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獄焰的痛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月拖着疲憊的身子晃晃悠悠的撞擦着牆,感到從未有過的不安,這種不安致使她變得異常的焦慮,胸口一陣陣地疼痛,大腦皮層有節奏的跳動着,視線變得越發模糊起來,內心感到異常的饑渴,渾身越發的鬆軟,好難受······
月倚在牆上,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浸濕了衣襟。一陣清涼的風從走廊左側的窗口吹進來,粉紫色的窗帘似一位伊人正舞動着曼妙的的身姿,走廊里慢慢籠罩起薄薄的煙霧,月無力的扶着牆挪動着虛弱的身體向窗口走去。
“唔——”
鮮血吐灑在藍色的地毯上,蔓延成黑紅的妖艷的花,月捂住嘴,瞳孔睜大,恐懼的盯着它。
“師父······”
月無力的喊着,緊緊地環抱着自己,
“月······”
“誰!”
月慌亂的四處張望,蹲了下來,捂住耳朵,瑟瑟發抖的身子蜷縮起來。
“不要······”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的滴落着。
“師父······”
“月······”飄渺虛幻的聲音再次飄了過來,幽幽的,卻很熟悉。
“你是誰!”月衝著模糊晃動的走廊嘶吼着,“啊——”敏感脆弱的神經受不了刺激,月再度陷入混亂狀態,血月在迷離的視線里閃爍,像野獸的眼睛,憤怒狂躁得逼近——
“師父······救我!救我!不要不理我!啊——雲!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願承擔一切!求你······求你把師父還給我——求你了······啊——我恨我自己——我恨這個世界——為什麼!為什麼要奪走我摯愛的一切!為什麼——啊——”
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抓扯着散落下來的頭髮,猛烈地將頭撞擊着牆,身體扭動得像一條蜷縮的蛇,醜陋不堪。
“月······你想解脫嗎······”
磁性的聲音在月的耳邊響起,迂迴在她的周圍,月的耳膜在發燙,喃喃得念叨着,“解脫……解脫……”
“喝了它······喝了它······什麼都好了······”
月獃滯的眼神里映出藍色冒泡的液體,她的身體越來越僵硬,膚色變得發青藍色,細細的裂紋越拉越長。
“喝了它!月!快點!什麼都會解脫!快!快······”
月像木偶一樣,日漸石化的身體擺動着,緩緩地走到窗口,手臂像被什麼絲線扯着僵硬的抬起,紫晶色的雙眼映出那一輪紅色月亮,握着玻璃杯的手猛地被什麼提起,一飲而盡。
“很好······一會兒就會解脫了······我的月·····”
月獃獃的站立着,旁一位身着白色燕尾服,披着銀色斗篷,帶着紳士帽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迷人的藍色眼睛在銀色的假面里閃着光亮。他輕輕地一攬,月便倒進了他的懷裏。
“呵!”男子伸手壓低了一下帽檐,一揮手,兩人消失在迷霧裏。
宴會大廳
沙發上,看着牆上的鐘錶的秒針轉動着,時針在不知不覺中已走了好幾圈,可那個讓他牽挂的身影卻仍沒有出現在這熱鬧的人群里。
“前輩……”諾恩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雲尊鬆了一口氣,“您在這裏啊。”
“見到賽了嗎?”雲尊摩挲着着手,無奈的揉搓起來臉。
諾恩看着雲尊,猶豫得靠近,坐在了他的身邊,“沒有……怎麼了前輩?出什麼事了嗎?”
雲尊擺了擺手嘆着氣,“沒有,墨黎呢?”
“他找你順便找賽了。”
“是嗎……”
“前輩您別擔心,賽她不會有事的。”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她。”
諾恩的眼睛亮了,冰藍色的眼眸閃爍着,“那您——”
“我在擔心月。”
“月?”
“嗯。”
而此時月卻靜靜地躺在一間房間裏的一張柔軟的圓形床上,紫色蝴蝶鏤印的輕柔帷幔環繞在床周圍,柔軟的紫色地毯散發著迷人的薰衣草香,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哀婉憂傷的浪漫氣息。一個身影一閃,簫瀾已側坐在了月的身邊,修長的手指順着月的臉頰溫柔的撫摸着,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俯下身,貼着月的耳朵親昵道:“月,該醒了······”
月朦朧間,看到樓梯在晃動,長長的餐桌出現在了眼前。
簫瀾俯下身,手放在了月的肩膀上,貼着月的臉頰。
“不想吃的話可以少吃點哦。”
月一動也不動,獃滯的眼神看着前方。
“藥效還沒起嗎?”
簫瀾直起身,撫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月,“不該啊?難道是——呵!我知道了!”簫瀾咬破了嘴唇,俯下身,輕輕地吻上月的唇。獃滯的眼神出現了光亮,月動了一下,簫瀾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撫摸着月的臉,深深地吻着月。
“啪!”
