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六百七十六章:她不會死
簡玉容搖頭,將寶盒撿起,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
把背上的聚靈劍抽出,小心翼翼在寶盒上比劃着。
“直接砍下去就行了。”余昊在一旁不耐煩的說,簡玉容盯着寶盒反駁。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萬一我砍下去,正好砍在了杜靈溪身上,豈不是救人沒救成,變成殺人了。”
“杜靈溪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絕對不會被你一劍砍死的,更何況這把劍在下界是她的,怎麼可能傷到她。”
簡玉容斜眼往後瞅着余昊,煩躁的解釋:“那是以前,現在劍是我的,如果我不親手把劍交給她,聚靈劍怎麼可能肯認她為主?”
“你對你的這把劍這麼不相信?”余昊皺着濃密的眉毛,對於簡玉容的說法很不認同。
見簡玉容拿着劍在寶盒上繼續比劃,他大手一揮,一把將劍搶在手中。
在簡玉容大驚失色下,一劍劈了下去。
寶盒上空發出一道金光,把劍擋在了外面。
余昊用力向下砍,嘴角抿的緊。
片刻后,他無力的將劍拿下來,嘆了口氣:“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看樣子,我們無法救杜靈溪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我的聚靈劍可削鐵如泥,你給我。”
簡玉容搶過劍,運足了仙氣,舉着劍飛身跳起,用力砍向寶盒。
寶盒上再一次散發著金光,將劍擋在了外面。
他咬牙向下按着,金光沒有一點退縮,反而抵着劍向外推。
“沒用的,先把寶盒帶走,到時候我們再商量。”
余昊看着與金光較量的簡玉容,出口阻止他。
簡玉容無奈,只好收回聚靈劍,抱着寶盒和余昊走出房間。
寶盒裏的杜靈溪,雙眼出血,耳朵鼻子嘴巴里全部流着血。
她的腦袋餛飩不堪,又昏昏沉沉的,很想要睡覺。
她趴在地上,皮膚上流了一地的鮮血,把周圍的地面上染的通紅。
杜靈溪悄悄查了一下內丹,發現內丹正在破碎。
體內的黑氣亂竄着,五臟快要崩潰了。
就連身體裏的血脈,似乎也瘋狂倒流着。
周圍的符紙上,拚命釋放着紅色的印記,在身上留下了厚重的紅色光暈。
杜靈溪張嘴,大口吐出一口鮮血,虛弱地喘着氣。
“杜靈溪,我要死了嗎?”血魔的聲音,突然在大腦里傳出,很虛弱,和此刻的杜靈溪一樣。
杜靈溪勾唇苦笑:“可能是吧,血魔,我可能要和你一起死了。”
她的大腦里,變得清醒了,以前的種種在腦子裏快速回放着。
“血魔,你到底還是和我融合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們會一起死。還有柳瀟,你不想死,卻沒有想到,還是沒有逃的掉。”
柳瀟的聲音有些疲憊,他嘆了口氣:“杜靈溪,如果你覺得這樣說,就能讓我後悔我的決定,那你就錯了,至少我在仙界裏走過一次,至少讓那個老傢伙親自出馬抓我了,我不後悔。”
杜靈溪眨着充血的眼睛:“我沒有問你后不後悔,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罪有應得,可是你為什麼要拉上我?
“我很慶幸,我最後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柳瀟,我也很慶幸能和你一起死,至少你是神話級別的人物,能和你這種人一起死,我很高興,還有血魔,我也很高興。”
杜靈溪自嘲一笑,眨了眨充血的眼睛,眼前是一片紅色的血團,看不到任何東西。
因為眼睛裏,全部都是鮮血,只感覺到痛,痛到麻痹和沒有知覺,無法動一下。
杜靈溪趴在地上,鼻子發酸,眼睛裏流着熱淚,與黏稠的血融合在一起,順着眼角流到地上。
眼睛更疼了,想要伸手揉,手臂卻很重,就像綁着巨大的石頭,抬不起來。
她痛苦的呻吟着,流血的嘴角慢慢笑着,隨後咬牙悶哼着,自爆了內丹。
破碎的內丹在體內瘋狂爆炸着,連同黑色的霧氣,和破碎的五臟一起爆炸着。
她口吐鮮血,雙眼中露出痛苦,隨後“砰!”的一聲,整個人爆炸了。
四散的血花,就像煙花,噴洒在宮殿的符紙上。
把散發著紅色印記的符紙,染成了鮮紅的符印。
就連金色的符紙,也被染的通紅。
宮殿的四周劇烈晃動,裂出一條條細小的紋路。
“啪啪啪!”清脆的響聲在宮殿中回蕩,簡玉容抱着寶盒,向著仙界大門跑去。
金浮黎在大門口等着他,看到他抱着寶盒,連忙迎了上來。
“打不開嗎?”他看着簡玉容手中的寶盒。
簡玉容剛要說話,卻發現寶盒裂開了一條口子。
“啪啪啪!”清脆的響聲在三人耳中回蕩,三人同時看像寶盒,寶盒四散着裂開了。
簡玉容雙手顫抖,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寶盒會突然裂開?”
他茫然的看着兩人,金浮黎和余昊也不解。
寶盒繼續裂着,裂開了無數條細縫,最後“砰”的一聲,就像開花突然炸開。
無數寶盒的碎片,與爆炸聲一起迸發著四散亂飛,下一瞬又化為烏有。
簡玉容驚訝的看着消失的寶盒,茫然的眼睛裏露出難過。
“她……死了嗎?”
他的腦子裏很亂,又很難過,鼻子發酸。
金浮黎看着陸陸續續,化為烏有的碎片,飛身撲到一個沒有消散的碎片上,顫抖着手將碎片握在掌心。
“溪,怎麼會!怎麼可能會死!”他大叫着,握着的拳頭在發抖,他感覺到掌心裏的東西在消失。
從有到無,掌心的碎片沒了。
他攤開手,看着沒有一物的掌心,嘴唇顫抖的厲害。
抬頭看着另一個即將消散的碎片,又飛撲過去,將碎片小心握住。
掌心裏的碎片又不見了,他攤開雙手,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了掌心上的紋路。
“溪。”他低聲叫着,一個碎片飄在他面前,他伸手抓住,余昊連忙抓住了他握着的拳頭,低聲說。
“不要再去抓了,杜靈溪死了。”
“不可能。”金浮黎把手從他的拳頭中抽出,感覺到掌心中的碎片在消失,他搖着頭喃喃。
“不可能,溪的命那麼硬,怎麼可能死,她不會死!”
他喃喃着,雙眼失神的看着四周,看着那些還在消失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