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不可深思
瑟琳覺得布拉德問了一個近乎愚蠢的問題，但看着布拉德一臉認真的樣子，她還是原原本本的回答道：“因為魔法師只有法力，想要法力變成魔法，需要藉助天地間的力量。這種將法力變成魔法的力量來源於眾神，所以需要向眾神說明你的魔力如何使用。這就是咒語。”
“眾神？”一個不存在於布拉德記憶中的詞彙，布拉德不喜歡這個詞。
“是的，眾神在天地間留下的力量。它們遵循規則，將法力變成魔法。”瑟琳道。
布拉德皺眉，“眾神在哪裏？”
瑟琳搖頭，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眾神……應該在神才能去的地方吧。我聽說，很多年前，眾神封印黑暗之神，導致眾神都受了傷，最後隱匿了起來。”
“那為什麼咒語是龍族的語言？而不是人類的語言？”布拉德又問。
瑟琳被問住了，她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仍舊不能解答，氣惱道：“我也不知道，你學不會咒語，問題這麼多幹什麼？”
“沒有神。”布拉德靜靜的說。
“什麼？”瑟琳一愣。“眾神的力量就在天地間，不然你的魔力是不可能轉換成魔法的。”
布拉德搖頭，臉色蒼白的他仍舊眼神堅定，“沒有什麼神。”
“你！”瑟琳覺得布拉德這一刻已經徹底傻了。精靈族的信仰，就是自然之神，甚至，布拉德現在學習的咒語，傳說中就是自然之神的力量轉換成的魔法。
沒有眾神就沒有魔法，這是一個魔法師中人盡皆知的東西。
而布拉德竟然對這件事產生懷疑。
瑟琳極為氣惱。
“魔法只是一種力量，咒語也不會是什麼龍族的語言。”布拉德低聲說。
“就像鬥氣一樣，只要學會了操縱它，就可以了。”
布拉德輕輕閉上雙眼。
“你懷疑眾神的存在，是不可能釋放魔法的！”瑟琳恨恨的對布拉德說道。
布拉德不答，靜靜閉上雙眼，他的眉心又開始湧現魔法元素。
潔白的光芒在布拉德的眉心出現。
布拉德的舉動出現在瑟琳的眼中，她的眼神中帶有一些憤怒與嘲諷。布拉德懷疑眾神的存在，就代表他懷疑魔法。一個懷疑魔法的人，是不可能被魔法認可，是不可能釋放出魔法的。
瑟琳堅定地這麼認為！
然而……
瑟琳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布拉德沒有開口吟唱咒語，然而他的眉心前竟然飛速的凝聚出一團炙熱的火焰！
這一團火焰甚至比之前的還要大！
一個幾乎兩人環抱的火球！
“不！不可能……”
瑟琳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驚了！
“這不可能！”
事實就在眼前，瑟琳想要爭辯，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布拉德真的做到了，沒有吟唱咒語，釋放出魔法！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之前布拉德可以迅速學習魔法，實力進步飛快，緊緊半個時辰，就達到了中級魔法師的級別還可以解釋。只能證明布拉德的天賦卓越，遠超一般人，甚至是同樣天賦異稟的瑟琳也不能相提並論。而現在，不用吟唱咒語就可以釋放魔法，這件事情卻徹底的顛覆了瑟琳的思想。
魔法的來源是眾神。
眾神是信仰，是力量，是規則。
這是所有魔法師需要學習的第一課，光明神都的魔法學院中的必修課。
眾神的力量存在於天地間，想要釋放魔法，必須吟唱咒語，喚醒眾神的力量，將魔力轉變為魔法。
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可以不用咒語就釋放出魔法！
即便是高級魔法師，對咒語理解能力驚人，可以將咒語縮短，但卻並不能不吟唱咒語！
釋放魔法的力量是借來的，而不是魔法師自身的力量，這是規則！
所以，這才是真正令瑟琳思想顛覆的問題所在！
因為不可能，歷史上不存在！
“不對！”瑟琳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表情連連變換。
“不對……大魔法師梅林……據說他也可以不用吟唱咒語……”瑟琳喃喃自語。
“但那只是傳言，沒有人證實過……”
“而現在……他……”瑟琳看向布拉德面前的巨大火球，無法理解發生的一切。
“難道……魔法真的不需要咒語也能釋放嗎？”一個巨大的疑問，豎立在瑟琳的腦海。
現在，布拉德仍然還在閉着雙眼，他面前的火球也仍舊沒有消散。
就在此時，布拉德面前的兩人環抱的火球竟然還在緩慢增長，火球的個頭越來越大，幾乎要變得三人環抱大小，才停止變大。
然後，在瑟琳的目光下，火球竟然開始緩緩的變形。
先是變扁，然後又拉長，最後變成了一個中空的火環形狀。
“這……”
“這是……抗拒火環？”瑟琳聲音艱澀的道，話中明顯底氣不足。
“不對，抗拒火環比這要大，而且，溫度比這要高。”瑟琳當即打消了自己的推測。
可原本的火球在空中產生的變化卻是真實的。
從一個法術，改變成另一個法術。
這……聞所未聞。
好吧，到此為止，瑟琳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發生在布拉德身上的一切，已經不是瑟琳所能夠解釋的了。
這個人除了是瑟琳教他冥想和第一個咒語之外，所有的東西，關於他學習魔法的過程，都太離奇了。
這其實並不像是學習魔法，而更像是……改造或者說改變魔法。
因為從第一步開始，布拉德就沒有循序漸進的按照既定的規矩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瑟琳這個算是經驗老道魔法師都聞所未聞甚至無法理解的。
暫且，將布拉德解釋為一個特例吧。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現在想要解釋通，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瑟琳也不打算追究在布拉德身上所出現的這一切特殊情況了。
即便是現在眼前的布拉德真的能夠學會治療術，哪怕是不用咒語都能釋放出治療術，瑟琳也不會再驚訝了。
然而，就在瑟琳這麼想的時候。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焰，在瞬間消失於無形。就像是，被什麼吸收了一樣。
然後，一股純白色的光芒，出現在了布拉德的周身。
純白色的光芒似乎有極其強大的生命力，將布拉德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布拉德身上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止血，然後，在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然後長出新的皮膚，傷疤脫落。
幾乎只是在一刻鐘的時間裏，布拉德身上的傷，完全好了！
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的瑟琳，看着這一切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眼前的一切狠狠地震驚了一把。
瑟琳強忍着沒有露出震驚之色，她故作平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