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過我
他想要看到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要她知道,殺人償命,不是短短四年牢就可以抵消的。
一條人命,不該這麼簡單就被抵消。
他要替蘇婉清討回公道。
他要她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求他,求他放她一條生路。
可是看着她被人侮辱,看她絕望掙扎,崩潰大哭,他又感到憤怒。
九九昨天晚上在他耳邊的話一遍一遍的迴響。
她說,是你讓我媽媽成為了殺人犯,是你讓我成為了殺人犯的女兒,你永遠別想當我的爸爸。
那個孩子這樣恨他......
就是因為她在女兒面前示弱裝可憐,才會讓孩子這樣記恨他!
她想利用孩子來攻擊他!一定是!
許枝,她果然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還裝得母女情深!
他狠狠的、劇烈的啃噬着身下人的紅唇。
許枝掙扎,她掙扎得越劇烈,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越加用力,吻她的力氣也越發。
忽感到舌尖驟疼,口腔中一股鐵鏽味瀰漫。
許枝用力推開身上的人,反手就想要甩過去一巴掌。
許霆深唇上染着血,整個人妖冶邪氣到了極致。
他說:“打!”
“打啊!”
他驀的拔高聲音喝了一遍。
許枝舉在半空中的手顫了一下,咬唇將手縮了回去。
女兒還在他手上,她根本就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咬緊了牙關,唇角還有他舌尖的鮮血。
血腥味攪得人胃中翻攪。
許枝眼睛直直的望着他,手去夠身後的拉鏈。
許霆深眸色一暗:“你幹什麼?”
許枝慘笑的看着他:“許先生不是想要我嗎?”
“我給你!”
她一邊說,一邊將衣服往下拉。
許霆深看着那大半邊雪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肩胛骨有紅痕,是剛剛金俊逸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視線上移落在她臉上,眼中滿是嘲諷:“許枝,你還真是下賤!”
“是。”
她胸口隨着呼吸極大的起伏,表情空洞絕望:“我下賤。”
“只求許先生滿意之後,放我們母女一條生路。”
她說著,來抓他的手。
掌心柔軟溫熱的觸感激得許霆深一個激靈。
他猛然抽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裏有狠意:“就你這副身體,我嫌臟。”
說時,毫不留情將她丟開,抽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修長指尖。
“你到底想怎麼樣?”
走投無路的絕望像潮水瘋長,幾乎要把人溺死。
許枝抬眼,長睫輕顫:“你要我怎麼做才會把我女兒還給我?”
“是不是要我死?我給蘇婉清償命,你放過我女兒!”
她說著,忽眼鋒一轉,推開車門,往那車輛呼嘯的馬路中間闖去。
許霆深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激烈的舉動,急忙伸手把人往回拉。
一輛大貨車從兩人耳旁呼嘯而過。
許霆深聽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得瘋狂。
“要死就死遠點!”
男人的聲音壓抑着怒氣:“別以為你在我面前尋死覓活我就會放過你!”
“許枝,你只管去死。”
許霆深狹長的眼微眯了起來,嘴角帶着一絲冷酷至極的笑:“我保證,我會好好照顧你女兒。”
他把“好好照顧”四個字加重了音調。
陰森恐怖得就像是毒蛇吐出的紅信,往許枝本就已經慘白的臉上舔舐。
他在威脅她!
只要她敢死,他就會從折磨她轉成折磨九九!
哪怕那是他的親生女兒!
魔鬼!禽獸!
“那是你女兒!”
許枝駭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為了蘇婉清可以做到這一步,他竟真的這樣狠!
許枝面色慘白,毫無顏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簌簌顫抖。
許霆深看着她,幽深的眼露出狠意。
他驀然伸手掐住許枝的脖子,嘴角微翹。
露出菲薄又冷然的嗤笑:“你生下她的那天就該料到,你還不了的債,會由她來還!”
“所以,老實點。”
他抬手,在她慘無顏色的臉頰上拍了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呼嘯離開,卷了許枝一身的塵土。
她站不住腳,嘗試了幾次,才勉強挪動步子往回走。
覃芳芳早上得去物流公司運貨,三四點鐘就得起來。
九九不在家,她連口熱粥都沒得喝,只能啃着乾麵包片就熱水當早飯。
玄關那裏傳來聲音,覃芳芳看過去。
瞧見許枝的穿着打扮,還有臉上和身上的傷,覃芳芳手裏的麵包片直接掉到地上。
“怎麼回事?你上哪兒去了?不是說找到工作了?”
覃芳芳把人拉住,上下打量。
許枝人白,淤青就顯得尤其清楚。
覃芳芳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胳膊和臉頰上的擦傷、淤青,一口氣上來。
“是不是你那個該死的前男人弄的?”
覃芳芳唾罵一聲:“瑪德!老娘和他拼了!”
說著,轉身要往房間裏去拿槍。
許枝忙一把抓住她,滿面疲累:“算了,芳芳算了。”
覃芳芳不聽:“什麼算了?你是他孩子的媽!他怎麼對你的?”
覃芳芳氣得原地打轉:“老娘還以為他總算有點良心,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混蛋!老娘斃了他!”
她一邊說,一邊甩開許枝的胳膊往裏走。
許枝快步上去抱住她:“算了芳芳!”
覃芳芳不肯聽:“你放開我!你放開!”
“覃芳芳我說算了!”
許枝驀的大喝一聲,鬆開了抱着覃芳芳的胳膊。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轉身要進房間裏去。
覃芳芳攔住她:“你是怕我會被牽連?枝枝,要不是你,我現在墳上的草都三米高了!你覺得我會怕嗎?”
她眼睛發酸,眨了兩眨:“我不能讓你被人這麼欺負啊,枝枝!”
“我們好不容易從那鬼地方出來,不是為了過這種日子的!”
監獄,是社會上各種罪惡的集中地。
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刁鑽狡猾詐的騙犯,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像他們這樣的,能出來,已丟了半條命。
誰不想自泥濘里跑起來之後就重新開始呢?
可是,許霆深不會放過她的。
他盯上她了。
許枝張了張嘴,口中苦澀難言,她搖了下頭,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覃芳芳還想要再講什麼,許枝忽然整個人往她面前撲倒過來。