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許學醫

陌茶聽得心裏一緊，正想着要說點什麼搪塞過去，李大嫂子又繼續說道，

“這人哪，太老實就容易吃虧，你看咱村裡那幾個嘴皮子飛潑的，誰個敢輕易去惹？你娘就是性子太實太軟，心地還太好，被你奶和兩個伯娘吃死了去。大嬸子倒是希望茶兒能變得潑辣些，叫別人不敢輕易來欺負。”

陌茶笑望李大嫂子一眼，手裏小鋤頭翻鬆着土壤，說道：“大嬸子，我會改變自己的。”

因上午溫婉娘給三畦半地除了蟲草，剩下兩畦半有李大嫂子的幫忙，在太陽落山時分也清除乾淨了。

三四月的雨水充沛，蟲草繁殖得快，因此需要人天天去地里走動。陌茶留心觀察了下其他勞作的村民，發現大家都是用原始的方式除蟲拔草，三五畦地這麼做是沒什麼，若是大面積種植，那不得把人累趴沒氣兒？

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石灰，陌茶心裏默默想着，如果沒有石灰，那她就用別的偏方好了，雖說效果不能跟現代殺蟲農藥比，可也比這完全手動除蟲輕鬆多了。

中午的蘑菇雞絲湯還剩一碗，溫婉娘不捨得喝，留給茶兒和吉兒各一半。

陌茶從籃子裏拿了兩隻雞蛋，揚揚手裏的蔥，對溫婉娘道：“娘，你喝雞湯，我跟吉兒喝蛋花湯。”

“茶兒，省着點吃，別一下子就吃沒了。”溫婉娘窮得節儉慣了，陌茶卻笑着道：“娘，好東西要及時吃進肚裏，才能將雞蛋和雞肉的營養價值發揮到極致。”

“營養價值？是什麼？”溫婉娘不懂，也沒聽說過，把蔥切細，疑惑地問道。

“哦，就是吃最新鮮的東西，能對身體健康起到最好功效的意思。”

陌茶一邊燒火，邊解釋道，“就像吃藥，如果葯放得太久就會過期，那這個葯吃了也是白吃，還可能吃出毛病來，因為藥效沒了，葯變壞了。”

陌茶這樣打比方的解釋，溫婉娘就聽懂了，想起女兒摘回來的那些叫艾草的作物，又問道：“茶兒，你說那艾草真能驅蚊蟲？”

“應該能的，今晚試試就知道了。”

“茶兒，誰告訴你這些的？”溫婉娘不由得打量女兒，似乎女兒從祛風寒醒來后，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陌茶純真地看着溫婉娘，“蔡郎中說的，蔡郎中還教我辨認了幾種常見草藥呢，我都記住了。”

溫婉娘驚訝道：“蔡郎中教你認草藥？”

“是啊，我就想着，能不能采些草藥去鎮上賣，蔡郎中說可以的，還讓我如果得空，可以跟着他進山採集草藥，他幫我把關。”

“蔡郎中真這麼說？”溫婉娘更是訝異了，女兒在她心裏自然是不笨的，但也不認為女兒是聰明絕頂的天才，直覺上溫婉娘就想到了另一面去，“茶兒，蔡郎中有沒有跟你說，要收學徒的事？”

“沒有啊。”陌茶只一眼猜出溫婉娘此時心裏所想，搖搖頭答道。

溫婉娘鬆口氣，“沒有就好，茶兒，娘可告訴你，女孩兒家不許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