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挑戰

第十八章 挑戰

等再見面已經是晚餐時間了。一對夫妻正好就坐在長桌兩側,谷三一如既往吃飯都專心致志,倒是慕容宇華時不時抬起頭來一次又一次朝他看來。

就神情來看,顯然又一次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了。

似乎察覺到他試探般的目光,谷三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你不用那麼警惕。我其實沒那麼在乎你到底什麼樣。”

男人彷彿被抓包一般,當即別過頭,胡亂夾了一筷子菜往嘴裏塞去。見她這句話說完又沒有下文了,慕容宇華還是不甘心似的又道:“既然如此,你幹嘛總是找我不痛快?”

“我沒有找你不痛快。”

“那你管這幾天的態度叫什麼?友好會晤?”

“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谷三咬着雞腿,又灌下一大口湯,目光落在食物上而不是慕容宇華那邊,“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發出一個聲音,只讓他們說你想聽的。等你沒那麼在乎別人怎麼樣的時候也許就沒問題了。”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站在另一個我那邊。”

“我站在你這一邊。只是你自己非得把自己當成是兩個人。”谷三答,“你要非得這樣說,那他是個不錯的傾聽者,我說過,你真應該把這些好習慣都撿回來。自己否定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慕容宇華放下了筷子:“要是有人告訴你,你生活的一切就是個笑話,是假的,難道不可怕?”

“我寧可有人在我過去生活中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是個笑話。當然,那應該最差勁的笑話。”

慕容宇華徹底沒了胃口,他坐在椅子上,隔着長桌看向谷三:“也許你是對的。但你把這個稱之為保護機制也好,或者別的也罷,我沒覺得我有做錯什麼。想讓自己過得更開心點有錯嗎?大家都這麼做,我為什麼一定要做特別的那一個?除了讓我覺得更煩惱,別的沒有半點幫助。”

谷三端起碗仰起頭扒拉着飯菜,她吃完以後不忘把碗遞給阿姨,再來一碗。順便還多要了一份湯。慕容宇華不耐煩的拿指節輕扣了一下桌面,谷三這才不急不緩開口:“關於對錯是你自己決定的。我只決定我的喜好。”

“你明明是想逼迫我面對這些。”

“這些什麼?真相嗎?讓你面對真相的是你自己。”阿姨把飯遞到谷三手裏,看着二人爭吵,縮了縮肩膀忙不迭退出了餐廳。谷三說:“我早就說過很多次,你在乎的這些東西我都不在乎。是你自己反覆思考,給自己定性,去尋找答案。”

慕容宇華這時候已經離開座位往門外走去。他搖着頭,諷笑道:“我以為你會像個英雄,至少勇於承認。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谷三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究竟又把自己的戲份安排在了哪種風格之下。

男人故作神秘冷哼一聲,站在門外,正好背光的地方,張開了雙手:“真相是重大的,但更重大的事情,從實際角度看,是對真相的沉默。”

他的手慢慢放下,而後側過頭,擺到一個精心計算好的角度,繼續開口。

“這不是我說的,是赫胥黎說的。”

而後留下一道孤寂又沒落的背影,踱步進夕陽殘影之中。

谷三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再度出現,半晌沒答話,最後還是開口:“你不吃了嗎?那點菜不吃我吃了啊。”

正把走廊當t台走的某位總裁聞言差點腳下一絆,最終還是憤然加快了腳步消失在了谷三的視線之中。

谷三這快把飯吃完的時候,朱里拿着封信走進來:“夫人,安小姐讓我把這個轉交給您。”

挺復古,信封外還蓋了個血紅色的蓮花印戳。谷三擦了擦嘴把信撕開,安蓮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總結就是一句話——

“今晚十點,天河山見,我要跟你賽車!”

信封里倒還挺體貼的放入一份地圖。

朱里幫着念完信上的內容,不免多問一句:“夫人,您晚上要去嗎?”

“晚上那麼好的時間不拿來睡覺,跑出去騎車?”

谷三把信往桌上一扔,幫着阿姨一塊收拾完桌子,頭也不回往房間那走,朱里低頭掃過一眼,發現背面還有內容,伸手取過,念出聲來:“只要你贏了,槍和美食隨你挑選,這世上沒有我安家買不到的東西。只要你想,連坦克都可以買來送你。”

谷三腳步停下了。

朱里把最下方隱藏的折角展開,繼續念到:“但你要輸了,慕容宇華歸我。”

“成交!”谷三二話不說走回來把信拿回手中,不忘問一句朱里,“安蓮說話算話吧?”

“根據屬下多年觀察,安小姐不屑於撒謊。”

“那就好。”谷三把這封挑戰書連同地圖一塊折好塞進口袋,“贏了說不定有坦克玩,輸了也不虧。”

“您要是輸了,我們老闆可就要歸安小姐了。”

“你說得對。”谷三似乎有了幾分猶疑,誰料片刻后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萬一她反悔不要了改要我的摩托車怎麼辦?”

