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考校學問
諸葛亮趕緊拍着胸脯,一臉鎮定,“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辦,絕對不會辜負溫侯的信任!”
呂布覺得胸有點悶。
老子特么是信任你嗎?是信任你嗎?
呂布帶着諸葛亮回到了宴席。
韓胤好奇的看了過去。
就見呂布一臉的疲憊憔悴,諸葛亮倒是鎮定如常。
——劍拔弩張的錯覺不攻自破!
韓胤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起身祝酒,“來,為溫侯壽。”
呂布端起酒盞,悶悶飲下,也不知道喝的是什麼滋味。
再一瞧諸葛亮。
他也端起了杯子,招呼着韓胤,“咱倆也走一個。”
呂布有點想吐血。
走尼瑪啊!
喝不下去了。
呂布憤然起身,進了後堂。
韓胤詫異的看着諸葛亮,“溫侯這是?”
“哦。”諸葛亮解釋道,“溫侯是個武人,和咱們聊不起來,他坐在這裏也不自在。所以,就委託我來陪世叔了。剛才溫侯不是提過了嗎?”
韓胤聞言釋然,“這樣也好。對了,這些年沒見你們兄弟,這次我倒要考校你一番,看看黃承彥老匹夫有沒有誇大其詞。”
諸葛亮這就不淡定了。
考校學問的事情,問諸葛瑾還比較靠譜點。
歷史上的諸葛亮就不是很喜歡這種尋章摘句的行為,讀書也只是觀其大略。
簡而言之。
了解著述者的意圖,明白所要表達的東西。
對那些繁瑣的文辭修飾反倒並不在意。
諸葛亮只得硬着頭皮說道,“亮平日讀書,不過觀其大略,藉采奇異。不似家兄那般爛熟於心。”
“哦?”韓胤聽了略有訝異,“那不知世侄如此這般,有什麼收穫?”
諸葛亮只得硬着頭皮說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韓胤聞言,略作咀嚼,笑道,“有些意思。”
諸葛亮見韓胤頗為開通,當即笑道,“世事洞明,乃知進退。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人情練達,方明禮知節。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子曰,‘可謂士矣。’”
韓胤見諸葛亮應對得體,更加滿意。
他想了想,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考校你的學問了。既然你說世事洞明皆學問,那我就以世時之事來問問你如何?”
諸葛亮一聽不考校學問,當即淡定的一揮手,“世叔儘管開口。”
韓胤低頭想了想,說道,“你能說服劉荊州南下,看來對天下大勢有些明了。我來問你,如今袁紹和曹操都有角逐青州的意思,你覺得哪個會是贏家。”
諸葛亮吃了一驚,“袁曹角逐青州?”
這事兒是不是略早了點?
諸葛亮對韓胤拱手道,“想不到淮南那邊的情報如此及時。”
袁紹和曹操的盟友關係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現在都還只是一些檯面下的動作。
除了相互試探,以及拉攏幫手,兩家還沒有真正對上。
袁紹有公孫瓚的顧慮,曹操更是四面皆敵。
沒想到這兩家自顧不暇着,居然就在青州交上了手。
韓胤說道,“袁公路畢竟是袁家嫡子,袁本初那邊有不少人,心在淮南這邊。”
諸葛亮呵呵。
這你就是吹牛逼了。
論起個人魅力來,能“折節下士”的袁紹可比“路中悍鬼袁長水”可強多了。
估計是依靠着兩家特殊的親族關係,袁術買通了袁紹身邊的一些人。
就聽韓胤接著說道,“如今青州刺史孔融歸了曹操,曹操就奏明朝廷,任命了心腹李整擔任青州刺史。誰料李整還未到任,袁本初就搶先下手,任命自己的兒子袁譚也做了青州刺史。”
“袁譚帶兵進入臨淄,控制住了青州刺史的治所。李整則依託東萊太守楊眾,搶下了青州最重要的鹽產區。現在袁紹和曹操二人還謹慎着,可袁譚卻年輕氣盛,一心要把李整從青州趕走,青州那邊現在漸漸有些失控了。”
諸葛亮聽到這裏恍然大悟。
難怪一向桀驁的泰山賊臧霸肯認慫了。
原來是來了兩條強龍。
臧霸這地頭蛇之所以選擇投靠呂布,恐怕更多的目的是打算制衡袁曹兩家啊!
韓胤繼續說道,“溫侯和我家主公聯姻,目的必然是劍指青州的。如今青州局勢如此複雜,世侄以為如何?”
(青州卷的前因大家可以看一下豺狼佳人的番外篇,《豺狼佳人之發丘中郎將》,裏面有一些介紹。)
諸葛亮聞言低頭思索。
這件事可不好回答。
袁紹和曹操的爭端完全是屬於下面人失控,恐怕這兩位都沒有現在就撕破臉的意思。
曹操有汝南郡這個心腹之患還未穩定,又和徐州的呂布結了死仇,西邊的關中系就更不用說了。曹操剛從他們手中把天子偷了過來,正是人人喊打的時候。
原本劉表被諸葛亮忽悠去打張羨能讓他鬆一口氣,誰料這個殺千刀的又把李傕的飛熊軍從關中放了出來。
曹操朝青州下手,完全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試試手。
袁紹的局面稍好一些。
但是黑山賊張燕的殘部和南匈奴的騎兵仍舊是難纏的外患。
公孫瓚又虎視眈眈,一心要和他決勝負。
可以說,眼前唯一能真正向青州出兵的,只有徐州的呂布!
呂布東靠大海,西邊則是焦頭爛額的曹操,只要把南邊的袁術安撫下了,那他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角逐青州。
一旦完全奪下青州和徐州,就控制了北方最大的鹽產區。
再加上有大片有豐富水源的平原可以耕種,呂布這個軍事集團會迎來質的飛躍。
如今現在擺在呂布面前的只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儘快取得袁術的信任,和他達成和解,一個是把曹操扔來的攪屎棍遠遠攆走。
如今在諸葛亮的干預之下,劉備已經退出了沛國。
能不能完整的實現他的戰略,就看能不能和袁術成功聯姻了。
諸葛亮沉吟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自然可以輕易的重創徐州,隨後揚長而去。腳踏着徐州的鮮血,也能成就他偌大的聲名。
但如今的形式,卻讓他不得不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