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孩子,你來接生
男人俯下身,任苒覺得重,壓得她呼吸不暢。
她伸手攀上凌呈羨的後背,掌心摩挲到發燙的肌膚,她聲音跟淬滿了暖色的火一樣,“四少,你一定要對我溫柔點。”
男人頭也沒抬。
她只覺凌呈羨動作越來越大,任苒嗓音有些綳不住,“我們抓緊要個孩子吧?爺爺說想儘快抱曾孫……”
任苒等着他的反應,她話里的目標性那麼強,凌呈羨一準會甩門而去。
“想要孩子?”凌呈羨在她唇角處低問。
任苒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不敢點頭,因為稍稍一動就會碰到他的唇瓣。
“嗯。”她輕應聲。
“好,滿足你。”凌呈羨的動作迅猛且強悍,完完全全不給任苒後悔的時間,他上半身微抬,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肆意和邪佞的笑。
她身子猛地要起來,額頭撞在了凌呈羨的下巴上,但是已經晚了。
任苒在心裏問候他祖宗一萬遍!
她拳頭不住在他身上捶着,凌呈羨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的手壓回身側,“怎麼了?看起來不高興啊。”
細密的汗珠滲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任苒掙紮下雙手沒掙開。
算了,就當被狗給咬了一口吧。
再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矯情的,她連結婚都答應了,還怕這一下嗎?
半晌后,任苒被折騰得不想動,眯起眼帘看着眼前這道模糊的身影退開。
浴室內很快傳來了水聲,依稀還有講電話的聲音。
凌呈羨洗過澡后,下了趟樓,任苒以為他離開了清上園,沒想到不出五分鐘就回來了。
男人將一小盒的葯丟在床頭柜上,“吃了。”
任苒睜眼看了看,是緊急避孕藥。
她坐起身,也沒多說什麼,取出藥片就着涼開水往下咽。
凌呈羨披了一件藏青色的睡袍,他隨意地往床沿一坐,“浪費我的時間。”
她一口水差點嗆在喉嚨間。
什麼意思?
“任苒,你就跟手術台上被麻醉了的病人一樣,毫無趣味。”
任苒緊鎖眉頭,“四少還有這樣的嗜好,看來是醫院的常客。”
凌呈羨似笑非笑地用手捏了捏她的臉,“不過任家的女兒有一點還不錯,至少送過來是乾乾淨淨的。”
這可不是別人硬塞硬送給他的么?不要白不要。
新婚夜過後,任苒就沒再見過凌呈羨的身影。
她跟往常那樣去醫院上班,她沒跟人說起過結婚的事,只是推脫家裏有事,才請了幾天假的。
半天門診忙得她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吃過中飯能休息一會。
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導醫台的護士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任醫生,有人要看診。”
任苒看眼時間,“下午的號還沒開始呢。”
“他說他認識你,必須現在看。”
“誰來都沒用。”任苒將手裏的水杯放回桌上,“按挂號順序排隊等候。”
她話音方落,一道男音傳了過來,“我也不行嗎?”
任苒心裏咯噔下,抬起眼帘看到凌呈羨已經走到了門口,臂彎間還挽着個年輕的女人,任苒看到他就覺得頭疼。
護士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還沒到看診時間,你們還是出去等吧,再說男士止步,你不能進來。”
“是你們任醫生讓我來的,不信你問她。”
護士將信將疑地看向任苒,她面無表情,就怕凌呈羨在這胡言亂語,到時候她就成了全醫院的笑話。
“你先出去吧。”
護士點了下頭,“好。”
任苒坐回辦公桌前,女人扭着細細的腰肢上前,香水味充斥着不大的辦公室,差點把任苒熏死。
“哪裏不舒服?”
“噢,”凌呈羨自然地接過話語,“她懷孕了。”
任苒看了眼女人平坦的小腹,“病歷卡呢?”
“找你看還需要病歷卡嗎?”凌呈羨摟着對方的肩膀,將她按坐進椅子內,自己則抬起長腿坐在了任苒的辦公桌上,“她身體底子有點弱,你給她調理下,還有……等孩子出生的時候,由你來接生。”
這男人真是惡劣到極點,現在更是明目張胆地過來羞辱她。
“沒問題啊,既然是四少帶來的,我一定認真對待。”任苒說著,站起身,“懷孕初期我要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跟我來吧。”
她走到旁邊,一把掀開了帘子,裏面就是檢查室。
女人側身張望眼,臉色微變,任苒將檢查需要的器具一樣樣拿出來,擺放在桌上,見女人僵坐着不動,她慢條斯理地將手套戴上。
手指穿進了一次性的手套,發出並不悅耳的撕拉聲,女人看眼那張床,趕緊拉了下凌呈羨的袖口。“我不要做檢查。”
任苒有些不耐煩了,“孕期檢查是必須要做的,你可別辜負了四少這麼優良的基因。”
“我……我的孩子我心裏清楚,他好着呢。”
任苒舉着兩手上前步,話里有明顯的挑撥,“四少你聽聽,這好歹也是凌家的長孫吧,她卻一點不放在心上,毫無責任心。對了,她懷孕的事媽知道嗎?要不,我打個電話告訴媽一聲?”
凌呈羨聽到這,眼底鋒芒寒冽乍現,一道目光直勾勾落到了任苒的臉上。
任苒笑着,自顧自又說道,“四少,你勸勸她,別耽誤我時間。”她說完這話,拿起桌上的器具在掌心內敲了敲。
女人搖搖頭,她答應凌呈羨的時候,他可沒告訴她她還需要躺到床上給任苒惡整一番。
凌呈羨伸手朝檢查床一指,臉色拉了下去。
女人攥緊手裏的包,踩着細高跟鞋噔噔的跑了。
這,就尷尬了。
關門聲砰地傳到二人耳中,任苒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膀,將一次性手套摘下后丟進垃圾桶內。“四少還不追上去?懷孕的女人最嬌貴,一會摔了碰了,心疼的還是你。”
凌呈羨環顧下四周,門診室不大,在他看來還挺簡陋。“只要你主動提出來跟我離婚,我就送你一家醫院怎麼樣?”
任苒連眼皮都沒動下,“醫院再好也沒四少手裏的錢好,我們現在是夫妻關係,你的就是我的。”
男人挑了抹又壞又冷的笑,“哪怕我荒唐至極,你也不在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