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色液體
初秋天空很藍很深邃，沒有污染的空氣聞上去格外的清新，幾朵白雲停在半空中休息，時而飛過幾隻互相追逐的小鳥。
一切顯得那麼的寧靜，祥和。
這樣的天氣應該到野外找一顆蔥蔥的大樹，在樹下野炊欣賞美景，或者躺在藤椅上曬着太陽喝着冰鎮的檳藤酒。
凱恩城堡里的訓練場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立正！稍息！”
“向左轉！”
“哪個笨蛋左右都不分，晚上就沒有飯吃！”
“都給我站好！沒有我的命令一動也不許動。記住這叫站軍姿，就算天上下刀子沒有命令也不能動，動了就沒有飯吃！”
新兵們手裏拿着木質的長槍，腰間佩戴着單手劍，身後背着圓盾筆直的站成了一個方隊。
原來的邊境收稅小隊被凱恩解散重新編組進方隊，雖然收稅隊伍的士兵素質也不怎麼高，可畢竟他們也經過一些訓練能夠給這些農夫做個榜樣。
“從現在起，你們不在是鄉下種田的農夫了，你們是我的士兵，我的戰士，你們就是軍人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凱恩上身穿着襯衫，下身穿着新設計做好的馬褲手拿着藤鞭來回的走在方陣里。
“都聽好了！戰爭就是殺人，只有殺掉對面的敵人你們才能活下來。
為了讓你們這些蠢貨們能夠在以後的戰鬥中活下來，我會非常嚴格的訓練你們。要是不想在戰場上被幹掉，你們最好聽我的命令，只要聽命令你們就能活下來。”
想着剛入大學時被教官操練的要死要活的訓練場景，亢奮的凱恩進入了教官模式。
“啪！”
隨後一鞭抽在一隻想要動的手上。
“你們是圈養的豬么，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我說沒有我的命令一動也不許動！長官要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
讓這些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農民們去戰鬥恐怕真正看到草原人的時候不等對方發起進攻，這群沒有紀律的新兵們就會一鬨而散狼狽四竄了。那麼接下來的就是騎在馬上蜂擁而來草原人隨意的血腥屠殺了。
為了讓這群戰鬥力為五的渣渣們能夠盡量多的活下來，也為了自己的小命，首先要做的必須讓這些懶散的新兵變得有紀律性能投服從命令。
能夠讓鬆散懶慢的團體快速的建立起一定的紀律性和約束性恐怕只有天朝的軍訓了。
想想能夠把一群剛放出牢籠渴望自由飛翔釋放個性的時尚青年都能訓練的整齊劃一更何況這群老實巴交的農民呢。
不斷的重複簡單動作是為了訓練軍隊的整體協調和聽到命令時下意識的執行能力。
這些新兵蛋子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見過血腥場面，只有聽到指令后條件反射的做出統一模式化的動作才能夠形成一股戰鬥力。
教會他們堅決的執行命令，外加一些簡單的劈砍動作遠比什麼戰鬥技巧實用的多。
把熬夜寫好的軍訓方法和計劃扔給站在身旁的巴特，凱恩走向被單獨分開只有十五個人的山地人小隊。
“所有人都記住，聽見豎盾的命令，不想被射過來的箭穿成刺蝟的話就把盾牌舉過頭頂盡量蓋住身體。
聽見出擊的命令，不要胡亂向前沖，舉着長矛和身邊人保持隊形慢慢向前走明白么。”
對着農夫大聲嘶喊的巴特回頭神色複雜看着凱恩遠去的背影，上過戰場，有着騎士封號的巴特認為一名傑出的戰士應該是非常勇敢而且精通戰鬥的勇士，而不是眼前這群面色枯黃，身形瘦弱，剛剛放下手中農具的農民。
不過巴特不得不承認，對於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農民來說，這些被分解的簡單動作遠比自己那些複雜的格鬥技巧更簡單好記，易於施展。
“大人，上了戰場，我們只要按照口令去做，就真的能活下來，還能拿到賞錢么？”
作為伊文領邊境收稅小隊隊長巴特和村民們有很多接觸，不像領主大人那樣讓人們覺得高不可攀。
“當然，只要你們按照領主大人交給你們的方法去做，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帶着大把的金幣回來。”
看着凱恩走過來站在隊伍前面的卡布里心裏一陣緊張。
伊文領里的居民也都知道山地人是為了逃避交稅才跑進山裏的，對待走出大山的他們還是比較友好的。
可奧蘭姆的領主們對山裡人都很敵視，誰也不會喜歡不交稅跑到山裏的屬民。
