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火雲宗

第十五章 火雲宗

只見三人挾着勁風激射而來,正是門內三位長老,其中更有師尊殷紅玉!紅玉面上盡帶焦急,藍色的衣衫如一點熒光由遠及近。而三人身後遠處卻陸陸續續隨有數十人。沈如霜目力甚佳,一眼便望見清柔師妹亦在其中!

看來師妹是搬來救兵了。

三位長老腳程快,一至此地便四下戒備,可不見旁人只沈如霜獨個,頓覺大奇。

沈如霜立馬上前見禮:“拜見師尊,拜見秦長老、阮長老,如霜讓大家憂心了。”

殷紅玉一步跨出將其攬入懷中憐惜道:“霜兒你受苦了,聞得柔兒來報還以為你這次是凶多吉少,能夠生還為師心中歡喜得緊吶。”疼愛之情溢於顏表。

殷紅玉是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美婦,駐顏有術,其真實年紀已逾百歲,中階靈師修為,生平只收了沈如霜與楚清柔二人為弟子,師徒感情甚是深厚。

如霜感動,含淚道:“弟子讓師尊掛心了......這次真箇是九死一生。”

正言語間眾雙劍門弟子齊齊趕至,各立長老身後。

秦長老從遠端察探而回,問道:“霜兒你是如何勝得?聞柔兒報來那群賊子似乎極為不弱,我等還是離得太遠,料想你或是......”

“呸!你怎胡亂言語,當真晦氣!”身旁殷紅玉啐道。

“霜兒如今不是好端端的!”

耳聞殷紅玉訓斥秦長老竟不敢頂撞。眾人瞧見不由掩口失笑,但秦長老一瞪雙目眾人立即肅然,面容卻各帶古怪。門內眾人皆曉秦長老年輕時曾與殷紅玉有過一段情誼,於後卻不知何故並未成就姻緣,殷紅玉入雙劍門後秦長老亦跟隨了來直至今日。

“好好好,算我說錯了可成。”秦長老無奈道。

“這還差不多。霜兒你告訴為師,如此情形下又怎生脫困?”

沈如霜忍着笑意當下將先前發生之事盡述眾人,而清柔業將那神秘人相救補充在後,眾人聞得是驚心動魄,嗟措不已。

殷紅玉沉思片刻猝一皺眉:“神秘人?風靈根?慕容雲?頭陀?這麼說來那蒙面人為異靈根修士?”

“正是,神秘人原本看不清實力,但於後現出只初階靈士修為,不過施展的法術威力奇大,竟能將頭陀相困。且此人心思縝密,算計極深,又手段狠厲,下手不留情,種種行事亦正亦邪。”沈如霜回想起先前面上留有餘悸。

“回宗後上報掌門,慕容家當從此間除去!不立威往後門規法度皆無法服眾!”秦長老面露怒容,鬚髮俱張,氣勢散開,顯然動了真怒。

慕容雲並未料到自己所作竟將家族亦行拖累,殘殺同門乃為大忌,其中涉及家族,雙劍門身為鏡元三大宗派之一自會殺雞儆猴。

“二位長老。”先前一直未曾言語的阮長老一步踱出謂二人說道:“不如這般可好,如霜受傷不輕,二位先帶其回宗養傷,我自領些許人在此地勘察一番,何如?”

二人點頭道:“甚好,以阮長老之精細必能發現什麼,那便有勞了。”

三人又商議片刻遂由阮長老帶了九人在此,另殷、秦二位長老攜眾弟子先回宗內稟報。

一夜無話。

清晨時分阮長老匆匆趕來,神色甚是憔悴。此時眾人已聚在議事大殿真武殿。此殿佔地極廣,正中為掌門之位,下首各長老左右羅列,底下眾內門弟子垂首相立。

掌門玉磯子面色威嚴,正與幾位長老商議,見阮長老匆匆趕來玉磯子說道:“長老可有何發現?”

阮長老施了一禮:“見過掌門,我將那片地搜尋個遍,只尋得些屍體碎骸,其餘並無任何端倪,慚愧慚愧。”

玉磯子頜首道:“阮長老無需在意,如霜已將所有事盡述我等,那賊人一共有三,為首是惠真頭陀,其餘二人一為慕容雲,一為其弟子。惠真頭陀我倒也知,此人出自火雲宗,修為雖只初階靈師卻有一兄弟現為火雲宗宗主,靈將實力。那頭陀怕因此方能做得這火雲宗長老之位。其為人最是惡毒,屈死手中者不計其數,有兄弟撐腰倒無人敢動分毫,現今看來我等麻煩不小吶......”

