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蔣修知大婚
“不好意思。”
在施麗姝不悅前,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的一點動作,哪怕是不經意的,都能讓施麗姝這樣不舒服,沈嘉許有自知之明。
桌上兩瓶白酒,且都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沈嘉許一個人最起碼喝了一瓶多。
他最後趴着起不來,施麗姝準備離開時,被他拉住了手腕。
“對我今天的表現,肯定很滿意吧?”
“還行。”
“那就請施總繼續高抬貴手……”沈嘉許側過臉,醉意熏熏的樣子映入了施麗姝的潭底。“別跟我一般見識。”
他的那家小公司,是他全部的希望,東山再起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在這個過程中遇到的阻力,不是常人能想像得到的。
施麗姝平靜地衝著另外幾人道:“我們走吧。”
“好,施總請。”
沈嘉許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還有椅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他喝糊塗了,趴在桌上笑得起勁。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沈嘉許呸了聲,聲音很大,走到門口的施麗姝頓了下,但她很快又抬腳走出去了。
沈嘉許就想趴會,等緩過來些后再離開。
安靜了不過兩三分鐘,沈嘉許就聽到又有腳步聲進來了,他也沒看來人是誰,莫不是施麗姝軟了心腸,所以回來看看他有沒有事?
沈嘉許被人拉進來,帶着他往包廂內的洗手間走去。
那人開始放水,水聲嘩嘩的,很急。
水在洗手盆里積起來半盆,沈嘉許雙手撐在台盆的邊緣處,牆上的鏡子裏反射出兩個人影來。
他稍微醒了些神,抬起頭。
他依稀能看出旁邊站着的是個男人,等到他想要細看時,他後頸上多了一道力。
沈嘉許被往下按,臉埋進了水盆裏面,漫出來的水一下就濕透了他的領子。
求生的本能令他掙紮起來,但他的臉始終沒法從水裏面抬起,沈嘉許的痛苦聲被放大,口鼻裏面灌了水,冷水翻湧着拍打他的臉。
沈嘉許酒醒大半,可本就是佔了下風的姿勢,他根本起不來。
施麗姝回到包廂時,沒看到沈嘉許的身影,難不成他已經走了?
可這一路回來,她也沒碰到他。
施麗姝拿了忘在這裏的外套,但洗手間即便被關着門,聲音卻還是很大。
她以為沈嘉許在裏面吐,施麗姝推開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扭頭沖她看過來。
他手裏力道頓時就鬆開了,為了不讓施麗姝看清他的臉,他倉皇而逃。
施麗姝被他撞到了肩膀,身體側過去時,男人一溜煙似的跑了。
沈嘉許掙扎着從水裏面起來,全身軟得往地上癱去,他臉白的瞧不見一點血色,活脫脫剛從鬼門關里掙扎逃出來的模樣。
沈嘉許坐在那,腦袋上的水還在嘩嘩往下掛。
施麗姝沒有往裏走,更沒問一句他怎麼了。
沈嘉許抹把臉,“謝謝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看看,這就是你的報應。”
“是,我不否認。”
即便童川進去了,可按着沈嘉許那過激的手段,現在多得是想找他報仇的人。
“我不該多管閑事,或者,我應該說一句繼續。”
沈嘉許胸腔內,被擠壓乾淨的空氣這會正爭先恐後往回涌,就好比被放光了氣的氣球,又在慢慢膨脹回去。
他胸口疼得要死,撕心裂肺一樣。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情況太突然了,沒來得及說。”
沈嘉許用袖子在臉上擦拭幾下,施麗姝的目光冰冷如水,他聽到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
沈嘉許在地上坐了許久,直到包廂服務員進來收拾,這才將他攙扶起身。
施麗姝回到家后,傭人將一份請柬遞給她。
“今天下午剛送來的。”
施麗姝打開看眼,映入眼帘的是蔣修知和楚絮的婚紗照,郎才女貌自然不必說,這一對站在一起就是賞心悅目。
施麗姝手指在請柬上輕撫,表情有些複雜,既有對楚絮的祝福,也有些難言的感慨。
她當年和沈嘉許結婚的時候,兩人心裏都埋着仇恨的種子,這也就註定了他們的婚姻會是一場悲劇。
施麗姝嘆口氣,她當初要是吃了這個虧,堅決不答應結婚,說不定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
蔣家。
楚絮回到家時,爸媽和奶奶都在,孩子坐在沙發上正玩着積木,看到她時高興地撲了過去。
“媽媽。”
“寶貝,媽媽抱抱。”
“想媽媽。”
她忙親了兒子兩口,“我也想寶寶啊。”
蔣修知挑了下眉頭,還在忙着籌辦婚禮的事,“那誰想我啊?”
“不想爸爸,爸爸壞壞。”
“你小子……”
蔣修知今天下午那些玩具算是白買了。
趙建玲笑着將外孫抱過來,楚絮來到蔣修知的身邊,蹲下身坐到他邊上,“辛苦蔣少了,為了一個婚禮忙前忙后的。”
“我的婚禮,當然不能假手他人。”
“請柬都發出去了嗎?”
“發了。”
蔣修知抬頭看她眼,“曾彭澤的也給了。”
楚絮蠕動下唇瓣,“你給他也發了?”
“不應該嗎?”蔣修知問得很無辜,“他不光跟你是朋友,還是同行,有着相同關係的別人我都發了,單獨漏掉他,不好吧?”
楚絮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但是彭澤他……”
“來不來就看他自己吧,我們要是不發,他心裏是不是會不舒服?”
蔣修知端詳着楚絮的臉色,她也確實在認真思考。
“是。”
“那就對了,再說一個大男人,多大點事啊,我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還放不下呢?”
楚絮再想想,也對。
好多事過去這麼久了,彼此都該釋懷了。
蔣修知嘴角抿着笑,他當然要叫曾彭澤過來了,他可是他娶妻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如今好不容易搬開了,蔣修知得讓他蹲在邊上,看看這熱鬧。
“你也是大男人,要換做了你,你會釋懷嗎?比如你和彭澤交換下,你會祝福我嗎?”
想什麼呢?
打死他都說不出祝你幸福的話啊。
但蔣修知裝出了真誠的模樣,“肯定會,祝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