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挑明
姐妹兩個換好衣裳，一路說說笑笑去前廳。
席面早就已經擺上了，因為讓人請了柳一凡過來，所以柳一凡和田清源便在前廳和柴寶泉一起，而林氏娘三就陪着田夫人一個人。
吃飯時，田夫人倒像是主人似的，不斷的給柴福兒和柴蓮兒夾菜，熱情洋溢的讓姐妹倆個多吃一點，惹的兩個人連連無奈而笑。
一頓飯過後，柴福兒和柴蓮兒分別給田夫人和林氏上了茶，陪坐一會兒，便稱有事出去了。
“唉。”田夫人看着柴福兒和柴蓮兒的背影，到底沒有忍住嘆了口氣。
林氏心裏明鏡似的，更是不敢詢問，只道：“姐姐，你喝茶，這茶我也喝不出啥好孬來，可是福兒說這茶不錯。”
田夫人現在哪裏有心思喝茶啊，不過還是象徵性的端起來抿了一口，隨口問道：
“如今你們家這些事還是福兒丫頭管着吶。”
“是，我這個當年的不中用，累的這孩子如今還得操心家裏的事。”林氏愧疚的道。
這些年家裏條件變了，她多少也跟以前不同了，可是這裏裡外外還是沒辦法理的清楚，都是柴福兒管理着。對此，她沒少心裏愧疚過。
“閨女能幹，這是你的福分。”田夫人看出來，勸解道：“你也別總是說自己個不中用啥的，我想福兒丫頭聽到了也是不樂聽這話的，你只要平時多關心幾個孩子的吃穿用度就行了。”
林氏如何不明白，笑道：“是啊，我也就剩下這點事了，別的幫不上忙，就成天琢磨着幾個孩子的吃穿上頭了。”說著又想到了柴朵兒有喜的事情，到底開心了起來，對田夫人道：
“這些日子三郎和小郎在他們先生那兒，我這空閑了很多，正一個人不知道該幹些啥呢，這可巧了，朵兒有了身子，我在家伺候好兩個閨女，再琢磨這往朵兒那兒送些補身子的吃食，其餘的空閑時間，該琢磨這着給我外甥做小衣裳嘍，呵呵。”
田夫人聽着，看着她笑的開心的樣子，心裏羨慕，有一個沒有忍住，嘆氣道：“你是有福氣的，前頭雖說遭了些罪，可是這往後啊，會越來越有福氣，我可是比不上你嘍。唉，這怪不得老話說的，前頭遭受，後頭必定享福，這前頭享福了，後頭肯定遭罪。”
林氏卻不認同，瞪她一眼，嗔道：“你快別這麼說了，你這日子過的還不好嗎，姐夫人斯斯文文的，從來不對你大小聲，清源和馨兒兩個孩子懂事，往後可別這麼說，會折了福分的。”
田夫人一聽，到底不敢再抱怨，其實她也挺滿足的，可是想到兒子，她又是一陣無奈，忍不住盯着林氏看了起來。
“姐姐，你這幹啥看着我？”林氏被她看的發毛，忍不住往外挪了挪。
“二妹，咱們雖然不是親生的，可是這些年處下來，跟親生的姐妹也不差，姐姐有句話，實在是忍不住，姐姐問你一問成不？”
到底是關係到自己的兒子，再加上實在是想不通，田夫人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算把她的想法和疑問說出來。
“姐姐--”林氏無奈一笑，到底是不忍心，點頭道：“成，有啥你就問吧。”
這些時日，面對田夫人一次次的試探，她覺得倍感壓力，索性今個把話說清楚得了，省的弄得都跟着心裏揪着。
“那我就問了。”田夫人沉了沉心，很直白的道：“這些時日我的試探你應該明白，我想把福兒丫頭說給我那還算爭氣的兒子，你應該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這……是，我看出來了。”林氏既然打算攤開來說清楚，猶豫了一下，倒也不瞞着。
“看出來了，可是你從來不搭這的話茬，是不是對我兒子不滿意？”田夫人緊張的追問，心裏還帶着一絲不服氣，這是擱到那個當娘的身上，都會有這樣的心裏，這還多虧了田夫人，算是豁達的，若是放在那心眼小的人，恐怕早就跟林氏斷了往來。
“姐姐…”林氏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苦澀一笑，道：“我有多喜歡清源那孩子，難道你看不出來么。”
“那你幹啥不樂意？”田夫人心裏好受了一些，可是又有些生氣的道：“我那傻兒子是啥心思，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還是你擔心將來福兒到了我們家，我這個當大姨的會薄待了福兒？”
當大姨和當婆婆是兩碼事，肯定會有差別待遇，然而林氏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姐姐，你這是哪裏話，我哪能這樣想，福兒能到你們家，能交給我，我比誰都開心。”
這話不說敷衍，這些年的接觸，林氏是真的覺得田夫人不錯，最起碼很直爽，有啥說啥，不會像有些人說話總是藏着掖着的，讓人相處時總覺得膩味。
田夫人卻被她給整蒙了，“二妹，你這也滿意，那也覺得還成，那幹啥不搭理我的話茬，早早的給兩個孩子定下來？”別的還好說，她兒子可都快二十的，她這個當娘的心急抱孫子。
“這個……”林氏話沒有剛才那麼坦白了，半天不知道該咋說。
田夫人卻在那兒猜測起來，“哦，你是不是覺得福兒還在三郎下頭，哥哥沒有說親，當妹妹不能說這麼早的親事？”說著她一笑，擺手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都不算事，別人家也有哥哥沒有出嫁，妹妹找到合適的人家就早早嫁了的，只要不說姐妹不安順序就成了。”說著她打量着田夫人為難的模樣，沉吟一下，咬了咬牙，轉而道：
“不過呢，咱們是親戚，凡事都好商量，你要是想讓福兒丫頭等三郎定下再出門子呢，那也成，可是咱兩家口頭上定下來總可以了吧，別讓我那傻兒子的心總是懸在那兒，二妹，清源待福兒的勁頭，我擔心吶。”
田夫人之所以那麼著急，還有一個不能說的原因，那就是板栗把那個賭約給招了，她本來不是天迷信這些，可是對待兒子的事情上，總會多想多鼓勵一些，也就更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