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番外(蔡雲德VS沈靈)八十三
他的陰戾暴露無遺,眼底壓着一層濃烈的黑,那樣的黑太厚重,如同烏雲壓境,有摧毀天地之勢。
沈靈被他的神色嚇到,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所以你故意到我爸媽面前說那樣的話,就為了把我攔在國內,不離開你?”
蔡雲德本不想那麼早暴露,可既然她已經猜到,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是。”
沈靈氣得渾身發抖,掙扎,卻掙不開他。她難受得不行,發了狠,張嘴狠狠往他手腕咬去。
他雖然穿着毛衣,但露出的手腕卻沒有任何保護,這一口咬下來,竟咬中他的血管。血管被擠壓的不適感瞬間上來,半條手臂都麻了。
有血腥味在嘴裏泛開。
沈靈的本意是想要讓他知道痛,這樣就可以掙脫他的控制。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哪怕她將他的手咬破,出了血,他擒住她的力道仍然絲毫未見。
她怔了,抬頭看他。
他神色不變,眼中沒有半點痛苦,仍舊是厚重的偏執。
她忽然意識到,哪怕她繼續咬下去,哪怕將他咬得失血而死,他也不會放手的。
這樣的蔡雲德,有種瘋魔的可怕。
她鬆開嘴,趔趄倒在地上。
蔡雲德順着她的力道蹲下去,手腕處被她咬破,不知道是不是咬到血管了,血流的特別多,才一會兒就開始往下滴了。但他沒管,他另一隻手抬起沈靈的臉,她的唇讓鮮血染紅,她的嘴角,掛着刺眼的鮮血。
他眼神忽然變得狠戾,扣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唔……!”
沈靈拚命掙扎,嘴裏的血沒來得及擦,他的人已經堵上來,那種含着血腥味的吻特別讓人難受,而更讓人難受的,是他的瘋狂。她手腳並用踹着打他,他如同山一般不可撼動,將她的嘴角咬破。
到最後,沈靈已經分不清,她嘴中的血,究竟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眼底壓着一層瘋狂的猩紅,趁她喘不過來的時候,伸手奪過她手裏始終抓得死死的邀請通知書,然後揚手。
‘撕啦……’
一分為二,再分為四。
四分五裂,最後,如雪花般飄蕩在空中。
沈靈整個人恍若被重鎚敲下,將她的希望徹底敲碎。
她的夢想,被她曾經那樣喜歡的人,粉碎在眼前。
碎片散落一地,蔡雲德站在這片碎片上,目光癲狂。
“你瘋了,你瘋了……”沈靈分不清這一刻究竟是怎樣的心情,靈魂彷彿被強行從身體中剝離,意識飄蕩在空中,無依無靠。
“蔡雲德,我恨你。”
這是她失去意識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也是此後幾年中,她對蔡雲德說的最後一句話。
……
三年後。
“沈靈,外面有人找你,好帥的帥哥呢。”
夢想被粉碎的沈靈,之後並沒有再繼續她的音樂道路,而是在畢業之後,去一所小學當了音樂老師。算是另類的圓夢吧。
沈靈淡然頷首,拿起自己放在旁邊的包,步伐優雅起身離開。
“沈老師真是好看。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好看,咱們學校的整體顏值,一下讓沈老師拉高了。”
同為老師的同事在她身後感慨。
另一位老師附和道:“是啊。就是感覺可惜了點,咱們學校工資也不高啊。”
“人家啊,估計也不是追求那點工資。我看她平時穿戴的都挺好,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也是,咱們就別瞎擔心別人了。”
身後的評論多少有些飄到耳朵里,但沈靈並未太在意,緩步走出校門,那裏,有一道頎長的身影在樹下等候着。
男人背對着她,身形高大,姿態挺拔。凜冬季節,他穿着黑色大衣,黑色長褲,跟記憶中某個身影產生重疊,竟讓她有些恍惚。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她便回過神,慢慢靠近,溫聲道:“阿振。”
男人轉過身,英俊的臉上露出溫潤的笑容。
慕容振,她的男朋友,多年前曾經在廣場偶遇的那位身體不好的男人。
緣分真的很奇妙。
跟蔡雲德最甜蜜的時候,她一度以為蔡雲德會是她的未來。可沒想到,物是人非,她竟然和一個自己怎麼都沒想到的人走到了一起。
慕容振眉眼溫柔,很自然接過她手裏的包,脫下厚重的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
“你穿得單薄了些。”
他的聲音也充滿了溫柔。
沈靈低眉一笑:“不薄了,是你總太緊張我。”
她沒有拒絕慕容振的好意,儘管知道慕容振的身體底子不好。剛認識的時候,她不是沒嘗試過拒絕的,但每次都被他反駁了回來。
良好的家教讓慕容振早就養成了習慣,要照顧好身邊的女性。而作為女朋友的沈靈,他自然是更加要照顧妥帖的。
“爺爺已經在飯店等我們了,伯父伯母應該也到了。我們快些過去吧。”
今天晚上,他們要敲定婚期了。
進展有些快,不過在一起將近三個月而已,可雙方很自然而然就接受了這種進度。才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慕容振便非常得體地準備好了厚禮登門拜訪沈父沈母,言辭和舉止之間十分恭謹從容,博得沈父沈母的好感。
沈父沈母對他是一百個滿意。
沈靈在聽到這句話后,神色一滯,卻沒說什麼,笑着點頭:“好。不能讓長輩久等。”
說著,她便隨着慕容振上了車。
談婚論嫁的飯店定在了全市最豪華的飯店,對此,沈靈其實是有提出過不同意見的,但慕容振說,他想讓沈父沈母感受到自己對這段婚姻的重視,也想讓她明白,只要他能給的,他一定給她最好的。
沈靈其實並不十分清楚慕容振的家底,只知道他家裏是開公司的,他是公司的總經理,家底不錯。可是究竟怎麼不錯,她卻不太了解,而他也很少刻意去提起。
加上沈靈本身便不是很重視家底這種東西,也沒深究。
三年前的那場鬧劇,導致她險些跟父母決裂。那之後,她安分守己足足一年的時間,爸媽對她的戒心才總算下降。
饒是如此,仍然是千防萬防,防着她再行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