唄。”
“去去去,你知道這東西多難煉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