簫瀾臉上出現了紅紅的巴掌印,月一怔,隨即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你醒了?”
月眼睛躲閃着,砰地一聲站起,瞪着簫瀾“你——”
簫瀾愣住,“為什麼還沒起效?”
“什麼?”
“看來得做出犧牲多喂點了!”簫瀾伸出手。
“你要幹什麼!”月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被簫瀾手吸引過來,
“別怕!我只是想——幫幫你······”簫瀾扳着月的頭深吻着月,感到濃烈的血腥味在喉嚨里吞咽着,他在灌血?不!月掙扎着,雙手使勁的推着他,但絲毫不起作用,他就像座山那樣巍然不動。
滾燙的血灼燒着月的全身“啊——”月推開他,抓着自己的喉嚨“啊——好熱!好疼!”月抓着自己的肩膀,“啊!好難受······”月撞着桌子,推翻着餐具,撕扯着餐布,針扎般的灼痛卻沒有絲毫的減輕。
簫瀾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發狂的月,抹去嘴角的血跡,等待着什麼——
“師父······”月虛弱的跪倒在椅子邊,扶着椅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師父……”眼睛呈現出熒光藍,簫瀾欣喜,可藍色一會兒就褪去了,簫瀾感到失望與驚訝,不過令他更驚呀的是,月的眼睛慢慢呈現出了紅色,簫瀾大喜,這要比藍色效果更好!可紅色終究也淡去。怎麼會這樣!簫瀾憤怒的拍着桌子,握緊了拳頭。
可月的眼睛卻仍在藍色,紫晶色與紅色之間轉變,簫瀾對這種奇特的異象不解,緊緊注視着月,直到月筋疲力盡昏過去。
簫瀾走到月的身邊緩緩蹲下,雖然不是很成功,但起碼出現了效果,不過為什麼——簫瀾捏起月的下巴,到底是喂得少起不到全變的程度?還是喂的太多了,超過了本體承受能力?
宴會的一角
火紅的楓葉在飄零,劃過白色沙發一角,擦過他的褲腿消失,沙發上的男人怔怔得出神,坐在對面的平陽只能靜靜的等待他的指示。
像是靜默的兩座孤墳。
那人是玖德闌,裝扮成貴族紳士進入了這場宴會,別有動機。
他想跟平陽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那張賽的臉,心頭就針扎般的疼,餘光漸漸收回,靜靜得注視着窗外。平陽尷尬得摩挲着手,就算自己再聰明有主見,但是面對這樣一位大人,所有的舉動就都得收斂,等待指示,否則,所有的動作都會以失敗告終,這就是不經過他同意忤逆他的下場。
“平陽,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大人——”
“不用多說,我只是對這張臉長在你身上不舒服而已,你的行動計劃我一步都不會過問。”玖德闌支着頭瞥視着他,那冰冷的金色雙瞳像是冰湖裏最深處的水,刺骨的冷。
“大人……”腹黑精明的平陽知道,這絕對不是玖德闌的所願,尤其是自己拿着他最心愛的人身份去干危險的事,這會給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否則這位大人不會這麼犯險,來到這種敵人的場合。
玖德闌支着頭,淡如止水,卻隱隱透露着寒氣,“你有什麼想說的或要問我,對了,我記得雲尊在這裏,一會兒找到你,你又要怎麼說?珂萊歐若是過問,你又會怎麼應對?”
“大人,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我的猜測——”
“撒爾塞哥存在上古神靈。”
“額!”平陽吃驚得咧開了嘴,發現自己失態了慌忙又捂住,玖德闌大人怎麼會知道?若是真有,是誰?是本身存在,還是後來介入……
“若是你的猜測我給你了,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平陽的眉頭皺緊,(果然,大人還是在意我拿賽的身份去公佈這件事情……)“大人……實話說,屬下想要調查的不僅是這些……”
“你說。”
“我……我認為撒爾塞哥的深層機構里有上古神靈,而且他們——綁架了些上古神靈。”
玖德闌的金色雙瞳燃燒起火焰。平陽有被嚇到,身體不自覺得往後傾。
“怎麼說。”
“額……是這樣的。”平陽低下了頭,他已經不敢看那雙金色的眼睛,感覺自己好像莫名的觸動了些什麼禁忌,已經惹到了這位大人。
玖德闌的雙瞳燃燒着,但是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正擔憂的像受驚的小白兔般可愛時,火氣瞬間消解,化為了一種憐愛的心疼,默默得轉過去了臉,憂傷的閉上了眼睛。(賽……你什麼時候選擇原諒我,你和娜斯蘭有沒有——咳!)玖德闌咬緊了牙。
“大人?”
玖德闌回過神,收斂了心痛的面容,一隻手伸進了髮絲里遮住了臉,“你說。”
“是。”平陽點點頭。
“賽!你在這裏啊!”墨黎欣喜得奔了過來。
平陽噌的站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