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此情不待（十五）
江南一行，路途有些長，長時間坐在馬車裏，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當然會覺得無聊的人是端木凱，這些日子裏他極力想和靈兒拉近距離，可是靈兒對他的討好，卻是反應淡淡，根本不放在眼裏，有時候即便端木凱故意與她說笑，她也是敷衍了之。
端木凱不由得覺得有些懊惱，自己都這麼做了，她卻是這麼冷淡，很是受挫，一氣之下，也不理會靈兒。
而靈兒對他的生氣，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依舊是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整個人安靜下來，讓端木凱有些心慌，這一點都不像從前那個張揚放肆的靈兒，只有那樣，端木凱才會覺得她是鮮活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甚至於，端木凱有些想念在鏡山上的生活，那時候他和靈兒，沒有身份的桎梏，想笑便笑，想說就說，可是自從回了帝都后，他和靈兒之間，無形間就隔了一層膜。
時間久了，端木凱也沒有心思再哄她了，他也有些生氣了，就讓她氣着吧。
一路上別彆扭扭的倒了江南，巡查一事，不過是門面上的功夫，真正的事情是在暗中尋找證據，私鹽一事，事關社稷，不能馬虎。
既然是來巡查，應酬是不可少的。
男人們談事，都是在一些風月場所，端木凱雖然不喜歡那些地方，可是礙於情面，不能不去。
端木凱去應酬，靈兒自然也會跟着，也不知道端木凱是不是故意的，和那些風月女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有避開靈兒的意思。
而靈兒呢，看見端木凱和那些女人糾纏，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是沒看見一般。
端木凱見她沒有反應，自覺有些氣悶，她這是什麼意思，自己與別的女人抱在一起，她應該生氣才是。
靈兒的心思，端木凱看不透，只能是悶悶的慣自己酒。
不知不覺間就喝醉了，端木凱借故離開，靈兒送他回府。
進了屋子，醉醺醺的端木凱被扶上了床，他看着靈兒在自己的跟前忙碌，心頭一動，便是抓住靈兒的手，看着她，眼中帶着幾分慚愧，輕聲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靈兒的身子一僵，看着他，他的眼神清明，根本就沒有喝醉，看來是裝醉。
她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口氣依舊是平淡，站直了身體，看着端木凱，微笑着說道：“主子，我沒有生氣，你誤會了。”
明明就是口是心非，端木凱的心有些堵，盯着靈兒，很是鬱悶的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靈兒愣了一下，看着端木凱，說道：“主子，你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為何要這麼說呢？”
端木凱從床上起來，直視着靈兒，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平靜，好像根本經不起一絲波瀾，這樣的靈兒讓他抓狂不已，他根本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端木凱無奈的嘆氣，看着靈兒，有些崩潰的說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靈兒盯着他，他一臉的鬱悶，看上去就要發怒了，只是她還是一臉的淡然，輕笑着說道：“主子，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她上前去，就要替端木凱鋪床，卻讓端木凱抓住手，端木凱看着她，眼神含着幾分憤怒，他緊緊抓着她的手，猝不及防的將她摟入懷中。
靈兒驚得先是輕叫一聲，想要跑，卻被端木凱壓在床上。
她慌亂的看着自己上方的端木凱，皺着眉頭，說道：“主子，你這是做什麼？”
端木凱咬牙，她越是故作平靜，他就越是想將她的面具撕開。
端木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只是看着她的唇，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低頭咬上了她的唇。
他好像是泄憤一般，重重的咬着靈兒的唇，靈兒吃痛，發出幾聲輕吟，手腳被端木凱壓着，根本動不了。
知道她痛了，可是端木凱卻不肯放開她，反而是咬的更重了。
看着他充滿瘋狂的眼神，靈兒有些慌了，她不是小孩子，又怎麼會不懂端木凱想做什麼？
她想要推開端木凱，怎奈男女之間的力氣根本不對等的。
靈兒的嘴唇被咬出血來了，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瀰漫開來，端木凱猛地驚醒過來，放開了她。
她滿臉的淚水，看着自己，眼中都是恐懼，她在怕他。
端木凱的心慌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卻被她猛地掙開，狠狠的推開自己，起身向著門外跑去。
“靈兒，你站住！”端木凱心急的大吼。
靈兒站在門邊，聽見他說道：“靈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做正妃。”
聞言，靈兒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中都是慌亂，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
可是她卻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擰着眉頭，說道：“如果我為正妃，秦小姐怎麼辦？”
秦小姐？對了，是禮部尚書的女兒，皇帝有意為他們賜婚，若是她不提起，他可能都想不起來。
端木凱啞口無言，他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妻，居然衝動的就給了靈兒承諾。
見他不說，靈兒也已經知道什麼意思，她慘然的一笑，看着端木凱，凄涼的說道：“我和你，根本不可能的，難道你真的願意為了我，放棄你現在所有的一切。”
“我······”端木凱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他真的願意嗎？如果他放棄了，是不是真的就甘心。
端木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放棄，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地位，真的要放手嗎？太後會放過自己嗎？
看出端木凱的猶豫，靈兒早就意料到了，失望是必然的，她又是輕笑一聲，說道：“你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根本沒有意義。”
端木凱咬咬牙，看着她的背影，說道：“若是你真的喜歡我，又為什麼不能為我委屈一下自己？”
委屈她做自己的側妃，這樣他們依舊能繼續在一起，而他對她的心意，還是不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