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寵愛
想着這樣的美麗女子是他的妻子，薛子清便生出一股自豪來。是那種得到了時間稀有之物的自豪，更是一個男人得到一個漂亮女人的自豪。這股子自豪，讓他在外人面前更加的顯得高傲。每每聽着外人的恭維，心裏便生出飛揚的心緒，更加慶幸當初答應了陶家的要求，娶了陶素婉，抬了宛然為平妻。雖說給宛然的只是一個平妻的名分，卻也不礙自己對她的寵愛。何況還意外得了些甜頭，這怎麼看都是門划算的親事，於他是百利而無一害。
宛然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薛子清直盯着自己看，頓時，粉頰紅雲亂飛，目光盈盈，眼裏充滿了嬌羞，見薛子清依然不自覺的緊盯着看，羞得捂緊臉，身子往榻上拱去，小女兒姿態盡現：“夫君……”
一句話，酥得薛子清心都化了。
宛然偷偷抬頭看向左右，心想這下完了，曉綠她們瞧見這境況，不定私下裏又是怎麼編排她呢，這可真是羞死人了。
隨侍的丫鬟早在薛子清進來時便都退了出去，劉嬤嬤見薛子清將自家小姐捧在手心裏，自是開心的。別的不說，光是這點，就可保她在這侯府裏衣食無憂。雖說夫人不是很喜歡小姐。
可是無妨，不是還有老夫人呢么。想來這老夫人是真的喜歡姑娘的，這姑娘的親事便是老夫人一力促成的。不然依着小姐雙親亡故的原因，想要找到這樣一門親事還是不易的，她是宛然母親身邊的老人，也是韓家陪嫁過來的，看得自是比一般人清楚。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依着小姐的身份，當個正室是綽綽有餘的，卻因被傳出克人的名聲而被委屈成了平妻，這在很大一段時間內讓她們幾個很是沮喪。姑娘自己卻是看得開，還時常勸她們說不要想太多，看着姑娘這樣，她們卻是更加的心疼，其實她們都知道宛然心裏很是傷心，只是當著她們的面沒表現出來而已……
看這情形，要加緊縫製小少爺小小姐的衣服了，這樣想着，劉嬤嬤便嘴角含笑的退了下去。
劉嬤嬤輕手輕腳的關上門，關住了門裏的一室旖旎。
……
自上次薛子清來過，隔日便又被指派出去，每每回來宛然已經是睡下了，薛子清便都在書房裏歇下。又過了些日子，便被指派去辦皇差，已是去了些日子了。
這段時間因薛家得寵，許多朝中大臣也是多方巴結，薛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鬧。宛然每每看着，總是覺得不安，奈何這侯府的人都當她是不懷好意，薛母更是指謫她心思惡毒，居心不良。宛然自討沒趣，便也只能是嘆息一聲。
這天，宛然剛從芳姨娘處回了自己的院子，便見香巧笑盈盈的上來說道：“姑娘，老夫人來人請你過去一趟呢。”
宛然微微一笑，問道：“哦，可有說是什麼事？”
香巧卻是笑着會了一句道：“這倒是不知，穗兒姐姐沒說是什麼事，只是看穗兒姐姐笑吟吟的，定是有什麼喜事呢。”
這穗兒是老夫人身邊的傳話丫鬟，一向是對宛然也有幾分照顧的，今天來傳話，想來是有什麼讓老夫人高興的事了吧，這家裏能有讓老夫人高興的事，又是與她有關的，想到薛子清也出去一段時間了，前些日子來信也提及會這近期內回來，宛然一喜——莫不是？
想着便微微笑着對剛從院子外走進來的劉嬤嬤道：“曉綠和香巧陪着我去，嬤嬤便守着院子吧。”
劉嬤嬤慈愛的看着宛然，點點頭道：“姑娘自管去便是。”
一路帶着兩個丫頭，來到德馨院。
剛到門口，便看到德馨院大廳開着，女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來，這樣特別的情況倒讓宛然心裏的喜悅又多了一絲，輕輕一笑，快步走了進去。
大廳里，老夫人，陶素婉，婆母江氏，各房夫人姨娘小姐們竟然都在，一個個的面帶喜色，十分歡喜的摸樣，宛然剛走進去，陶素婉便站起來對着她道：“妹妹，你可來遲了，今兒可是個大好的日子，你瞧！夫君人還沒回來，給我們的禮物可都到了呢。”
宛然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匹匹的布匹擺滿了桌子，綾羅綢緞，綉屏綉幅，另一邊的桌上則擺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玉石頭飾，整個大廳里金碧輝煌，如霞映紅了人們的臉。
管事裴娘子笑的臉上都起了皺褶：“世子爺這次外出辦皇差，回來還不忘給老夫人與各房夫人小姐們帶回東西，可見心性純良，心裏呀，念叨着呢。”
指着面前的一匹精美的布匹：“看，這是漢河關家的綉幅，手法精巧，綉法獨特，山水分遠近分明，樓閣深邃層疊，這人物更是栩栩如生，花草鳥兒便如同真的般生動，這比畫的還要生動許多。這可是萬金都難買的，聽說曹尚書家的公子也是想買，關家卻是怎麼說都不肯賣。也是世子爺有心，想來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這是永城出來的雪胭脂，色澤亮麗，粉質均勻，是京城中各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的心頭愛呢。就連宮裏的公主娘娘們都是用的這些。還有這霞光織錦，玉錦繡，紅楓錦，哪樣不都是價值千金的。聽說宮裏的貴人娘娘們身上也都會穿這樣的料子。”
想來薛子清這趟差事定是很得上頭滿意，不然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思來張羅這些。
陶素婉走近桌子邊，盈盈水眸看着桌子上的綾羅綢緞，一雙芊芊細手輕輕撫過那些織錦，道：“京城的錦緞雖然也是美麗奪目，但是卻不如這些料子來的精細雅緻。”
老夫人也是笑着點點頭，道：“素丫頭倒是精通此道，看上什麼便都自己拿吧，我老了，這些東西卻是不適合於我的。”
陶素婉一喜，便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說的哪裏話，您在孫媳心裏可還是很年輕呢。”
老夫人聞言高興的笑道：“就你會打趣，看上什麼便挑吧，還是你們小姑娘小媳婦的，正配這些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