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熟悉的味道
中午下課後，蘇夜和程浩一起去食堂吃飯，寢室另外兩個基友還是太羞澀了，不敢與兩個禽獸同行。
路上，程浩伸出中指對着蘇夜，罵罵咧咧叫道：“都是你害的！”
蘇夜看了看程浩中指上的創可貼，鼻子輕輕嗅了嗅。他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這股味道在昨晚程浩還沒貼創可貼之前更為濃烈，根本不用湊近了聞，隔着老遠都能聞到。
當時蘇夜一度懷疑是自己的鼻子出問題了，後來問了問另外兩個室友和程浩，發現的確是自己鼻子出問題了。
人家都沒聞到，程浩自個兒也聞不到，偏偏蘇夜聞到了。後來蘇夜解釋，自己流鼻血了，這才在一陣噓聲中把幾人糊弄過去。
聯繫到自己變成魔后需要吸血的事兒，蘇夜只能把這個能力歸咎於身體的變化之上。
自己需要吸血，對鮮血的感知比常人更為敏銳，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就是不知道蚊子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行了，小事兒。”蘇夜擺擺手，“我被那麼多人看光，都還沒說什麼呢，你抱怨個啥啊。”
“中午這頓你請。”程浩依舊豎著中指。
“行。”蘇夜點點頭，“不過我被你害得走光了，晚上得你請。”
“好說。”
好兄弟之間就該禮尚往來。
在食堂請客也花不了幾個錢，兩個人點了三個小炒，一共也才三十幾塊錢。蘇夜老爸失蹤后，家裏的銀行卡就歸他了，裏面還有好幾十萬，不差這麼點。
蘇夜也不是亂花錢的人，在沒自己掙到錢之前，他得好好規劃這筆錢，至少得支撐到自己大學畢業找到工作。
不過在現在的規劃里，他又得多準備一項了：壽命和血液的事情。
現在已經五月初了，三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蘇夜最多只能活到八月初，如果期間不能吸食鮮血的話。
怎麼去弄血液，蘇夜現在一籌莫展，完全沒有任何主意。
“今天這土豆肉絲還不錯啊。”程浩說著就夾了一大筷子。
蘇夜也點點頭，“還可以。”
他夾起一瓣大蒜，猶豫要不要試一下，但一想到那些電影和故事中吸血鬼害怕大蒜的事兒，他又擔心會把自己毒死。
不過這一兩天來，自己好像並不害怕陽光，土豆和豬肉等等這些正常的食物也能吃得下去，腸胃和味覺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你不喜歡吃大蒜？”程浩見蘇夜盯着一瓣蒜怔怔發獃，忍不住問道。
“沒有啊。”蘇夜回過神，心一橫，一口吃下大蒜。
預想之中的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並沒有出現，就和以往一樣正常。蘇夜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和吸血鬼除了需要吸血這一點，其它的搭不上邊。
吃完后，二人回寢室午休。上午，宿管阿姨通知維修人員，已經把床鋪修好了。維修的時候，經驗豐富的師傅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壓榻的，而是拉扯之下，床位和牆壁之間固定的螺絲被扯出來了，以至於整張床都被扯倒。
不過師傅也沒能想到有些學生仔的蠻力這麼大，權以為是螺絲老化導致的，重新打孔換上新螺絲，應該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了吧。
......
接下來幾天，蘇夜安分守己了不少，沒整出什麼么蛾子。他一直在鑽研自己身體的變化。
除了脫皮換皮以外，身體素質也變強了不少，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有反應能力，如果是在慢動作狀態下，增幅更大。與之而來的就是更為龐大的飯量，以前蘇夜一頓飯兩碗飯就搞定了，但現在最少四碗打底。有時候肚子脹起來了，已經飽了，但還是覺得“餓”，饑渴！他覺得如果自己再吃下去，即便把肚子撐破了也還是會覺得“餓”。
這種“餓”似乎不是生理上的反應，而是精神上的。他隱隱猜測，如果要解決這種“餓”，或許只有鮮血才能辦到。
但眼下讓他最頭疼的就是不知如何弄到鮮血，從活人身上吸血嗎？
看似不錯，身邊也有這麼多活生生的人類，一個個都是移動的血庫，全世界好幾十億人口呢，血液多得吸都吸不完。但人類又不是傻子，難不成還能拿把刀子把血管劃破讓你吸嗎？
那肯定不行，只能打暈了再弄。
不過眼下沒有合適的條件，蘇夜也沒有任何吸血的經驗，只能等日後再考慮如何操作。
至於直接把人幹掉吸血，蘇夜壓根兒還沒想到這兒來，完全沒考慮過。
殺人對於他來說，暫時只是出現在電影電視劇里的東西。他長這麼大，聽說過殺人案，但身邊的社交圈子裏從沒發生過，更沒親眼目睹過。
幾天的時間就在蘇夜的胡思亂想中一晃而過。
周四這天，下午難得有一節體育課，蘇夜打算好好去打一場球，活動一下身體。本來一周是有兩節體育課的，但老師會喪心病狂地霸佔一節。留下一節，還是考慮到學生長時間坐着對身體不好，適當運動有益身心健康。不過在楓縣中學，體育老師根本不管高三學生，集合后就放任自由活動了。所以有不少學霸會選擇在教室里刷題，從不考慮要不要出來透個風，身體會不會生鏽這種事情。
解散后，蘇夜抱着籃球，夥同一群男生直奔籃球場而去。
人還沒到球場呢，路上忽然碰到程浩和周慧慧二人。不過看情況有點不對勁兒，周慧慧坐在一處台階上，身體抱着縮成一團，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而程浩這沙雕在旁邊拿着一副羽毛球拍耍威風，說著風涼話：
“走啊，去打羽毛球去。”程浩把球拍舞得虎虎生風，“好不容易一節體育課，坐這裏多無聊。”
“你去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周慧慧搖搖頭。
“那更要多運動運動了，你看你臉色這麼白，就是不坐久了不運動導致的。”
“我不想去。”周慧慧乾脆把臉埋在腿間，不理程浩了。
蘇夜擦肩而過，但幾步后又皺着鼻子走了回來。
有股味道....
他看了看二人，心想這肯定不是戀愛的酸臭味，程浩這沙雕能泡到周慧慧？又看了看周慧慧，她夾緊了雙腿，見到一群男生過來，臉色蒼白中還帶着一抹羞澀的微紅。蘇夜再次不動神色地抽了抽鼻子，目光不留痕迹地從周慧慧雙腿間掃過，心中恍然大悟...
我說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親戚來敲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