山地人比山下領地的人們生活更加困難，他們沒有耕地，只能在山裏依靠打獵和採集果子度日。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來的要早一些，山裡部族儲存的糧食還不夠讓族人們度過這個冬天。
為了讓山裏的族人們能夠平安的過冬聽到伊文領招募的消息后，沒有其他辦法的卡布里才帶領十幾名身手矯健的打獵好手走出了大山。
雖然心裏有了一定的準備，可看見年輕的領主走過來卡布里心裏還是有些緊張和不安。
天知道這個據說摔壞腦袋的年輕領主會不會突然反悔，把他們抓起來。
當凱恩知道軍隊超過了一百人的時候，就決定把從山裏下來的山裏人單獨的列出來。在凱恩看來這些在山裏也能夠生存的人比那些農民有着更高的價值，最起碼身體更加結實。
“卡布里，你們在山裏平常都怎麼生活？”
藉著問話凱恩近距離的觀察這些生活在大山裏的人們。
山裡人身材普遍不高，身上穿着各種獸皮粗製的衣服。身體看着也不是很健壯，也沒有很大塊頭的肌肉，可卡線條型的肌肉提醒着它們不僅蘊含著強大的爆發力還有極好的耐力，讓人難以忽略的還有他們銳利的眼睛和身後比人還高的大弓。
卡布里趕緊彎下腰小聲向這個只到自己嘴巴高度的少年回答。
“男爵老爺，在山裏男人們都是打獵女人們都是採集一些東西，畢竟山裡能種植的土地基本沒有，要拿些獸皮來這換些糧食。當然是比不上您領地里的屬民那麼幸福的。”
“哦！那你們都是獵手了，都擅長什麼呢？”
自動忽略了卡布里拍的馬屁凱恩拍了拍馬褲上的塵土。
“額！”
卡布里挺了挺胸膛，自豪的說
”少爺相對於那些短劍，我們更喜歡身上的長弓和獵刀。我們是最好的獵手，我相信在山林里我們的羽箭能夠射穿任何敵人的喉嚨。”
凱恩饒有興趣的看着卡布里背後的大弓。
山裏的藤條經過特製藥水的浸泡，在兩端套上獸筋就做成了這些簡易而又危險的長弓。心裏暗想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拉開這些大弓，又轉眼看了看獵人們那明顯粗壯的右臂。
“那麼追蹤，設置陷阱隱藏什麼的你們也很熟練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凱恩暗自歡喜，這些獵人簡直是現代版初級的偵察兵啊，重要的是根本不用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山上常年的捕獵已經讓他們的經驗更加的豐富。
可惜只有這麼十幾個人，何況這一百多人的隊伍只是跟隨大軍作戰也不需要偵察兵，只好把這些獵人當做弓箭手來訓練了。
簡單教了下獵人們列隊齊射后，無所事事的凱恩腦袋裏蹦出了個想法。
“卡布里，既然你說你們是山裏的最好的獵手，現在不用訓練了，去打些山裏的野獸回來晚上犒勞犒勞大家。”
已經連續好幾天吃麵包和菜湯的凱恩嘴裏都快淡出鳥了，借這個機會徇私讓卡布里他們打些獵物來好好打打牙祭犒勞犒勞自己的五臟廟。
“少爺，現在是秋天了山裏的獵物很少了，大多數的獵物都跑到山裏的白色惡魔樹林裏去了。大多數獵人都不敢去，要不然我們也不會……”
卡布里撓了撓頭有些心虛。
白色魔鬼樹？凱恩心裏一愣，從上任身體主人的記憶中了解到這個世界和自己原來的世界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也沒有什麼魔法鬥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沒有發現什麼超越自然界現象的事。
難道這些沒有記憶，還是沒有被發現？。
“白色惡魔樹？那是什麼？”
心中疑問的凱恩仔細的問了問獵人首領。
白色惡魔樹是山裡人為一種樹木起的名字，這種樹受傷後會流出好像血液一樣白色的液體。
有的獵人好奇嘗了嘗白色的液體結果就腹中發痛，疼痛難忍的折騰了幾天後痛苦的死去。
這種恐怖的死法讓山裡人感到恐懼，就說那些樹是惡魔的化身，白色的液體是惡魔的血液，如果誰傷害碰到惡魔的血液就會被惡魔詛咒而死。
就這樣久而久之白色惡魔樹的附近就沒有獵人們敢接近了。卡布里的描述讓凱恩心裏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抓不住思緒。
沒有理會站在身邊一直描述白色惡魔樹的可怕而不是自己膽怯的卡布里。
皺着眉眯着眼睛在操練場來回的走着，樹里白色的液體？
鞋子踩到石子，堅硬的鞋底讓凱恩一陣的不舒服。
“咦！白色液體，難道是那個？”
腦中突然出現的一種東西讓凱恩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