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約法三章
“柳兒啊，我看他就看不起咱葉子，要不還是算了吧？”孟氏為難道。
楊柳嘆了口氣，安撫道:“二嫂你想多了，他都說了會對葉子好，是實打實的誠意了。我看，他是真心實意的，至少現在是真心的。再說葉子也願意，你攔着了，往後葉子找不到比他好的，不得怪你呢？”
“可他說我葉子除了他也嫁不出去，往後不得拿這事兒刺葉子一輩子？”孟氏着急道。
楊柳揉揉眉心:“他是說沒人比他對葉子更好，是說他最喜歡咱葉子，往後更會對葉子好，你咋想劈叉了？”
最着急的也是二嫂吧，見天想將葉子往外嫁，如今有合適的人選了又想七想八。
被楊柳勸說了幾句，孟氏又遲疑了，“他是要對葉子好的意思？”
“定是了，你聽聽他說的話，都是實在話。我看他是全然不懂成親的事，做的也唐突。一個大老爺們，不懂也是正常的，回頭有啥規矩你讓他做足就成了。二嫂，你想的那些人真不如左千，至少沒左千眼光好，能看出咱葉子是顆被埋藏的明珠。”
尤其是崔千戶，天天跟着葉子來回村子還看不出葉子的好來，不要也罷。
再說，左千長得多俊朗啊，吵架了看着也是賞心悅目的。
孟暈乎地問:“是這樣嗎？”
“自然是這樣，他的性子你不習慣，可也有他的好啊，咋說也是個五品官，人長得也好，也上進，也有能耐，人品我看着沒啥問題，也沒哪點配不上咱葉子的。我看啊，要是錯過他，葉子還真找不到像他這麼好的了，到時候你就哭吧。”
關鍵人家是真心疼葉子啊，一點活兒也不讓葉子干，她看得都目瞪口呆。要不是真喜歡，哪兒能留意到各種小事？
“是這樣嗎？”孟氏猶豫着問道。
“你不信就找你見到的小夥子跟他比比，他除了嗓門大了點，還有啥毛病。”
孟氏還真想到崔千戶，來來回回對比，想來想去，好像是左千強不少。
“可他往後要是欺負葉子咋整？”
楊柳冷哼:“有我在，他敢欺負葉子！”
想到她的能耐，孟氏放心了，扯了笑臉道:“有柳兒這話我也安心，我瞅着也成，要不咱就答應了，年底把婚事辦了，過了年葉子可就十七了，往後他要說葉子是老姑娘的。”
楊柳:“……”
女人心，海底針啊，前一會兒還在猶豫呢，這會兒就年底要辦事了。
等兩人回到屋子，左千快步過來，對兩人抱拳彎腰到底，扯了嗓門道:“請把葉子嫁給我吧，我一定把她當眼珠子疼！”
孟氏被他的架勢嚇了一跳，意識到他說的啥，她也放心了。是她想岔了，左千還是真想她家葉子。
扭頭去看楊柳，就見楊柳圍着左千來迴轉悠，細細打量着他，隨口問道:“你家還有啥人？老家哪兒的？”
左千不明所以，只能應道:“我爹早死了，娘也改嫁了，爺爺奶奶把我養大的，早都沒了，家裏就我一個。”
就剩下一根獨苗苗，家庭情況簡單，葉子嫁過去不用應付婆家各種關係，也輕鬆。
“想要娶我家葉子，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見她鬆口了，左千激動不已，立馬道:“請講。”
楊柳勾唇一笑，停在他面前，道:“第一，你得遵照我們那邊的習俗，將嫁娶事宜都得準備充分，彩禮地拿一千兩銀子過來，找好媒婆幫你來提親，一切以我二嫂的規矩來。”
原來是要媒婆，還有彩禮，都是應該的。
等他答應了，楊柳伸出兩根手指，笑着道:“第二條，你得好好對葉子，不能動手打她，也不能刻意欺負她，她想出來幹活，也得隨她，不能拘着她，讓她受委屈。”
“自然，我本就想她自在過日子。”左千連連點頭。
聽得他的回答，孟氏內心頗為滿足。若是真辦到這些，他就是個十足的好夫君了，葉子也幸福。
周史激動不已，只要第三條說完，左千就能娶到媳婦了，接着就輪到他了，往後也有媳婦孩子熱炕頭了。
見楊柳臉上笑意越發意味深長，符南亭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怕是左千要慘了。
“這第三條嘛……”楊柳走到左千身後的凳子上坐下，悠然道:“除了葉子，你不能有第二個女人。無論平妻還是小妾，亦或外室，不能去煙花之地。”
話音落下，屋子裏安靜無聲。
符南亭單手捂着額頭，他便是知曉她不會輕易放過左千。
左千也愣住了，獃獃看向符南亭，見他的手擋住目光，左千又將目光落在身旁的周史身上。
平日裏出門應酬，總是會去各種地方見各種女子，對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怎的……
接收到他的求助，周史組織了話語，才開口道:“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常事，夫人的要求未免太難為人了吧？”
“難為人嗎？若是女子也出去找三四個男子，你們又當如何？”楊柳不咸不淡問道。
周史滿臉不悅，應道:“女子如何能與男子相比？”
“他人比不比我不知曉，可我就得如此比。你們不願夫人出去找其他男子的心情，等同你們夫人不願你們出去找其它女子。所謂女子大度，都是反人性的，既是你們辦不到，如何要求自己夫人能辦到？”楊柳反問。
她無意顛覆眾人觀念，可她與葉子一定要找個全心全意對她們的男子，哪怕窮，哪怕有各種缺陷，只一點，不能與其它女子分享夫君，不然一輩子都會悶悶不樂。
孟氏聽得連連點頭，村裡都是一個男子配一個媳婦，倒是聽說附近鄉紳啥的都有小妾。來了京城，也聽過不少正妻小妾爭鬥不休的事。
不求大富大貴，只要未來女婿看得起葉子，兩人好好奔，總能出頭。
“我是粗人，說不過夫人，可我就知曉男子和女子不同。除了當朝駙馬，哪兒有男子不能三妻四妾的？”周史頗為不滿道。
楊柳也不與他繞圈子，再次反問:“為何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便不成？”
“男子得保家衛國，男子得養家餬口，自是婦以父綱！”周史蠻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