朱里說:“安小姐應該還是會覺得我們老闆比摩托車重要些吧。”

“不動我的摩托車就好。”

谷三說完就走。朱里看她背影詢問:“需要告知老闆嗎?”

女人隨性擺了擺手,甩下一句:“隨你便。”

夜晚十點,谷三提前五分鐘抵達約定地點山腳下。天河山坐落於郊區,山頂還有尊古塔,行人路與行車道分成兩個方向盤山而上。古塔南面是供行人休憩的廣場,北面則是停車場。山高海拔五百餘米,盤山而上根據路線不同,最長越野距離可達100公里。

夜色濃稠,從這望去,遠遠能看見遠處城市燈光閃耀。這一景色對谷三來說也有些陌生。夜裏黑暗反而才能帶來安全,開燈只會招來黑暗中更多的危險。她靠在摩托車邊,一身黑色皮夾克像是與夜色融為一體,新買了一包煙沒抽幾根,等待時間裏,腳邊已經落了星星點點幾根煙蒂。

朱里站在谷三身後,手握Pad忠誠記錄。谷三有些奇怪:“你為什麼跟來?”

“老闆支付了我加班工資,叮囑我要注意您的動向。”

谷三挑了挑眉,和他遞煙:“抽嗎?”

朱里拒絕了:“夫人,我不抽煙。”

“好吧。”

她將煙盒放回口袋,慢慢吐出一口白霧。從黑夜中傳來馬達轟鳴聲,谷三撣了撣煙灰,看着眼前的盤山公路上有車燈盤桓而來,像是一道發光的河流緩緩淌來。

來的是一支車隊,安蓮一貫愛用的鮮紅瑪莎拉蒂,三輛一排,不過這次倒和平時稍有差別。這回車隊的最後還跟着輛粉紅色的GT-R賽車。

谷三把煙丟在腳邊踩滅,稍稍來了幾分興趣,站直身看着車隊疾速駛到面前一個急剎車,依次停靠在旁,以讓最後那輛粉色賽車如眾心拱月般正好能停在谷三面前。

車燈晃眼,賽車駕駛座就對準谷三這邊。車停下后,朝向谷三這邊的車窗慢慢搖了下來,安蓮嚼着口香糖,臉上還帶着一副誇張水鑽銀灰色哈雷風墨鏡。她伸手將鼻樑上的眼睛微微下推,眼神睥睨掃過谷三:“喲,來了。”

谷三到不在乎這小丫頭挑釁的態度,只是很實誠地問:“我贏了,是不是有坦克?”

安蓮剛剛才醞釀好的氣場一瞬間破功在她“坦克”兩個字上。她只好順着她的話回答:“我要是贏了,慕容宇華可就歸我了!”

“你先說,有沒有坦克啊。”

“那你不在乎慕容宇華會歸誰嗎?”

谷三卻聳了聳肩:“坦克歸誰比較好界定,慕容宇華歸誰就難說了,畢竟他會亂跑。”

“……這是重點嗎?”

“你說得對。”谷三附和一般點了點頭,而後很認真道,“還是坦克比較重要。”

安蓮拉開車門踩着雙造型誇張的粉色高幫球鞋下了車。她一改平日甜美可人的造型,扎着臟辮,穿這條緊身亮片連衣裙,正好勾勒出曲線分明性感的身材。她摘了墨鏡,靠在車門邊,嘴裏嚼着口香糖,沖谷三抬了抬下巴:“先說好,我開車你騎摩托,別說我欺負你,是你自己答應比賽的。你要是贏了,想吃什麼想買什麼,我都給你。”

谷三十分直白:“你贏不了我,為什麼要給我送禮物呢?”

“誰說我贏不了你?少在那兒小瞧人了,你以為我平時傻白甜就真的傻白甜,就你會飆車啊?”安蓮眼神之中慢慢投射出某種堅毅,她長腿已跨鑽回車內,朝谷三輸了個中指,口香糖吹出個泡泡來,隨着破開那一聲響起,她重新啟動了發動機,“比比再說。”

谷三取過頭盔帶上,扣好了扣子跨上摩托車:“說吧,什麼路線。”

“天河山最長越野距離一百公里,但是那樣跑太複雜了,我們就繞山,從山上到這兒繞完一圈正好也是一百公里,地圖你也看到了。”安蓮補上一句,“你放心,我要跟你光明正大的比,我不會在地圖上搞手腳的。”

安蓮帶來的那群保鏢在不遠處用石灰粉畫下一條開始線,並在一旁立起發光計時牌。谷三放下面盔,駕駛着摩托車跟隨安蓮來到了白線后。

朱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拿着發令槍和出發旗走到車燈前,安蓮坐在車裏又吹了個泡泡,做得完美的指甲將車窗關閉。

谷三彎下身去,雙手擰動着把手,發動機轟鳴聲振動着她的神經。整片山像是都被兩輛車的馬達喚醒。

“預備——!”

朱里將手高高抬起。

隨着發令槍一聲令下,他手中的旗幟朝下用力一揮。

“跑——!”

兩輛車如閃電般瞬間彈射出去,捲起一陣風浪,伴着發動機聲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山路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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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非典型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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