此時一位長老立起身說道:“火雲宗我倒是極熟,昔年遊歷時曾經過火摩城,這火雲宗乃火摩城第一大宗派。該城多出火靈根修士,故此宗便以火系神通立宗,宗內弟子多修習火系功法,霸道異常。此宗之人皆蠻不講理之輩,當初因一件寶物我還與他們斗過一場。宗主為赤天明,那惠真頭陀即為其兄弟,本名赤天宇,年幼時與赤天明分離,不知為何卻入了佛門。只授業恩師乃一惡僧,故行事盡得其師真傳。這頭陀作惡多端,中年時惹上了一個大仇家,故逃回火雲宗尋求庇護。赤天明護弟心切竟將那仇家滿門滅殺。這次死在我鏡元地界必將惹出一番事端。”

玉磯子嘆氣道:“事出之地與我雙劍門只數里之遙,到時查起本門定脫不了干係,不過據如霜所言此事似乎對方乃暗中行進,且並不涉及火雲宗,加之一向以精細著稱的阮長老也發現不了任何蛛絲馬跡,倘有事本門便推說不知,只能先這般計較了。還請阮長老再辛苦一趟,帶些心腹弟子去事出之地清察詳細,切不可令對方探至有涉及本門之跡。”

“是,掌門!”阮長老躬身道,遂趕忙離了真武殿。

接着玉磯子卻面色一沉威嚴道:“慕容雲勾結外人殘害同門,罪不可恕,如霜,此事其族中之人亦行參與?”

沈如霜兀自忍着虛弱踱出躬身道:“啟稟掌門,那神秘人親口對弟子透露其家族業有人合謀。”

“如此慕容家當再無存在的必要了。”玉磯子面無表情道。

“掌門且慢!”只見吳銳長老神情大變:“掌門為何獨聞外人所言而不詳加細查?怕......”

“吳長老可要為慕容家求情?”玉磯子冷冷移目吳銳,緊接着道:“殘殺同門乃為大忌,若不如此往後怎教眾弟子安心!”

吳銳欲行說些什麼但見玉磯子掌門神色堅定,心中便已明白,再不開口。慕容雲乃其親徒,如今發生此事其面上亦是無光。

吳銳跌坐於位並不言語,神色平靜,任誰皆未發現面上那一閃而逝的怨毒之色。

“你眾人可查得蒙面人來歷?”玉磯子冷不防問道。

殷紅玉道:“據小徒口述此人名叫風墨,一身風屬性神通,其餘便不知了。”

“異靈根?!”底下有人驚道,神情中帶着詫愕。

眾人無不搖頭表示從未聞過有這等名姓的異靈根修士,凡界中異靈根者極為稀少,便有業早為大門大派招攬。

“好了。”玉磯子開口道:“於此間看來我們雖不曉其目的究竟為何,不過此人不惜重傷救下如霜二人或許是友非敵。如霜相言此人乃一個散修,往後若能遇見邀得入我雙劍門或是一大助力。”

“是,掌門。”眾人答道。

“好了,如霜、清柔,你二人也累了一宿,下去休息罷,眾人都散了罷。”

“恭送掌門。”眾人齊齊施禮道。

隨着掌門、長老的離開餘下眾弟子陸續退出真武殿,原先燈火通明的殿堂頓變幽暗。

火摩城,火雲宗。

一座宏偉的大殿,大殿金碧輝煌,裝飾考究。上首一張金色大椅,椅上坐有一人正閉目沉思。

此人身着華貴金袍,顯然極有身份。再往面上瞧看,獅鼻闊口,絡腮鬍須修剪得整齊非常,卧蠶眉,面如重棗,最為顯眼處是金冠覆下那一頭赤紅如火的長發!遠遠觀去宛若火焰翻騰,整個人猶似火神臨世一般!

殿下立有一群人,正戰戰兢兢無敢言語。

驟然金袍男子雙目睜開,兩道寒光射出令人不敢直視,四周頓時冷下不少,眾人抖如篩糠,露出懼怕之色。緊接着渾厚的聲音於大殿中響起:“你眾人可知九長老去往何處?為何這般多天未見?”

半晌後有稍膽大之人回道:“稟宗主,長老未與小人細言,只道有要事,小人也不好詳問,望宗主恕罪。”

“哼!可這一走卻兩個月音訊全無,是何道理?九長老如若有事爾等不必存活世上了!”

聞言底下眾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討饒。

金袍男子厭惡地望着那所跪一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先下去罷,尋不見九長老下落提頭來見!”

眾人如獲大赦,恭敬磕了個頭后便陸續退下。

大殿逐漸又靜寂無聲,甚是冷清。

金袍男子思量片刻突兀開口道:“封夜、紅絮。”牆后暗處暮然轉出一男一女二人,男子面容年輕卻陰冷異常,倘常人立其身旁徑會冷顫迭出,而其臉色更煞白異常,好似死去的陰魂般。女子卻為另一番景象,濃妝艷抹妖異無比,身材凹凸有致,令人瞧之邪火驟生。

“宗主有何吩咐?”二人齊聲道。

“你二人乃我親信,亦最善追蹤之能,如今九長老失蹤本座心中總覺有異,務必查出九長老去向,你二人知曉本座只有這一個親弟......”

“請宗主放心,屬下必竭盡所能!”

“那便去罷。”

“是!宗主!”言畢二人遂又隱入黑暗中不見蹤影。

偌大殿堂里隱隱響起了金袍男子的一陣嘆息,旋即再無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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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嘯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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